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听这口吻,再见这一身见不得人的打扮,肯定是自命正统名门修真派的众位仙长了,可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们,何时也做起了打家劫舍的行当来了,难道在这天元山过不下去了吗?”
“血狼少跟他们废话,在他们身上戳几个窟窿,倒要看看他们是人还是仙,哼!”念风嘲讽道。
十二个黑衣人中,一位身形清瘦者哼声道:“即便是人类,也要比你们这些吸人血的畜牲强的多!”
血狼不怒反喜道:“啊哈,不打自招,果然是故作清高的仙……人啊!”
“什么狗屁仙人,分明是闲得无聊,闲着等死的人类!既然说我们吸人血,那就先尝尝你们的血,抵得上我这条风蟒吗?不过我觉得你们的血还不如畜牲的呢!”
“休逞口舌之利,一个不留,布阵!”
那名清瘦黑衣人话音刚落,其他十一个青丝蒙面粉黑衣人,身形一晃,奔袭而出,每个人奔走的方向不同,忽而直行,忽而交叉,奔走过程中长剑顺势掷出直刺血魔族一众。
血刀堂的七人看到长剑袭来动都未动,身下獆狼兽跳动身形,轻松地躲过了这试探性地一击。
风蟒兽上的六人除了名唤念风的中年人外,均顺势拔出蛇背上的血剑,抵挡飞来之剑。
但见,十一把长剑被格挡之后,又纷纷落回不停奔走的黑衣人手中。
只是十一名青丝蒙面黑衣人手中之剑,已并非自己手中最起先的那一把,但这十一把飞剑,在外人眼中几乎一模一样无以分别。
十二名青丝蒙面黑衣人中,只有那名清瘦的黑衣人尚未出剑,念风与血狼也一直在暗暗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此之时,但见清瘦的黑衣人轻轻一挥手,顿然间,十一把长剑一转试探性的攻击。
“唰唰唰……”
十一把长剑攻击凌厉而迅疾,而且变得越来越快,那六只灰褐色的獆狼兽,躲避地渐渐有些吃力。
当此之时,灰色獆狼兽之上的六人,纷纷拔出身上的血刀,或腹部或腰部或大腿外侧,尺寸短小不一,但颜色均是鲜血一般地红艳,刀身扁平,似乎表面有一股股血液在流动。
刀身碰撞至袭来的长剑,并未有金属交接之声,反而似激流碰撞顽石之声。
血狼看到这一幕,不禁满意的点了一下头,他的红色獆狼兽面对此时的攻击仍然躲避的甚是轻松。
但是,血色獆狼兽的脾气似乎越来越暴躁,它的眼眸能清楚地看清这些黑衣人手中的动作。
在它的眼里,身边那快速奔驰的十一名青丝蒙面的黑衣人,正如杂耍般,不时地接住再扔出长剑,让它甚感不快。
念风原本戏谑地看着身旁不时掠过的剑影,可看到血狼那一组六人的应对之策,以及血狼那自负高傲的点头之后,心中大感不快。
念风声音低沉地说道:“练剑者,剑离己手,患也,大为不知也!”
说着,双手一拧,一个贴背旋转,就向两把剑影抓去,就在他抓住那黑色剑柄之时,剑柄之上传来叮叮叮之声。
那剑柄竟毫无征兆地冒出许多个黑色的倒刺来,同时快速地旋转开来。
黑风不由脸色一变,连忙松手,可惜左手慢了一些,手掌被划出一条血色小细线。
这让他心中震怒之极,但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强压下愤怒,换作一脸平静道:“怪不得天元教今日不如往昔,日渐衰微,原来把功夫都用在了这些个雕虫小技之上!”
其实,说这些黑衣人是天元教之人,只是念风的猜测。
他之所以有此猜测,正是因为这已然是毗邻天元山之地,这些个青丝蒙面黑衣人使得又是长剑,虽然剑锋狠厉,却是透着一分轻灵。
况且,眼前十一个青丝蒙面黑衣人的步法奇妙,所布之阵,更是让人看不透,兵器机簧巧妙,在魔族之中断然不会有,所以他大致断定这些人便是天元教之人。
如果天元山上迟迟不见有人赶来制止,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念风此言一出,血狼顿时惊讶地向他看来,天元教之人在天元山下设伏,这不是在毁自身名门正派的清誉吗。
血狼正欲问念风何出此言,此时,一直没有动的清瘦黑衣人,愤怒地哼了一声后,动了。
“喝!”
尚未看清此清瘦黑衣人手上动作,却见一道银白色的剑芒甩手而出,直指念风。
血狼见此一幕,先是一惊,尔后便是玩味地一笑,轻喝一声自獆狼兽上跃起,空手就迎了上去。
血红獆狼兽见主人飞身迎战,顿时高昂起头颅大吼一声,红影一闪便冲向了那让它厌烦不已,来回奔走的一个个青丝蒙面黑衣人。
其中一个青丝蒙面黑衣人,被这冷不丁地冲到眼前的血红色獆狼兽,着实吓了一跳。
那血红色身影未至,他便已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
迫不得已,这个黑衣人飞身而起,同时口中长啸一声,告知其他同伴不要再向他的方位,传递长剑。
其他六名血刀堂之人,见此情景,亦纷纷放开自己身下的灰色獆狼兽,任其加入攻击的行列。
果然,又有六名黑衣人飞身而起,躲避地面之上獆狼兽的追击。
如此,疾风般的剑影攻击停顿了下来,念风觉得时机到了,一个起落,来至风蟒兽的蛇头之上。
“起!”
