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武宗,武家府,庭院。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何用。”
大清早,武天降的身前就跪着二十多人,他给了他们一人一脚,怒斥道。
原本他派这二十几人是想趁着夜黑风高悄无声息地做掉武天临的老婆和儿子,以断后顾之忧。
可没想到,这群人的办事效率极低,报了他的名号不说,还让那小兔崽子给逃了。这样一来,那小子就知道了武天临之死不是意外,而是他故意为之。
武天降踱来踱去,他真恨不得杀了这个无用之人,但他也只是想想,如果真做的这么绝,那肯定会给他的宗主之名有所影响。
“你们几个现在去离州城内各处粘贴告示,就说我崇武宗昨晚遭遇刺客行刺,武家少爷不幸走失,若有什么人发现他的踪迹并协助我崇武宗寻回,重赏五千铜币。”
“可是宗主,这样做真的有用么?要是他把这件事给抖出来,那恐怕会对您的名声有所影响。”
闻言,武天降更是怒火中烧,蓄力一脚直击武辉头颅。
“这还不是你个废物造成的,趁他还在外逃,你们几个赶紧给我追回来,否则要了你们几个小命!”
武天降的行事作风他们几个是有所耳闻的,要是再办不好,极有可能脑袋搬家。
“是,这次我们一定将他缉拿回来。”
说罢,几人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离州城的一处郊外。
“嗷~”
李飞扬伸了个懒腰,呼出一口浊气。
昨夜连续跑了好几个小时,当他刚靠到一处墙角就控制不住地睡着了。
“哦,对了,卷轴。”
李飞扬摸了摸腰间,果然,还在。
由于是武天临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他说什么也不能弄丢了。
可是,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内容呢?
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他慢慢解开卷轴上的捆绳。
不过,当他刚将卷轴伸展开来,那平淡无奇的纸张中竟射出一道泛着微微紫色的白光,直刺他的双眼,令他一阵眩晕。
他揉了揉额头,缓解那眩晕之感。
随后,当他再次定睛一看一看,其上记录的内容就令他膛目结舌,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柔拳,日向一族的成名绝技……
卧槽,这玩意儿不是忍术卷宗么?
他揉了揉眼再次确认了一遍,他的确没有看错,这这……这果然是忍术卷宗不错。
正当他要继续往下看的时候,远处的交谈声离他越来越近。
察觉到有人朝这边走来,他十分警惕地收起卷轴,躲到一处行人看不见的地方。
走近的几人仍是昨晚追杀他的人,只见他们此刻并未持刀,看来他们并不是来寻找找他的,这让他有些放心。
不过,他们手里却拿着一沓沓黄色的纸张,手忙脚乱地在墙上做些什么。
等那群人差不多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的时候,李飞扬才好奇地走到他们之前停留的地方。
墙上贴的是一张类似寻人启事的黄纸,其上有水墨所画的武圣临面像,还有一段这样的文字描述:崇武宗昨晚遭遇刺客行刺,武家少爷不幸走失,若有什么人发现他的踪迹并协助我崇武宗寻回,重赏五千铜币。
好家伙,原来这几个人还追着他不放,李飞扬心想,这要是让他们逮到,肯定难逃一死。
同时,他也不是那个单纯青年了,经历了这样的事儿,他幼小的心灵遭受了莫大的打击,既然有人想要他死,那他绝对不能放过这家伙。
妈的……
李飞扬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武天降给生吞活剥,但就在此时,忽然有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的腰间,又用另一只拿着布料的手捂住他口鼻。
这番举动令他大惊,他拼命地挣扎想要逃离此人的魔爪,可是,那块布却像是下了迷药一般,其上所散发的气味通过嗅觉不断侵蚀他的意志。
他晕了过去。
剑雪宗,刑房。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牢牢拴在一个木架上,李飞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没料到在人烟那么稀少的地方还能被人暗算。
意识逐渐清醒,他打量着四周,内心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慌。
长鞭、烙铁、头箍、各种遍布尖刺的刑具整齐地罗列在他周身,吓得他一身冷汗,难道,自己又落到了武天降手中?
