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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雀

“这里是我家,也是灵缚师们居住的地方。”从宽阔的广场颔首俯视,分别有四幢巨大的复古建筑物位列四方,房顶均是勾心斗角,将这座最中心的巨大楼阁团团围住。这个时候,背后靠在栏杆,仰面对视天空的少女。这名扎着双马尾的少女,对着手臂靠在栏杆的少年说。“这里是你家吗?真的很大。”冰航别过头朝着少女轻轻笑道。这个时候,少年转过头的时候。恰巧一阵风吹过来,撩起他的刘海,然后轻轻迎合着他阖起来的双眼,轻轻翘起的嘴角。一切仿佛浑然天成,却又如此和谐,让人无意间感到一丝温润的舒心。

“咦?不,才不大呢……”东方雯雯整个身体转过一旁,一边嘀咕着刚才看到冰航时,胸口为什么突然砰地跳了一下。“是不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了?”冰航手掌摸着脸颊,试图要找出些什么。“不……不是什么……”东方雯雯整个人说话语无伦次。“我……你听了吗?”东方雯雯两只手的手指对碰在一起,时而扭过头看往别处。“你说的是,我们的婚约吗?”冰航对这男女的事情毫不避免。这点他早在梦貘给予的那部分属于“冰航”的记忆中得知。

“笨……笨蛋……哪有直接说出来的啊!”东方雯雯这个时候撑住栏杆,整个人都埋在两手之间。“啊,我做错什么了吗?”冰航挠着后脑勺,有点不明状况。“笨蛋、笨蛋、笨蛋……”东方雯雯埋在双手之间的脑袋是没打算抬起来了。“不过没想到呢,这么早就能有一位未婚妻。”冰航往后一躺,手臂之间之直接靠在栏杆上。“一直以为自己介于这个身份,就要受到两方面的排挤……”他把话说到一半,转过头对着东方雯雯露齿一笑。“没想到,有一位这么漂亮的未婚妻!”“我……我,笨……蛋!”东方雯雯往地上跺跺脚,一句话再也不说,直接冲下楼梯,没几个起伏就消失在拐角处。“怎么回事啊……”冰航呆在栏杆边,一边摸着后脑勺发愣。“果然是大——笨——蛋——”

不知道何时,就有一个人影坐在楼台的屋檐上。那种语气就似在讥讽不知女孩心的男孩,一边假以旁观者身份自居的女生。“你怎么来这里了,雀。”冰航头也不抬,通过语气获悉来者的身份。“听鹤爷爷说……你被王叔派出来历练,我就跑出来看看你这个笨蛋怎么出糗嘛!”啪嗒一声,一名披着唐装外套的女孩点脚落地,她撑着一把深红色的纸伞,褐红色的头发披肩而至。两眼眯起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这里很危险的,快点离开。”冰航转过身对着雀的脑袋就是一道爆栗。“笨蛋就是笨蛋,人类之中的通灵家族很多都和妖族之间有联系的。类似梦墨叔和这个家族的大叔就是很好的朋友呀!”雀看样子一点也不忌讳人族的事情。“这我怎么不知道……”冰航嘀咕着。“笨蛋就是笨蛋!一副认真好学的模样,平时还不是在混水摸鱼!童老讲的典故你肯定都没听进去!”雀回扣冰航一个爆栗,然后才狠狠数落起冰航平时的行径。“切……才不是装,你又不是不知道介于人和妖之间性格总是多变的。”“与人相处就会变回人类的模样,与妖在一起就会沾染妖怪的气味,从而变成狡猾诡诈的妖魔。”从阴影之中慢慢走出来一名少年。“我说得没错吧?妖类的半妖少主。”那名身着深蓝色除魔师衣服的少年,林门抱着手臂说道。

“哈?别小看冰航啊,你这蠢蛋灵缚师!要是他解除……”雀刚想说出口,突然感觉到嘴部被谁捂住。“别说了,雀。”冰航一把捂住雀的嘴部,让她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哈哈哈——懦弱的半妖少主,这点与传闻完全符合。传闻中阻碍林师兄行使任务的家伙,我还以为会是你呢,看来我对你的预估……”林门扯开嗓子嘲笑着冰航,然后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不如想的那般厉害嘛。真的想要成为两族的羁绊,哼,真是无谓的妄想啊……”他摇摇头,一脸戏谑地离开楼台。

“大笨蛋!你干嘛拦着我?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要教训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雀放下纸伞,撩起袖套,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样。“这里不太适合争斗,而且是人家的地盘。他们肯放你进来已经不错了。”冰航一边对雀说明委实,一边拾起地上的纸伞,然后抓住雀的手,将伞柄放入她的手心。“哼……”雀被冰航突如其来地手握吓得往后一退,然后别过头哼了一声。她握紧伞柄,又转过头看了冰航几眼,嘴里小声嘀咕着。“笨蛋就是笨蛋。”“你说什么?”“没啦……”“喔,对了。雀,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找我吗?”“笨蛋,才不是来找你。为什么王叔给你安排婚姻我不知道!”“啊……这个啊。”“什么这个啊,休想敷衍我!”“这个是梦叔的安排啊。”“哼,我才不信你……明明都说过了。”“说过什么?”“哼,没有!”

