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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遇白家七少

接下来将近两个月,霍海一直把自己锁在小院子里修炼。终于赶在规模更大的新赌坊开业前一天,成功进入后天武者六层境界。此时他的基础力量也达到了八百斤,结合战斗技巧的巧妙运用,瞬时爆发力最高能够达到一千二百斤。这个力量在战场上对于任何人而言,都绝对称得上是一记暴击。

这个战斗力在流民城的纯本土势力,可以算得上绝对的第一,霍海对此甚是满意。闭关修炼期间,霍海也在不断消化来自地球的近战技巧,一点点磨合、修正、完善,融入到自己的本能之中。这些技巧十分超前、十分实用,又十分对自己胃口,霍海觉得再完美不过。他有信心日后到了真正的搏杀的场合,秒杀一帮后天九层实力武者亦不在话下。

新的葡京赌场开业在即,刘统领已经多次邀请参与开业大典,不过都被霍海拒绝了。也许是受地球那家伙灌输的记忆所影响,如今霍海对抛头露面这种事情没有丝毫兴趣。这段时间他惦记最多的还是穿山甲王的消息。

霍海派出去打探的人带回来好消息,目前已经发现有六个穿山甲王的足迹,不过距离真正捕捉还得等到四月份的交配季,到时候成年穿山甲都会从自己的洞穴跑出来寻觅交配对象。现在是二月份,意味着霍海至少还得等两个月的时间。

眼前这个堂口的赌场虽然小,但自开业以来已经陆续吸引了一大批赌徒了。短短两个月时间,流民城里上百个家庭就因为欠下巨额赌债,彻底破败了。走投无路的赌徒们拿老婆孩子来抵债,“手艺人帮扶会”对此照单全收,接着又轻车熟路地将这些人运往益州做起“人口贸易”的老本行,来来回回又是一笔可观收入。

至于核对账目还有给手下小弟分配收益的工作,霍海全权委托给了自己的师傅。这两个月霍海前前后后分到了400两白银,师傅那边的进账肯定也不少,每天春风满面的,有天还跟霍海说打算给他娶一个师娘了。至于霍海的那几个小弟,从一开始只能穿破布烂衫,到现在一个个衣着光鲜招摇过市,可见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霍海拿到的赌坊收益分红,已经比爷爷一辈子加起来赚到的都多了,然而依照爷爷的性格,这种沾染了普通人家血泪的不义之财,他必然是嗤之以鼻不屑于花一分的。

从小在爷爷的棍棒底下长大,霍海对爷爷一直是又敬又怕的。现在死去的爷爷以另外一种形态在自己的脑海中存活,自己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老人家看在眼里。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犀利非常,看得霍海心口一阵阵发紧——自己干了这么多为非作恶的事儿,爷爷对他肯定失望透了。

霍海发现爷爷那一只左眼的血丝多了一条,而第一条血丝已经很粗了。按照咒言术的说法,当血丝布满眼球,心魔之眼算是完成了第一步的成长。因此即使修炼的过程很难熬,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霍海还是选择咬牙坚持。

霍海没有参加新葡京赌坊的开业大典,去凑完热闹回来的小弟跟他说,开业现场人山人海,新堵坊能够容纳两千人的大堂都要被挤爆了。霍海听完,一边摇头一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预感到麻烦要来了,考验“手艺人帮扶会”上上下下的时候也快到了。

其实霍海至今也没有想明白,当初白家七少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非得带着“手艺人帮扶会”一众混混跟山贼兵戎相见,在打到两败俱伤之后,又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主动促成双方和解,让山贼剩余部队加入“手艺人帮扶会”,还顺带救了自己一命?

像白家七少这种出身的人,按常理是没可能跟他们这些混混还有山贼产生交集的。

俗话说惦记什么来什么,这不,霍海刚刚吃过晚饭,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便找上了门。

“丁前辈?”霍海原本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突然间头顶上出现一片阴影,抬眼一瞧,却是原山贼统领丁元胜。

霍海连忙起身,对着丁元胜拱手一礼。

丁元胜有着比一般武者更为高大魁梧的身形,脸上长满了嚣张跋扈的茂密黑胡子。霍海已经够壮硕的了,但站在丁元胜面前,气势还是矮了一截。不过真正让霍海忌惮的不是丁元胜的身形,而是他作为筑基期高手的绝顶实力——神仙般的人物。

“嘿,你小子行啊,咋没去赌坊那边热闹一下?”丁元胜看着霍海,笑得异常豪迈。霍海的样子,丁元胜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山贼和“手艺人帮扶会”交战那次,他可是对霍海率领的“搅屎棍”队伍恨之入骨。

“呵呵,死过一回,心态就不一样了,对凑热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霍海哪能不知道当时是丁元胜下了死命令围剿他的队伍,害得他险些丢掉性命的。无奈自己目前这点儿实力在丁元胜面前实在不够看的。

霍海没有怨恨丁元胜的资本,对方问他什么,他都只能陪着小心老老实实地作答。

“嗯,听说开赌场是你的主意,咋想出来的?”丁元胜继续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说出来您信不信。”

“得了,我也不问了,跟我走吧,去见白家七少,他可能会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对啦,老子现在也是给白家七少卖命!”

“是。”霍海应了一声。

“你小子就不好奇,我怎么就给白家七少卖命了?“丁元胜对于霍海的淡然有点意外。

“丁前辈,您和白家七少之间的关系,可不是我有资格好奇的。”

“呃……你这表现,可一点儿也不像二十多岁毛头小伙子啊,说你沉稳,还是说你世故呢?”丁元胜挑了挑眉毛,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讥诮。

“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您说是吧?”