坐在刑房门口的守卫一直在打盹,见他醒来,不由得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双目不离地看着他。
被人这么看着,无论是谁都不怎么舒服。
“大哥,请问这里是哪里?”
“刑房”
那人懒洋洋地回答道。
“是崇武宗的刑房么?”
“不,这里是剑雪宗。”
害,李飞扬叹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崇武宗,可这宗门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啊,他想了想,这剑雪宗不就是崇武宗的死对头么?
唉,逃出了龙潭又被抓到虎穴。
另一边,剑雪宗议事大厅。
“什么?你竟然抓到了武家少爷武圣临?”
柳剑北反问道,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小的今早负责跟踪调查崇武宗的动向,发现他们似乎在离州城内张贴告示,前去查看,恰巧发现武圣临也在那,于是便将其迷晕,带回宗内。”
“你确定没有抓错?”
“当然没有,那武家独生子小的倒是见过几面,不可能抓错。”
“太好了,崇武宗又一个把柄落到我们手里,我看大哥,是时候正式开战了。”
柳剑西闻言大喜,对着坐在宗主之位的那个男人激愤说道。
“三弟,你就是太冲动了,满脑子都是打架。”
“大哥,现在可是最佳时机啊,要是错过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灭了那崇武宗。”
柳剑东笑了笑,没有理会那个莽撞的三弟,将目光又移回到那个男人身上。
“你说当时崇武宗在贴告示,究竟是什么样的告示呢?”
“回宗主的话,那是一张寻人启事,说什么有刺客血洗武家府,武少爷在慌乱之中侥幸逃脱,现在他们要重金寻回。”
“哦?寻回?”
柳剑东思索道。
“那为什么他当时看了告示后没有直接回崇武宗呢?”
“我想可能是他没来得及。”
“不不不,你说得完全错误,真正的原因可能是他根本不能再回崇武宗。”
此言一出,桌上的二十余人顿时一脸迷惑的表情.
“为什么大哥,他不回崇武宗回哪儿?”
柳剑北问道。
“你们想啊,崇武宗虽说不是离州城内最为强大的势力,但他们的安保力量并不弱,再加上这几天是他们新晋宗主继任的日子,守卫力量肯定比往常强上一分,怎么可能有刺客溜进武家府的大门?”
“大哥,这还不简单,随便冒充一个势力的人物不就行了?”
“你说得倒是简单,要是之前这个宗族的名称被报过后你再去假冒这个宗族的人去递份子钱,那岂不是会让人起疑。
再说,要是真有人运气好溜进去,那他有什么理由袭击武家府?要知道,和他们敌对的势力可只有我们剑雪宗,除了我们谁会闲得没事去杀他们崇武宗的人?”
“如果……”
“大哥你继续说,不用管他。”
见柳剑西又要发言,庞剑南直接出言打断,还白了他一眼。
在剑雪宗,柳剑南的谋虑和思维虽然不算是最强,但在东南西北四兄弟中,他比三弟和四弟要聪明地多,是仅次于大哥庞剑东的存在。
“嗯”
他点了点头道:“如果真要说有刺客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是武天降手下的人。”
“什么,竟然是崇武宗二把手武天降?”
“不会吧?这家伙竟然弑兄?”
“怎么可能?”
……
见场面有些嘈杂,柳剑东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诸位听我解释。”
喧嚣的空气变得寂静无声。
“据我所知,武天降早就图谋宗主之位,也曾和武天临一争宗主之位,但他后来落败了,心有不甘。
如今武天临和他的老婆死了,以他的人品和行事风格,我觉得这样的事恐怕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
听完他的分析,一部人觉得有些道理,而剩下的一些人还是不太信服。
“那不如去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吧,各位。”
诸人表示赞同,随后,在柳剑东的带领下,一伙儿人前往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