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来到太傅府前,正门左右有六位护卫看守,杨廷华大步上前道:“烦请通禀,锦衣卫杨廷华奉命前来查案。”
不一会儿,便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迎来:“杨千户请随我来。”
五人随之进入府中,走在太傅府中,白修只觉得这TM才是大官该住的地方,假山、池塘、鲜花、古树一应俱全,可谓一步一景,浓浓的壕气扑面而来。
五人不时看到巡逻的护卫,杨廷华道:“府中的护卫又严了些。”
管家道:“自前日之后,全京城都在笑话我家老爷,说什么入太傅家中如入无人之境,老爷气不过,这才吩咐府中巡卫片刻不得停歇。”
杨廷华道:“当日巡卫可有线索?”
管家道:“贼人太过狡猾,巡卫赶到时已无贼人踪迹。”
走着走着,杨廷华突然躬身道:“见过太傅。”
白修四人见考官这样,有样学样躬身道:“见过太傅。”
只听得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道:“起来吧,等你好久了。”
杨廷华道:“是。”
白修这才起身,而后眼前一亮,“好一个神采俊逸的中年老帅哥!”白修心道。
这位太傅身穿素衣,一张帅气的脸庞好似刀削斧劈一般棱角分明,两鬓间微微有几丝白发,为其添加几分岁月的韵味,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一对明亮而又深邃的眸子,像是一片沉静的湖泊,仿佛千帆过尽但又了无痕迹。
几人一同往太傅千金住处走去,太傅边走边说道:“这两日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的修为虽然比不上天榜顶尖高手,但在京城也算是有数的高手,可没想到在我眼下发生了如此离奇的事,杨千户,这采花贼真的只是采花贼吗?”
杨廷华自然听得出他话有所指,在大明京城之内,能瞒过儒家知命大能的,一定不是寻常人物,于是答道:“回大人话,这两日我们查过了京城所有在案高手的记录,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太傅接着用他磁性的声音问道:“不在京城,可在别处?”
杨廷华答道:“锦衣卫情报系统内,并无异常。”
听到杨廷华这么说,太傅有些沉默,锦衣卫的警报系统,是大明最强大的情报网络,几代明皇倾力打造,几乎掌握着当世所有高手的行踪,如果这里再查不出异常,那这件案子或许真的查不出真相了。
沉默中,几人来到太傅小姐闺房。
说是闺房,不如说是个小院子,院门口站着一位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少女,少女两侧站着两名姿色不俗的侍女。
“见过父亲大人。”少女道。
“看来这就是太傅千金了。”白修心道。
“婉儿怎么出来了,快随为父进屋。你们也是,小姐这样,怎么不拦着她。”太傅忙道。
两位侍女闻言有些慌乱,低着头不敢说什么。
“原来太傅千金叫婉儿,不知道姓什么?”白修心中想着太傅千金,目光却忍不住瞟向两位惊慌的侍女,“看来当天在现场的嫌疑人都到了。”
两位侍女身穿绿色长裙,左边这位是个小圆脸,看上去略萌;右边这位瓜子脸,看上去有些瘦,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女性独有的柔弱,又夹杂着一丝英气。
“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连小侍女都这么好看。”白修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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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入院中,太傅道:“今天我和锦衣卫杨千户来这里,你们将当晚发生的事再仔细说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
“是。”两侍女道。
“我先说吧。”小圆脸侍女似乎胆子大一些。
“那天晚上本来是和夏荷一起在左边厢房值夜,正常来讲给小姐值夜白日里我是补足了觉的,但不知怎么的,那天晚上变得很困,不止怎的,就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小圆脸侍女接着说道:“恍惚之间,我好像听到小姐惊叫,接着又听到夏荷在大声喊来人,我一下就醒了,冲出门去,就看见夏荷在院中喊人。当时我担心小姐出事,便冲进小姐闺房,看到小姐惊恐的坐在床上,不一会儿护卫就来了,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太傅闻言看了一眼杨廷华,杨廷华点了点头。
太傅说道:“夏荷,你说说看。”
瓜子脸侍女夏荷先是行了一礼道:“是。”
然后道:“那天晚上的确是和春桃在左边厢房值夜,但春桃似乎白日没睡好,不一会儿便睡着了,我还笑她来着。
不过小姐平日里睡得安稳,夜里有我一个人服侍也无妨。
前半夜的时候一切如常,可到了后半夜,突然听到小姐房内有一点声响。
我以为是小姐起来了,就去门口轻声呼唤了两声,但是小姐房内没有反应,便以为或许是小姐睡觉翻身弄出的声响。
正往回走,突然听到小姐大喊一声。
听到小姐的喊声,我立即冲进小姐闺房,黑暗间发现一个黑衣蒙面男子。
那人见事情败露,便闪身离开,身法不似寻常武夫,我怕极了,便大喊‘来人’。
话音刚落,那人好似一阵黑风吹过一般消失了踪影,后面的事如春桃所说,大家都知道了。”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皱眉,仅从二人的说辞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杨廷华转身对婉儿道:“婉儿小姐,可否从您的角度说说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修闻言向婉儿看去,似乎是还没有从那一夜的惊魂中缓过来,她双眉微蹙,脸色很差。
闻言,婉儿说道:“那日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只是一个寻常的日子。夜里读了会儿书,便睡下了。
只是这几日夜里常常做梦,睡得并不很好。那日我夜里翻身,恍惚间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又以为在梦中,直到...直到那人的手伸进我的亵衣之中....”
