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的张禽奕只得悻悻的进到屋内,孙美欣自顾自的忙碌着,并没有因为张禽奕的入内停下手上的动作,屋内气氛十分压抑,孙美欣不像分别那天温柔可人,到显得十分冷漠,张禽奕向来察觉不了这女人突如其来的心思。好一怔,孙美欣停下手中的动作,把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反复擦了擦,拢了拢额头的头发,轻轻问了句:“好看吗?”张禽奕点点头,她轻轻倒入张禽奕怀里道:“你救了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报答你,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孙美欣美目圆睁,望着张禽奕,张禽奕想也没想再次点头,孙美欣笑笑继续道:“阿牛是我家独子,你一定要把他安全的带回来......。”张禽奕道:“好!”孙美欣温柔的笑笑,轻轻拍了拍张禽奕的胸口继续道:“走吧,出去吧,这里是不你们男人该待的地方。”说完把张禽奕轻轻的推出了门外,自己一个人忙碌了起来。哪怕是历经了生死,张禽奕始终已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停留,观察着这个世界,若有机会,宁愿像徐志摩写的那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对孙美欣,张禽奕实在找不到由头,只能怪自己欠下了风流债。
百无聊赖的张禽奕总算等得了饭点,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饭,在老太太的百般挽留中总算脱身准备返程,老太太与孙美欣正与阿牛作着最后的告别,儿行千里母担忧,张禽奕不由得湿了眼眶,躲出了屋外。阿牛再出来时眼眶红红的,张禽奕没说什么,一行人迅速的向山下走去,没走几步背后忽闻背后有人呼唤,转身正是气喘吁吁的孙美欣,张禽奕只得让阿牛带着他们先行。孙美欣就这么看着张禽奕不说话,泪水慢慢的在眼眶中打着装,终于一颗不争气的眼泪从落了下来,孙美欣则“唔”的一声哭了出来,抱住了张禽奕。张禽奕拍着她颤抖的背,任由她哭着,孙美欣哽咽着道:“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张禽奕抚着她的背,坚定着道:“别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只需要记住,你在我心中与其他女人并无分别,你就是一个普通女人,一个美丽的普通女人。”孙美欣哭的更加大声了,张禽奕任由她哭着,终于两人分开身来,对视着。张禽奕给她擦去了脸颊残存的泪水,顺带扭了捏脸蛋道:“瞧瞧,多漂亮的女人。”孙美欣则瞪了她一眼,递给他一件包裹道:“送给你。”又一把阻止了张禽奕想要打开的举动道:“等我走远,你在打开吧。”说完就转身离去,徒留一地的香风。
回到营地的张禽奕正在想如何安顿阿牛,迎面而来老谭、邢柏阳和高德宁。老谭注意到了张禽奕身边的阿牛,张禽奕表明缘由后老谭道:“这小子我看着还挺机灵,你放心的话就留在我身边吧。”张禽奕大喜,对着阿牛道:“什么时候你是个合格的战士,什么时候就回来我身边。”张禽奕继续回到了指挥部,昨晚一个参谋长应尽的责任。徐曙居然还在指挥部,正一手拿着信件,一手拿着笔在墙上的地图上勾勾画画着,见张禽奕到来,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张禽奕对他点点头,自己在一边观察起了地图,胖子常常说这是一直大乌龟的龟壳,也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眼前整个恒大陆,既像一块飘在水中的落叶,标上了五国的边境线之后也像是一只露出背的乌龟。徐曙正在端叔山脉周围标记着各种数据,张禽奕也把视线落在端叔山脉。端叔山脉横跨整个厘、康的边境,直至弈国边界,而后向下蜿蜒数百公里,天然形成的半包围状,呵护着整个康国。发源于厘国的应马河穿过山脉而下,山脉和河流交叉之后渐渐分开来。应马河西坐落着康国北面最大的军事要塞——应马城,千百年来,现在的厘国商人,通过应马河顺流而下,运载着各类货物,弈国则通过端叔山脉上的“瞿阳”道,也到应马城进行着各种贸易,特别是近代以来,特殊的地理分布,更是造就了应马城的繁华。除此之外端叔山脉上还有另一条厘、康通道,因为一到冬季,凛冽的寒风响彻山谷,名为“垧寒”谷,应马城因为北面,东北面被端叔山脉呵护,南面被应马河围绕着,由此军事地位可见一斑。
此次三方在垧寒谷、瞿阳道混战十日,最终以康国退守应马城暂停。徐曙早上所说并非没有道理,厘国能够进行大规模进军康国无非两个选择,要么拿下垧寒谷,剑指应马城,能够拿下应马城,则可以通过应马河顺河而下,到时候就有源源不断的军队和物质不停的运往前线;再观弈国,此次居然也通过瞿阳道缓缓而来,放弃了整个西面上千公里的战线,让张禽奕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张禽奕只好和徐曙商讨:“二营长远见卓识,对西面的弈国此次的进攻了有看法?”徐曙停下手中的动作,犹豫一下谦虚道:“卑职略有些看法。弈国此次的行动看起来就像是在响应者厘国的行动而已,并没有大举进攻的样子。但是我们不能排除是想在端叔山脉配合厘国牵制我军主力,进而在我国西线正面战场再次进攻,以取得巨大的战略成果,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到时我们首尾不能兼顾,整个西面都将暴露在弈的爪牙之下。”说完徐曙和张禽奕都盯着地图陷入了沉思,张禽奕明白自己对于局势的判断大多依赖自己的立场,自己完全是以一个观察者的姿态观望着这个世界,就像小时候蹲在地上看蚂蚁般,团长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两人的身后,哈哈大笑着道:“二位还在这废寝忘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