纸伞的女孩,砰地一声,握住手柄往上一撑,打开了纸伞。她踩着脚步滑过冰航身旁,一下子跳到栏杆上面,然后在栏杆上转了一圈,回过头。“大——笨——蛋!好好做你的人类快婿吧!”她的头发如同褐红色的千丝背风而散,她的右手轻轻挽起,双眼轻轻一阖,嘴里的话一顿,继续说道。“希望你能记住我们以前的约定……再见!”倏地一声,仿佛是故意踩空脚步一般,雀的脚下一滑,仰面直接摔下栏杆。

“喂……”冰航越出一步,手想要伸过去拉住雀,可终究晚了一步。他带着一股失望的神情站在栏杆前。“笨蛋就是笨蛋!我又不会摔死,抓我干嘛。”砰砰翅膀拍打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一名全身褐色翅膀的麻雀在天空腾飞而起。

“我知道,但我想摸摸你的手而已。”冰航抬起头,露出一副嘴间挤满牙齿的笑容。“哼,笨蛋就是笨蛋!”说完,麻雀扑腾扑腾地消失在天空地另一端。“就这么走了啊……”冰航倚在栏杆之上,凝视雀逐渐消失的背影。撑着手臂,呼地往前一拉,轻轻松松地倒立在半空之中。“就这么倒立着,让妖气逐渐消散好了……”

次日。“各位同学们坐好了。”老师站在讲台上拍拍手,示意同学们全部坐好。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说。“继上次冰航同学之后,我们班又要迎接一名新的同学。”老师用手推了推眼镜,然后转过头对门外的同学说道。“雀同学,进来和同学们打声招呼吧。”“会是谁呢?男的女的啊?”“我觉得这次一定是女孩,相信我的直觉。”“算了吧,上次你的直觉结果是冰航。”“对对对。”“我觉得是女孩。”“嘿,冰航你刚到,嗅觉还不灵敏。不过我赞同你的意见。”“圣耀你闭嘴。”“切……可恶的大个子。”“你说什么,再大声点。”“没有啦,和你开玩笑啦哈哈……”“算你识相。”“好了,你们不要吵了。”老师在上面拍手阻止正要愈演愈烈的闹剧,随后把目光转过教室的门。

只见一名穿着校服的女孩子,甩着一头褐红色的头发走进来。全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那名女孩的书包里还夹着一把折叠伞,色彩则是亮丽的鲜红色。“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做雀!从今天起请多多指教!”褐红色头发的女孩微微鞠躬,但是脸上的笑容再也止不住。之后又冲着正看着他的冰航露出一个饱满酒窝的笑容。

“就知道……”一手撑住脸的冰航无奈地嘀咕道。

“老师,我要坐在冰航的后桌。”抬起头的雀犹如欢悦的麻雀,对着老师提出第一个入班请求。“咦咦?可是冰航同学的后面已经有人了。”老师被充满活力的问答方式给镇住,有点难为情地摆手表示。“没事的啦!只要叫那位同学和我对调一下就可以了嘛!”“说是这么说啦,可是……”“老师就让我坐到冰航后面嘛!”经雀和老师之间的对答这么一提,冰航才发觉从来没有注意过后面的同学。他稍微别过头起,刚好迎来背后同学的眼光。看起来冷冰冰的,宛如没有感情一般。

“你好,同学。”那名眼神冷冰冰,头发又挑染着些许银白是学生憋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你好……”冰航微微点头。然后抓过头去,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里看过,而且他的味道也很熟悉。“那我就跟你换吧。”后面突然传来那名同学的喊话。“咦!真的吗?”从前面传来雀欢快的声音。“对啊!雀同学。”啪嗒一声,那名冷冰冰眼神的同学站起身来,用手臂撑着桌面。给予雀同学一个饱含不明意味的笑容。“啊……”雀的表情也在看到那名后桌同学的同时,变得十分精彩。她的话停了停,突然喊出声来。“哥、哥哥……”“哥……哥?”跟冰航心里所想的一样,班里的同学都发出惊讶的同声。然后让冰航惊讶的是,一直以来自己坐着的后桌,居然会是自己的师兄……白鹤。

“现在终于发觉我了吗,少主。”白鹤师兄两眼一眯,终于摆出一个十分顺畅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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