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白狐在桥上慢慢走…就在那淇水河畔……
我的心中多悲伤啊…他身上没有衣服穿……
*
临水轩中,一位正值花季的少女坐在桌前,玉手中握着一个紫砂茶壶,里面泡的是铁观音,绿叶红镶边,乌龙茶之上品。
轩室内升起袅袅清烟,香气馥郁,少女身着素衣白裳,眼里波澜不惊,一边细细品茗,一边看向外面的池子,景色怡人,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
她在等人。
究竟等谁苏凰韫也不知道,她仿佛是被这具身体带着走的,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不知过了多久,从竹林中走出一少年,青衣执扇,剑眉星目,意气风发。
咯吱,门开了。
少女没有看他一眼,继续赏着景色。
青衣少年径直坐到她对面,端起已经凉了的茶,微抿了一口,摇摇头,便放下茶盏。
他不喜欢喝冷茶。
气氛安详。
过了良久,少年终忍不住开口了,说道:“……她要回来了,你……”他没有说下去,因为彼此心知肚明。
少女面容一下子变得惨白。
此时少年眼里已经没有半分笑意,里面有隐忍与兴奋。
少女却不看他,转过来自顾自地给自己又满上一杯,放下茶壶,她开口说:“我知道,她也知道。”
她看向茶水,长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神色。
茶早已凉透。
少年嘴唇张张合合,终是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她看,望眼欲穿。
她知道,他在看那个人。
空气再次静默。
“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她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对面的人儿一语不发。
她也没有说下去。
顿了顿,转而说道;“止慕啊……这件事情暂且结束后,你就立即去找千忱。”
她看到少年的手筋跳了跳。
她抬起脸,眼睛死死盯住那个青衣少年,他没有看她。
收回目光,垂眸看向茶水。
“毕竟你总不能一直穿着他的衣服吧!”她突然笑了笑,语气一松,说道:“真不适合你。”
话毕,她站起身来,拿起那杯凉掉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果决而迅速。
止慕脸上是藏不住的怒气,最终他只是握了握拳头。
茶水清冽,回甘依旧。
只是没有热时来得更香。
“咳咳咳——”喝得太快,她被呛到,眼泪流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闭着眼,在心里不停的念着。
她转过身子,背对止慕,藏起自己泛红的眼角,狼狈不已。
她闭上双眼,遮住里面无穷的苦痛与伤悲。
少女遂拂袖离去,踉踉跄跄,白衣激荡,不带走一粒尘土。
而在止慕面前的茶桌上,显现出一个小瓷瓶,他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看着前方那抹白色慢慢变淡,直至消失不见,这时轩室的门才开了一半,一不小心被几缕清风溜了进来。
青衣止慕收回目光,坐在椅子上良久,眼里晦涩不明,最后还是站起身来,出声:“跟我来吧”。
这句话是对苏凰韫说的,苏凰韫还坐在椅子上,她并没有跟着那白衣少女一道离去。
只是她的身体呈透明状,同时也回到了原本小孩子的模样。
并且苏凰韫的眼神却十分呆滞,她愣愣地看着止慕,也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
幽幽传来了一声叹息。
*
与谁同坐?
明月清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