婉儿小姐苍白的小脸突然有了一丝血色,“那人的手很冷,我突然意识到可能这不是在做梦,于是惊呼一声,那人似是发现事情败露,于是便跑开了。
紧接着我便听见夏荷推门,然后喊府中护卫的声音了。”
婉儿说到这里,太傅接着说道:“当时我在书房打坐,听闻侍女夏荷呼声后第一时间神念扫过,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听到这里,杨廷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缓缓说道:“听各位所言,贼人修为深不可测,当今天下,有如此修为之人,屈指可数,但这样一个人为何要到太傅府中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太傅闻言,亦皱着眉头说:“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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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话,杨廷华带着白修四人离开太傅府,行至街市,时至正午,五人来到一处面馆。
“坐吧,案件的经过你们也清楚了,我不指望你们能查出真相,只需说出你们心中所想,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分数,该用中饭了,我请客,咱们边吃边说。”杨廷华道,“老板,来五碗鸡蛋面。”
“太好了,今天的不愁饿肚子了~”白修听到杨廷华要了五碗面,心中暗喜。
李振赵明二人面面相觑,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难过。
看二人如此,杨廷华笑道:“说不出来什么也没有关系,太傅府中这桩案子,全京城都在看着,都说不出个门道来,你们几个普通人,说不出什么来再正常不过,不必这样。”
目光一转,对着白修说道:“小叫花,看你一脸高兴的样子,你有什么发现吗?”
白修一愣,破案这件事情,虽然自己没有实际上手操练过,但前世看过的各种各样的侦探小说动漫电视剧综艺节目可太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轮发言是我能否进入锦衣卫的关键机会,我哪怕什么都说不出来,也必须要说点什么,待我细细盘来!”白修暗道。
想到这里,白修开口道:“小的以为,这件案子有几处可疑。”
“哦?”杨廷华闻言眉头一挑,欧阳明远三人似乎也被挑起了兴趣,看向白修。
“此案自然是疑点重重,不过我倒想听你说说,有哪些可疑之处?”杨廷华道。
白修脑海中回顾着这件案子从头到尾的种种细节,缓缓说道:“疑点之一,便是太傅!”
话刚出口,赵明李振二人大惊失色,忙道:“小叫花!我劝你谨言慎行!太傅身居高位,又是京城为数不多的大修行者,岂可妄议?!”
欧阳明远和杨廷华神色平静,杨廷华道:“接着说下去。”
“太傅到底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但从你们的言语之中我能感受到,太傅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那么这么厉害的人,又是在他的家里,他自己的主场,即便贼人修为很高,也不应该逃出太傅的手掌心。”白修道。
“你说的没错,这件案子最大的疑点的确在这里,在太傅眼下逃脱,这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它确实发生了,很难让人不怀疑太傅。”欧阳明远补充道。
“嗯,锦衣卫也曾怀疑过太傅,但后来打消了怀疑。”杨廷华道。
“因为太傅没有动机。”白修接着说道,“一个父母没有道理坏自家女儿的名节,何况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儿。”
“不错,正是如此,既然你能想到这一点,想必还有其他发现。”杨廷华笑道。
“没错。太傅既然没有嫌疑,那么太傅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在案发第一时间,的确没有发现贼人。”白修道,“那么问题来了,贼人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