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7天王爷就要回宫了。夏月儿不知道如何面对萧玉熙。内心不免忧伤,忽然隐隐觉得肚子好疼,阵痛阵痛,直到越来越痛,宛如分娩。夏月儿再也受不了,跪在地上抱着肚子。
陈川昨晚晚饭时问夏月儿经事并不是随便问问,王上也写了信给他。询问夏月儿每个月是否会如陈川所说要经历一次痛苦。陈川也疑惑。
正好走出门看见跪趴在地上的夏月儿,暗觉不妙。据说胭脂红的毒不解,痛起来真的会让人发疯。那是难以忍受的痛,却还要痛上七天。很多人因为痛而最终选择了死亡。
陈川连忙跑过去给夏月儿诊断,果然是胭脂红毒发,只是毒发延缓了三个月才发。陈川不明白。只是片刻,夏月儿已经痛得无法呼吸,跪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好痛...好痛..。”
萧玉寒大概听到声音,冷冷问道:“怎么了?”
陈川为难,只觉得自己无能为力。萧玉寒见无人回应,不悦道:“陈川。何事?”
萧玉寒自然不知道夏月儿中毒之事。知晓内情的也只有陈川和萧玉熙。就连夏月儿也蒙在鼓里。
萧玉寒推开门,只觉得日光扑面而来,皮肤如针扎一般,陈川慌忙道:“王爷快回去,不可。如见光,皮肤是会灼伤。”一边说一边顾不上夏月儿起身俩忙将萧玉寒推进了屋里。
夏月儿一个人蜷缩在院子里,只觉得自己每个神经都在叫嚣着痛。夏月儿双手紧握,也无济于事。感觉自己要死了。
只听屋里一阵东西扫地的声音,还有陶器破碎的声音。夏月儿强忍疼痛爬了起来道:“不要...打架。”
没有人理睬她。夏月儿痛得眼泪直掉,一步步艰难的走到石凳前坐下,趴在石凳上,内心只祈求快点不疼。
屋里,萧玉寒一掌重重的打在陈川胸口,陈川口吐鲜血。
萧玉寒冷冷道:“她究竟怎么了?”
陈川捂着胸口,眼眸低垂道:“中了胭脂红。王上说此事绝对保密,要是第三人知晓,一定会杀了我。”
萧玉寒冷哼一声道:“本王是例外。”
陈川也不满道:“王爷出手真重,好歹我们生死与共。王上不让我说,我又能如何?”
萧玉寒坐在软榻上冷冷道:“何解?”
陈川吞吞吐吐道:“要下毒之人解啊。”
萧玉寒冷眼斜视道:“下毒之人冥无辰?”
陈川揉了揉胸口道:“是,除了他,谁还这么阴毒?让王爷染上瘟疫,又给月儿姑娘下这种药。据我分析,冥无辰想月儿姑娘与王上欢爱时,将胭脂毒传给王上。毕竟王上百毒不侵,啊...说明天朝皇宫也是有奸细啊……”
萧玉寒冷声打断道:“除了冥无辰,我问你何解?”
陈川难为道:“要与男人....欢爱七日。....”
说出这种话陈川其实也很不好意思。外面的女人可是与王上一同祭天只差行礼的王后啊。
果然萧玉寒眼神如要杀死自己一般道:“休要胡说八道,小心我要你脑袋。”
陈川无奈道:“王爷要我脑袋我也留不住啊,确实如此解。七日欢爱,月儿姑娘毒是解了,但是那个男人会中毒啊。”
萧玉寒攥紧了拳头道:“中毒之人又会如何?”
“如果是王上,王上体内本来寒毒常年累积已有时日,要是给月儿姑娘解了毒,恐怕会引发寒毒,到时王上内力全失,手无持剑之力。不过王上应该不会要,她乃是北国王后,和冥无辰已成事实.....”
萧玉寒冷冷道:“闭嘴。”
陈川不由得懊恼道:“现在又要我闭嘴。”
“若是其他男人呢?”
陈川低声道:“胭脂红的奇葩之处就是,会让一个人内力尽失之外,加剧体内本身所带之毒。也就是说王上这种除去失了内力,也会加剧王上体内寒毒的爆发,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王上万万不能碰她。其他男人解了保不准会怎样,史料记载,中毒之人都命不久矣。”
“用一个无用男人解了不就好了?”萧玉寒冷冷道。
陈川不由得佩服王爷的机智道:“王爷,这种七日之欢不是人人可以做到啊……而且大多数女子都会先选择自尽……”
被一个不爱的男人弄上七日不羞愧而死?
“若冥无辰不解又会如何?”
“一年以后,冥无辰不亲解,只怕这一年每月之痛都会让她难以忍受,而且一年以后也命不久矣。不过....本以为早发作,如今过了三月多才
发作,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难道是改了胭脂红配方?”
萧玉寒默默的坐在软榻之上道:“如此说来最佳的解毒方法是冥无辰?”
陈川冷哼道:“确实,所以说他阴毒。说他喜欢月儿姑娘吧,又怎会如此对她?王上拿夏国半壁江山来换他就换了?那有何喜欢?再说如果王上要了月儿姑娘吧,又至王上于死地。月儿姑娘毒是解了,将来他冥无辰还继续要月儿姑娘做王后?”
