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中，男子顺着雪地上的血迹搜寻着，追了差不多两公里左右，地上的血迹到一个岔路口便随着脚印一起消失了。
蹲到地上，抓起留有血迹的积雪在手上搓动，虽然冻成了雪晶，但是自己还是能闻到一股特殊的异香。
“她到底是什么异能，连血液的气味都改变了……”
男子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发现所有路口都没有任何痕迹后，脸色阴沉下来。
……
……
远处，叶离趴在徐莹莹的背上昏昏欲睡。
闻到徐莹莹身上的血腥味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换来的就是昏睡感更加严重。
咬住舌头，一股刺痛让他清醒了一点，他不敢昏过去，自己身上的辐射还没有清除，他怕昏了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而且以徐莹莹她们的智商，估计只会留守在自己身旁直到自己死去，而后失去控制在城里到处吃人，最后被其他进化者击杀，这种结局是叶离无法接受的。
又咬了一下舌头。
隐隐约约，叶离记起了手册的提示。
起初，他并没有太重视自己的身体情况，再者说，手册给出的选择，相比于询问一只丧尸是否能清除身上的辐射，怎么看都是找人类搞到药物更靠谱一点，如果早知道找人类会碰上那么大的麻烦，叶离还去搞什么药物啊。
如今这种情况，除了去找那只丧尸，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莹莹……”
“额啊？”
“去……去那只高阶丧尸那里，就是你害怕的……”
叶离还没说完，便感觉加持在自己身上的精神力已经消失，昏迷前，叶离望见与他一同闭上眼睛的黄欣怡，心中一叹。
“辛苦你了……”
漆黑一片街角中，徐莹莹托着昏迷的一人一尸，往朝阳区废弃大楼的方向跑去。
……
朝阳区，地铁站上方废弃大楼。
脚上捆着铁链的贝拉正坐在大楼顶层的窗边发呆。
雪花零零闪闪地飘着，落到淡金色的长发上，被藤蔓吃掉。
两只肮脏的脚丫在空中摇晃着，脚上的铁链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感觉稍有不慎就会从冰冷的窗台上滑落下来的样子。
“黄色的饺子～黑色的妈妈～吃掉了好吃的爸爸～哼哼～”
毫无节奏的歌谣，用软糯的声音伴随着大楼窗外的寒风唱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身后，徐莹莹背着主人和黄欣怡从拐角处走出。
贝拉转过头来，眼神中带着疑惑。
这个一直跟在那个人类旁边丧尸，和其他丧尸一样，平常都在躲避着自己，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徐莹莹顶着精神威压，慢慢把叶离和黄欣怡放下，而后默默地注视着贝拉。
贝拉歪了歪头，没有理会她，回头继续哼唱着。
“救…救他……”
徐莹莹生涩地说着人类的话语。
“沙沙沙～”
藤蔓在空中摇晃着，似乎在嘲讽着这个与人类一伍的丧尸。
“救他……好看……衣服……”
空中摇晃的脚丫停了下来，贝拉停止哼唱，转过身跳下窗台，藤蔓因为来不及躲避，还没愈合的花苞撞到窗台上，发出不满的沙沙声。
“好……好看的衣服……在哪？”
对于贝拉的询问，徐莹莹实在组织不出语言了，只能默默地望着怀中昏迷的叶离。
贝拉走了过来，双手抓着破烂的白色裙子蹲到叶离身前，食指轻点着嘴唇。
“嗯？这个是……”
这个人类身上的感觉好熟悉，和几天前自己身体里的脏东西非常相似。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贝拉疑惑着，脑中慢慢回忆。
爆炸……铁皮人类……把自己从废墟中抱出来的漆黑身影。
“啊……贝拉头好疼……”
不管了……眼前的这个人类快要变成同类了，不救他的话，变成同类后他可能会反悔，到时候漂亮衣服就要没了。
咬破手腕，刚想往叶离嘴上滴落，徐莹莹却立马抱紧叶离拉开，皱眉地望着贝拉。
“嗯？不吃嘛？”
贝拉疑惑地望着这个低级同类，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徐莹莹摇了摇头，拒绝贝拉给叶离服食她的血液。
徐莹莹隐隐约约感觉到，如果叶离服下血液的话，主人就再也不是原来的主人了。
“嗯……”
本来起身拍了拍裙子，把手递给徐莹莹，莹莹满脸不解地望着她。
“既然……既然他不能吃，那你吃吧，你身上的脏……脏东西也很多的。”
徐莹莹看着滴落的高级丧尸血液，摇了摇头，抱紧叶离沉默不语。
贝拉歪了歪头，第一次碰见拒绝自己血液的同类，在以前的地方，无论是谁都想吃掉她的。
“贝拉……贝拉的血很温柔的，不会让你变丑的，不用担心的！”
“……”
徐莹莹还是低着头不出声。
“嗯……”
贝拉转头看向自己熟悉的黄欣怡。
“朋…朋友……”
她身体里的脏东西也有一点，既然这个低级同类不吃，那喂朋友一点也没事吧。
贝拉想到这，跳到因为精神力耗光而昏迷的黄欣怡身旁，慢悠悠把自己的血液一滴滴地落到她的嘴里。
“沙沙沙！”
身后，藤蔓贪婪地望着流下的血液，被贝拉小手拍回。
“臭花花！不要碰！”
藤蔓委屈地缩到一边。
对于贝拉给黄欣怡喂食血液的行为，徐莹莹并没有去制止，只是感受着怀中气息愈发微弱的叶离，轻咬牙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