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夙璇画站在京大的校门口,一件黑色紧身长裙惊艳了时光岁月,眉目如画。
“你,你好。”看门的小王今年二十七岁,大学刚毕业就出来找工作,可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姐姐啊!
“请,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小王的脸红了,就连说出的话也带了一分腼腆。
“我是京大聘请的经济系教授。”夙璇画把以前校长给她的特聘证明交给小王,“我来做交接工作。”
小王立刻给夙璇画打开校门,还忍不住多打量了几下,我天,这么年轻的教授?高材生啊!
“谢谢。”夙璇画颔首,把特聘证明收起来,抬脚往教务处走去。
***
“你的姓名。”
“夙璇画。”
“年龄。”
“十九岁。”
“咳咳咳~”唐刚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不大确定地又问了遍,“多大了?”
夙璇画并不知晓对方是被自己的话惊着了,换了一个更为准确的说法,“差几个月满十九岁。”
唐刚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呵呵!
怪物。
天才。
你不是人!
你天才就天才,干嘛来打压我们这些平庸之人!
夙璇画一阵恶寒,这京大的教导主任,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呵呵,璇画啊,恭喜你正式成为我们京大的一员,晚上一起来玩吗?我把地址发给你。”
夙璇画想了一下刚才唐刚看她的眼神,又想到了两个词。
物以类聚。
人以群分。
他的朋友……还是算了吧。
“抱歉,我出来京城,还有些事情需要交接,就不去了。”
“那,好吧。”唐刚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一副慈祥的样子,“没事的,等以后没事了再聚也不迟。”
以后。
这个词,很特殊。
夙璇画站起来收拾了一下属于自己的东西,礼貌而疏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行吧,路上注意安全。”
夙璇画一路出了教务处,想了一下,又往校长室走。
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夙璇画刚想敲门,里面就传出了一阵谈话声。
夙璇画低头看了下门,没关。
“我侄子就麻烦您了。”
夙璇画愣了会儿神,声音还挺好听。
“爵爷客气了。这是我们今年新招的助教和教授,请您过目。”
这个声音夙璇画认识,是招她进来的校长的声音。
爵爷。
京城的人际关系资料她还没看,近几天忙得厉害,就一直拖到了现在,今天这么一想,今晚还是回去看一下吧!
“名单我就不看了,他来京大是来磨炼心性的,不必娇惯着他。”
“是,爵爷。”
夙璇画觉得,偷听这件事不是她该干的事,所以抬手敲了两下门。
“进来。”
听到校长的声音,夙璇画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有三个人,校长在他的位置上坐着,但他的面前,坐着一位男子。
夙璇画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是却不难看出,是个帅哥。
当然,如果他不是背影杀手。
他的旁边还站了一个男子,据夙璇画推测,应该是助理之类的。
“来啦!”校长见是夙璇画,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怎么来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京大校长徐青石,对于他,夙璇画的态度也好了那么一点。
在她没有重生前,徐青石就是她最尊敬的老师,虽然她只上过他的一节课。
“有些忙,忘了。”夙璇画从背包里掏出提前备好的礼物,“您要的空山新雨。”
提起“空山新雨”,徐青石简直是两眼放着绿光,连在爵爷面前的人设都不要了,“难为你那么忙,还得给我制茶。麻烦你了。”
“不麻烦。”夙璇画把茶放到桌子上,刚打算开口,就被徐青石堵住了,“这是沈家的爵爷,璇画,你打个招呼吧。”
夙璇画看得出来徐青石是故意要她跟京城的上流社会接触的,但也不好当面拒绝,只能不情愿地喊了一句,“爵爷。”
沈煜爵抬头打量了一下徐老在他面前炫耀了许久的天才,又低头看了看她的手。
白暂纤细。
还挺好看。
夙璇画这时才看清了“爵爷”的脸,四个字。
惊为天人。
如刀削般深邃的眉,漆黑却灿若星辰的眸,樱花般的唇,高挺的鼻梁,宽肩窄腰,穿衣显瘦。
尤其是身上生人莫近的强大气场,也难怪,是沈家的太子爷。
夙璇画对于京城的势力不甚了解,但也听说过沈家太子爷沈煜爵的名号,京城的商家,有一半,都是由眼前这个男子一手创立的。
沈氏集团在他手里,盈利额翻了一倍不止,“上帝之手”,名副其实。
“夙小姐。”沈煜爵淡淡地称呼一声,声音带着一丝成熟男人的魅力和与长相相符的冷漠。
夙璇画垂眸,难怪,是京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
“听徐老说,夙小姐懂茶?”
