阳光在午后两点钟以后变得不再那么强劲,气温也开始下降了,太阳还在西方,还没到西北方,好像永远也到不了西北方。路上有一大队人马,我在上空盘旋,在他们之间穿梭了一会,他们是在拍广告,这条路上有了广告牌,也该有拍广告的地方。刚好西北风吹起,又有午后的阳光到夕阳,景很好取,拍摄很顺利,效果该很好。你不用猜,在这条路上拍的该是些车的广告,我站在车标上,摄影师给我来了张特写,金色的夕阳在我身后色色的绽放,我看着有点得道成佛的意思。他们累了,在一起休息,喝咖啡,一个该是咖啡爱好者的家伙,翻出几颗咖啡豆撒在路上,我跳过去,啄了几颗小的,好咽的下,其实我更想在我的鸟窝里喝着雀巢咖啡。我想,大多数人的梦想该是在咖啡馆里喝着雀巢咖啡,听着韩寒的歌,看着韩寒的小说,完了驾着斯巴鲁XV去看看韩寒的比赛。韩寒是谁啊!大家都笑了,摄影师又摄了张,其他人怎么忘了用手机拍下来发条微博呢?我想着该会在哪里看到我的影像,是照片里,微博里?还是广告里?我很喜欢看广告,我觉得广告其实是最早的微电影,我很喜欢电影,我不会外语曾经一味地盯着字幕看,这让我错过了很多美好与悲伤的画面。当然,每部微电影后面都有个大广告,最早的大片,有时还会像现在这样很艺术。我很喜欢奥利奥的广告:妈妈说你不可以吃我的饼干,但可以喝我的牛奶,奥利奥!我始终没这么好命,没吃过这饼干,我的嘴又太尖太硬,见着奶牛总是干着急奶牛也跟着急。我希望在西北方的路上还会有个大草原,在那里可以喝到新鲜的牛奶,羊奶,马奶,当然不用我嘴去费劲。我从小没喝过母乳,才会对这些草原奶感兴趣。你也发现了我的饮食越来越杂,像人一样,你还不用说我,就你这样还像人,你像哪门子鸟人啊!我对你的鸟看法嗤之以鼻。
他们开始收拾器材,任务完成他们该回去了,他们掉转车头,那辆被拍的车不再像来时显得那样金贵,在回途的夕阳余晖里它要真正展示它的风采,谁会驾着这辆车在不同的路上自驾游呢?想到自驾游我突然想到我这是,自然游。比比谁更低碳,说不定那个自驾游的还是超生的,并且还继续着超生。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鸟想法,没有其他的一点鸟意思,鸟间没有‘超生’这个鸟说法,即使有的时候麻雀会有些泛滥。坐在车里的人们还可以欣赏几分钟这样的美景,我只是突然想,他们中的导演,摄像。。。该是在什么时候来过这个地方,要不怎么知道到这里取景?如果有一天他们拍真正的电影了,还会不会来这里取景,这里会不会有一个热闹的片场,好吃好用,会不会留下那些表演过的垃圾,我飞去过很多片场。有很多电影,很多电影很多的场景里都有很多的鸟,很多的鸟中都会有我一个身影,我是一名演员,没有黯然销魂掌的话我可以练一练如来神掌。只有华语片里有我。
确定吗?
不确定。
不确定?
有点不确定。欧美的没有,伊朗的也没有,听说太平洋上刮的都是东南风,我真的没去过日本。我看过日本电影。也许泰国的有。我很喜欢《小情人》这部影片,我在想窗台上的那两只鸟中到底有没有我,我的窗台上不知道有什么样的鸟,他们之间有怎样的故事。我的窗台都是天空。我也在想我的童年故事,除了我的母亲我没见过其他什么鸟,被谁欺负了,还真没有记忆,或许我们是遗世独立的,或许是我的母亲把我遗世独立的。小时候总是在树梢上玩,尽跟树叶玩了,冬天没有树叶呢?忘了,也不是所有的树冬天都不长叶子,也许又迁到另一个有树叶的遗世独立的地方。那时树上也都还有虫子,虫子都还靠鸟来吃。树给鸟来搭窝,鸟来帮树捉虫。穿的不用担心,一下就衣食无忧了。所有童年的记忆都是这样的一幅景象,好像童年就做了这一件事情。没做过其他事情?没去过其他地方?我记忆混乱了。也许做过,也许去过,也许就两个地方,夏天避暑冬天避寒。也许不对,冬天我妈就带着我飞到就近的人家屋檐下窗台旁房梁上了。我没有冬天的记忆。在我长大之后,我又感觉到很多我的同类,鸟,都不迁徙了,说明我的记忆里是有迁徙这回事的。越说越乱,越回忆越不清。当你闯进一大片树林、森林,惊起很多的鸟,你会怀疑这些鸟究竟离开过这森林没有。树都没离开过,为什么要求鸟要离开过?如果世界末日来临,要我描绘一幅末日之刻的画面,我希望和我的家鸟窝在沙发上看我们喜欢的电影。当然,电影要好看,要适合全家一起观看,比如说《小情人》。我喜欢的电影还有《岁月神偷》与《花火》。《岁月神偷》虽然是四个字但是是港片,《花火》虽然是两个字但真的是日本片。生命就要熄火了,该要绽放点火花了。谁都会死,我觉得这样很浪漫。我想我可以五湖四海大江南北海陆空很多条路去寻找一个我深爱的陌生的地方结束生命,那样我生前生后的世界都是全新的。
阳光隐去,黑暗渐渐降临,我用我的鸟眼在黑暗中寻找栖身的地方,如果他们不走就好了,我可以在他们的大衣里或者汽车里留下一夜情,只是现在要我搭个临时的窝实在是太高看我了,我没有这闲情逸致,我很懒的。我使劲地钻进一片深草中,我不会像野鸡那么笨,会把屁股漏在外面,我的整个鸟身体都置身于草中,我把翅膀展开盖在自己的脑袋上,我就看不到了黑暗,我真的要睡觉了。萤火虫早已快绝迹了,我只是想在万家灯火的地方,那些鸟是怎么睡觉的,在人家房梁上的燕子,可别把屎落在了起夜的主人头顶上,如果那个主人的头顶秃了,那该是一声怎样的震撼?我带着这样激动的意淫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