陈川嘀咕道:“想不明白。”
自古男人都极为看重女人的忠贞。如若被其他男人要了,又怎会再要?尤其这种皇室血统。
两个人聊得认真,竟然没有发现夏月儿就趴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那一刻听见心碎的声音。
原本听见屋内的争斗声恐怕出事,又不放心才缓缓走来想要劝阻,却听到了不该听的。
夏月儿想回身离开,却不料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道:“趴在这里做什么?”
夏月儿泪流满面的脸对上一张绝美如玉却异常冷酷的脸。
萧玉熙一身黑色随行衣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月儿,身后,门忽然推开,陈川走了出来,看见萧玉熙连忙跪地道:“王上。”
漫无边际的痛让夏月儿思绪开始涣散,无力思考。痛正好掩盖了她刚刚内心悲痛所流下的眼泪。
自己中了胭脂红?冥无辰亲自给自己下的吗?什么时候呢?夏月儿无法思考。
萧玉熙附身抱起了夏月儿朝里屋走去,将夏月儿抱上床点了夏月儿的穴道,陈川连忙上前道:“王上,不可。这样月儿姑娘只会更加痛苦。”
萧玉熙只好解开穴道,低声道:“可有缓解痛苦的?”
陈川为难的看着萧玉熙,摇了摇头。
夏月儿痛得开始胡言乱语。
“妈妈.....”
最后轻轻喊了一声:“无辰。”
瞬间萧玉熙眼里充满了风雪冷冷道:“让她痛好了。”
转身看着萧玉寒淡淡道:“御书房后面有暗道可直达金銮殿,你从那边走,过几日回宫替我主持朝政。”
“王上要去哪里?”萧玉寒问道。
“这你不用过问,替本王管理好朝政即可。”
萧玉熙淡淡道:“我留剑南剑北给你。剑心剑羽我要带走,还有陈川和她也随我去。”
夏月儿痛得痛哭流涕。根本无心聆听。
萧玉熙望了一样夏月儿道:“要痛七天?”
陈川点了点头道:“是。”
萧玉熙思索道:“七日后启程。”
说完转身离去。
萧玉寒默默的立在一边,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夏月儿痛了7天,如在地狱里走了一趟。第七日。整个人消瘦极了。七天痛到无法下咽,陈川烧了淡粥给夏月儿,夏月儿蜷缩在床上,接过陈川递过来的碗手抖到接不住。陈川眼疾手快,连忙接过碗道:“我来喂你吧。”
夏月儿挥了挥手道:“不用了。”
陈川无奈看向萧玉寒。萧玉寒忽然起身走来拿起碗冷冷道:“张嘴。”
夏月儿整个人虚脱一般想要拒绝,却听萧玉寒冷冷道:“你若这样死了,太可惜了。”
夏月儿不由得苦笑道:“好。”
吃好粥转过身侧身又睡了。
说到底萧玉寒是怨恨自己的,萧玉熙不过因为自己是凤身,如今以为凤身已经被夺更不可能正视自己。而冥无辰呢?给自己下了胭脂红的人,自始至终对自己都是欺骗吗?
或许七日之痛眼泪都流干了,夏月儿又沉沉的睡去了。
萧玉熙亲临的时候夏月儿还在熟睡。剑心剑羽站在门口。萧玉寒垂立在萧玉熙身旁,萧玉熙忽然伸手拍了拍萧玉寒的肩膀道:“你要替我看好朝政。”
萧玉寒眼眸清澈道:“何时归?”
萧玉熙淡淡道:“快则几日,慢则数十日。”
萧玉熙说罢走到床前,弯腰抱起熟睡的夏月儿,朝门外马车走去。怀里的人很轻,一次比一次抱上去更轻。剑羽剑心紧随其后。陈川走到马车前,见萧玉熙没有任何想让自己上车的意思,只能尴尬道:“你们谁带我?”
剑羽黑着脸道:“为何你还不会骑马?”
陈川两手一摊道:“我是个大夫。”
剑羽只好勉为其难的拉陈川上了马背,剑心在一旁偷笑。
马车上,萧玉熙轻轻将夏月儿放在软榻上。自己随即坐在一旁看着熟睡的女子。内心莫名的感到怪怪的。
看到萧玉寒竟然恢复的这么好,真是欣慰。之前陈川写信告诉自己说,夏月儿如何照顾萧玉寒,未免觉得夸大其词。如今看来,眼前的女人确实救了萧玉寒一命。
胭脂红的痛确实要了夏月儿半条命,七日之痛已经抽离了全身的力气,昏昏欲睡了好久,直到马车行驶出去半日才辗转醒来。
睁开眼睛便看见一身黑衣的萧玉熙正端坐着看着一本书。侧影充满致命的迷人。又觉得晃荡,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马车上。
缓缓爬了起来,萧玉熙抬眼望了一眼道:“醒了?”
夏月儿连忙坐好,点了点头。
看着窗外即将来临的夜色,轻声道:“王上,要去哪里?”
萧玉熙盯着夏月儿缓缓道:“去重山。”
夏月儿想了想道:“去寻凤灵花?”
萧玉熙低低的回应了一声,继而看书,并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