夙璇画点头,“懂。”
既然敢问出口,没有实证可能性不大,所以,还是直接承认好。
“爵爷前几天还问我关于你的事呢!”徐青石乐呵呵地一笑,手里的茶连动作都没看清,就被藏了起来,“爵爷的奶奶爱茶,那老太婆瞧上了你的空山新雨哦!”
夙璇画有点头疼,这才几天没见到这老头儿就又开始给她惹事了,“沈老夫人能看上,是我的荣幸。”
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主动凑上去的?
还嘴上美曰其名请教茶道。
然后问你什么茶,再趁机把我搬出来炫耀一番。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听闻夙小姐在茶艺方面有很高的造诣,奶奶很想和你见一面。”
沈老夫人。
沈家当年被京城其他世家的人联手攻击排挤,沈老爷子去世,儿子儿媳也出了意外,唯独留下了一个年幼的孙子。
是沈老夫人,在沈家飘零无依的时候,挑起了沈家的大旗,以让人胆颤雷霆手段,打退其余世家,把沈氏集团扩大了一倍。
夙璇画佩服的人不多,沈老夫人聂馨是一个。
聂馨。
很温柔的一个名字。
但是,却是一个可怕的人。
“承蒙沈老夫人看得起,我出来京城,有许多事情需要忙,至于见面一事,还需再议。”
“希望夙小姐不会让我等太久。”一张名片,出现在了她的手心里。
“不会。”
“我还有事,改日再约。”沈煜爵站起来,抚了抚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谢随,走了。”
“是,Boss。”谢随收拾了一下东西,临走前对夙璇画和徐青石打了个招呼,“夙小姐,徐老,再见。”
目送沈煜爵两人离开之后,夙璇画把门锁上,坐在刚才沈煜爵坐过的椅子上,还残留了一股檀香,让人的心,很容易地就静了下来。
“徐老,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徐青石露出一抹小心翼翼的讨好的笑,“呵呵,内个,璇画啊,老爷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夙璇画挑眉,“然后呢?”
然,然后?
然后那还得了!
徐青石下意识地竖起四个手指,语气严肃,“我发四,老爷子我当时只是上门做客,是那老太婆设计激我,我一时激动才把空山新雨拿出来的,真的不怨我。”
夙璇画更无语了,“收回您的第四根手指。”
这么明显,当她瞎啊!
徐青石都认识夙璇画这么长时间了,自然知道她这样说是气消了,赶紧把举着的手放下去,朝夙璇画眨了两下眼。
夙璇画一句话直接暴露她真实的情商。
“您眼睛抽筋了?”
“没有!”徐青石这否认的声音那叫一个大啊,旁人听来是解释,是否认,但是在夙璇画听来,那是在欲盖迷离,无理取闹。
“您抽空还是去趟医院吧。”
原来傻病是会传染的,先是教导主任,现在又是徐老,夙璇画真心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健康会受到威胁。
去,去医院?
那不是间接骂老子有病吗!
徐青石刚想作天作地,夙璇画就先一步开口了,“徐爷爷,我现在在研究新茶,就先不陪你了,抱歉。”
一听新茶,徐青石的玩劲儿也没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想作天作地的想法,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加忽悠,“璇画啊,老爷子我前几天去医院检查,被检查出了一种病……”
夙璇画在心里默默地说下去。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茶瘾犯了,也没什么大事,老毛病了,反正也没人愿意管我,我的内个不孝孙子,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茶瘾犯了,也没什么大事,老毛病了,反正也没人愿意管我,我的内个不孝的孙子,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
莫名其妙被cue到、每天晚上给徐老爷子煲电话粥的徐孙子感觉很无辜:我又干什么了!凭什么要扯上我!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可怜的徐小孙子啊。
夙璇画嘲讽地扯扯唇,呵。
一模一样的理由借口,忽悠走了她多少好茶。
可是,徐老他……
夙璇画看着胡闹的徐青石,也不恼,身体里的病既然治不好,那就尽管胡闹,我们,会娇惯着您的。
“我现在研究出了一种新茶,暮雨秋茗,等成品出来了,我拿给您。”
“暮雨秋茗?是香茗?”
香茗。
是徐老的妻子,徐奶奶当初在世时,最喜欢的茶。
“嗯。”
“哈哈!”徐青石憨憨一笑,像个小孩,“那老爷子我就等着,等着你的暮雨秋茗!”
“您且耐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