“啧,你这副样子我不咋喜欢,可能白家七少喜欢吧。走吧,别让七少爷等急了。”丁元胜说完就前边带路。

丁元胜没再讲话,霍海也不主动搭讪,紧跟对方的步伐沉默地走着。虽然没去特意了解过,但当丁元胜说了他跟自己一样是白家七少的人时,霍海其实并不意外——他还记得上次他们跟山贼对垒的时候,白家七少当着众人表示过要将丁元胜招揽至自己麾下的想法。

至于丁元胜投靠白家七少的过程和细节,霍海并不是很关心。他更关心的是,一会儿白家七少见了他,大概免不了一顿问长问短,特别是他从死后在阴间的各种见闻。对此该如何作答,霍海思考了一路,心下渐渐有了计较。

霍海觉得,以白家七少的家庭背景,对于地府里的一些事情,他之前必然有所耳闻。完全隐瞒肯定行不通——霍海没想过要隐瞒,却也不打算将其所见所闻和盘托出。霍海现在变聪明了,懂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比如他在返阳途中让心魔入侵了自己的大脑,由此得到了三部修炼功法和一段来自地球的记忆这种事,是万万不能说的。

思忖间,霍海就被带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里。白家七少背对着他们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古树前,身形瘦削,脊背挺直,站如标杆。他抬头望天似在冥想,衬着他一身素净白衣,带出几分飘然若仙的味道。

“七少爷,霍海给你带来了。”丁元胜走到白家七少身边小声汇报道。

“哦,人到了。来来来,先进屋喝茶。我可是有不少问题要问你。”白家七少闻言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对着霍海开口道。

白家七少仍处于少年向成年过渡的年纪,相貌还未完全定型,端正俊秀的五官却已然清晰可辨,遗传自母亲的漂亮眉目暗含风流,与生俱来的出尘气质与他贵公子的身份相得益彰,自是人群中十分耀眼的存在。

霍海第一次看到白家七少如此亲切又神采奕奕的模样,有一瞬间的出神,当即晃了晃脑袋,快步来到对方身边,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白家七少不端架子不摆谱,撇下丁元胜拉着霍海就进了客厅,把人按在座位上。霍海几次想站起来,都被他按了下去。

白家七少立时板起一张脸,故作严肃道:“你要知道,你的命是我用一张符箓换回来的,都得听我的。”

“是。”霍海乖乖应答。

“我现在命令你,不要跟我客套!行了,咱俩年纪相仿,你不必拘谨,放松一点。”

霍海笑着再次应允。

“这就对了嘛!其实自从知道你活过来之后,老早就想找你问话了。”

“是关于地府的事情?“霍海跟白家七少确认一遍他的猜测。

“嗯,虽然我家藏书阁里有一些记载地府逸闻的典籍,但大多都未曾经过验证,你却是实打实上那儿游了一遭,你就是一本活的典籍啊!”

“其实,我可能连真正的地府大门都没进去,到了之后就被安置在地府外围一个叫返阳殿的地方。”说完霍海又简单地描绘了一番返阳殿的情况。

“黑白无常见到了吗?阎罗王呢,他长啥样?”白家七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骤地亮了几分,活脱脱一个带着好奇心欲将未知世界一探究竟的少年。

“按理来说,这些我应当是看不到的,但是我在骑大公鸡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倒是阴差阳错地被我撞见了。”霍海有选择性地将返阳途中的奇遇讲给白家七少爷听。

“太精彩了!哎呀,怎么死的人不是我呢!白白错过了这么一场大机缘!”

“七少爷,这玩笑开不得啊,当时我可是险些回不来了!”霍海见对方拍着大腿,一张俊脸上浮现懊悔之色,仿佛真的在惋惜自己没去地府似的,便觉哭笑不得。

白家七少的好奇心彻底被激出来了,接下来整整两个时辰,他就霍海阴间一行的经历展开连珠炮似的询问,霍海带着十足的耐心一一作答。

“您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看到白家七少听完自己的讲述后一脸满足的表情,霍海暗暗松了口气。

“呃,差点忘了正事!”白家七少一点点收回少年心性,给人的感觉又回到了霍海所熟悉的那副成熟稳重的姿态。

“七少爷请讲。”霍海听到后立马坐直了。

“赌坊是你搞出来的?这么个特别的生财之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其实也不完全是我的主意。当时我在返阳殿,跟一群年纪与我差不多的灵魂之间交流,其中一个灵魂讲了赌坊里的一些事儿,我一听感觉靠谱,就记下来了。好在没有喝忘忧汤,不然的话回来也没办法实践这个想法了。”霍海撒了一个谎。

“那你们这些灵魂在互相交流的时候,谈话内容可曾涉及军队方面的话题?”

“唔……有没有谁提到过,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不是军队的军队。”白家七少补充道。

“您问的这个事儿……我仔细回想一下,的确有所耳闻。不过,那种军队咱们这个世界里没有。”

白家七少说的不是军队的军队,霍海猜测应该是指的现代地球上的间谍特种兵。霍海在回答他这个问题前,心里头斟酌了好一番。霍海一时间有些迷惑,白家七少并没有被灌输地球的记忆,他是从何得知一种特殊的军队存在的?或者,只是这个人前装得淡定从容,实则心智远未成熟的少年的一次脑洞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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