念风双手握住那风蟒兽头顶之上的褐色独角,轻喝一声拔将出来。
他拔出的剑身,竟是一把黑白色相间,如同风蟒兽蛇身的条纹一般晶润的七尺长剑。
此剑一出,似乎抽尽了整条风蟒兽的精气,风蟒兽如同没有了生机一般委顿于地。
此时,血狼已经单手格挡住了清瘦黑衣人的银色之剑,并发出叮当之声,仿佛血狼的手便是一把金属之刃。
这时念风的黑白之剑,裹挟着巨大的威能横扫而来,一式‘剑锁春秋’,将清瘦黑衣人封锁在了剑影之中。
血狼则配合以贴身肉搏,清瘦黑衣人,完全陷入了被动的防守招架之中。
当此之时,其他十一名青丝蒙面黑衣人之中,有三人脱身而出,这三人浑身的气势也在不断地攀升,竟是丝毫不弱于清瘦黑衣人。
其中有两人快速回防,与清瘦黑衣人形成夹击之势,断了血狼与念风的退路。
另外一人,则率领其他八名黑衣人,对血刀堂的六人发起了猛烈攻击。
血狼见此情形怒骂道:“无耻之徒,不光明正大的跟老子打,玩儿这种下三烂的猫腻儿。”
心中焦急之下,他不再有任何保留,一人迎向了前来堵截的两个黑衣人,完全是拼命的招式,赤手空拳的往两黑衣人身上挥舞。
两名黑衣人自一开始便隐藏修为,为的就是此刻,岂能任他突围而出,两把长剑交相呼应,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将血狼困了个严实。
血狼拼命的打法,反而不能令其近得那前来堵截的青丝蒙面黑衣人之身。
恰因他的大开大合,反倒身上中了许多剑伤,鲜血渗出了白色蟒袍。
竟然能将他击伤,说明此两名黑衣人的实力的确不一般,但纵观血狼的神情,给人毫无受伤之感,反倒愈显亢奋。
两名黑衣人渐渐觉得长剑有些沉重,这让他们有些奇怪,剑锋之上只是沾上了血狼的鲜血。
血狼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低喝到:“血魔第二重境,刀之露!”
只见黑衣人长剑之上的血滴,血狼身上的鲜血,如同清晨之际,绿草尖儿上的露水滴一般,飘然而起,向他的右手手掌之上汇聚,凝结成一把,三寸宽两尺长的血刀。
血狼显然已是修炼至血魔族第六重境,刀之河!
身上所饲育之刀,好似那山川之大河,已然与身体融为了一体。
达到此境界之后,再施展那第二重境,刀之露!却是发生了质的变化。
赋以刀魂,凝血为刀,此刀似有形似无形。
血刀一出,血狼气势如虹,身形一转,如同旋转的陀螺一般攻向两黑衣人,意欲突围而出,去保护后方手下之人。
血刀堂六人看到这一幕,眼中露出狂热之色,顿时士气大涨,面对九个黑衣人铺天盖地的剑气攻击,丝毫不示弱。
另外一边五个血剑堂之人,几乎没怎么受到攻击,想必黑衣人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他们护着的亚麻衣口袋中之物。
念风一把七尺风蟒独角剑挥得狠厉,密密麻麻的剑气将清瘦黑衣人围了个严实,明显占据了上风。
他自然也看出了这群黑衣人的目的,狂劈出一剑后,也意欲回防,黑衣人见此低声道:“想走,岂是那么容易。白鹤剑法!”
只见清瘦黑衣人凝神静气,蓦然出剑,手法奇快,渐渐地,剑影凝结出一只丹顶白鹤模样。
白鹤剑影展开硕长的白色羽翼,冲向了黑衣人身旁的重重剑影屏障,在撞上的一瞬间,爆破开来,将剑影屏障穿透一个窟窿,黑衣人借机逃脱,摆脱了念风的剑气封锁。
清瘦黑衣人冲着那九名黑衣人中的领头之人喊道:“老四怎么这么久,速度要快啊!”
那名被换作老四的黑衣人一咬牙答道:“知道了大师兄。”
其实以这名唤作老四的黑衣人实力,夺取那亚麻口袋并不难,关键是那只血红色獆狼兽着实厉害,而且它牢牢地盯紧了自己。
虽然这个老四可以腾空而起,躲避血色獆狼兽的攻击,但也只是暂时的,身在半空,极容易被当成血魔族攻击的活靶子。
而且,他要对地面上的血魔族,发动致命一击,就得靠近他们,只要他一落地,背后就会红影一闪,一张血盆之口就会袭上后颈,想想那感觉就后背发毛凉飕飕的。
只能用那一招了,这个老四喊道:“引剑诀,凝!”
他深吸一口气,往丹田中一沉,用力一吐,吹向手中之剑。
但见气引剑鸣,其他八名黑衣人纷纷仿效,一时之间剑鸣铮铮。
其他八人长剑之上,光辉跳跃,流转至被唤作老四的黑衣人一人之剑上。
但见,其长剑之上喷吐出一人余高的光辉,白色光芒闪耀之极,直刺人眼且闪烁不定。
黑衣人似乎有些把持不住,紧握的双手颤抖不已,仿佛随时都能挣脱余手。
渐渐感觉似乎到了极限,他大喊一声:“引剑诀,斩!”
人在高空,向着斜下方猛地一挥,剑气如同决堤之洪水喷泄而出,又如同石沉于海,掀起的层层波浪,呈弧形斩出。
“轰!”
血刀堂六人举刀抵挡,六只灰色獆狼兽不约而同地拼死护主,挡在主人身前。
然而,来自高空的九名黑衣人,其最顶级剑法的联合一击之后,地面之上留下的确是六人六兽,十二具焦黑的尸骨。
那尚散发着黑色的烟气,透着焦糊气味,獆狼兽硕大的焦骨盘踞在主人身前,仍保持着朝天怒吼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