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目光都集中到了初次领取灵石奖励的徐洪身上。
“新人，先测修为。”黄然语气平淡。
徐洪走到一旁，伸手将真元注入到测试修为的仪盘上。
“哇，竟然是凝气境四层！”
“据说徐洪刚上山时才刚突破到凝气境吧。”
“一个月不到，就突破一个大境界，这也太恐怖了吧。”
“嗯，只怕宫主当年也比不上。”
……
一众弟子看到徐洪如此恐怖的修炼速度，尽皆稀嘘不已，只有邦子默然不语。
他可以断定，徐洪测试修为时，刻意压制了修为。
黄然面色平淡道：“三个初期小境界突破奖励，3块，突破中期奖励，3块，加上凝气境四层正常发放3块，共9块下品灵石。”
徐洪领取了灵石后，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未作任何停留，直接离开了金灵阁。
许钊凝气境三层修为，只领了一块下品灵石。
邦子紧跟在他身后。
“哟，那不是五行缺一吗？”
焦急等待的众人又情绪高涨起来。
“新人，先测试。”
“那个，师叔，我这个月也没有突破境界，就不用测了吧，按最低标准领取就行。”邦子弱弱地说道。
近前听到的人“噗嗤”笑出声来，暗道这小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新人，先测试。”黄然眼皮都没抬一下。
邦子有点无语，没想到这位师叔这么死板。
让他测试，有徐洪在前，他不明摆着要丢人吗！
“呃，那个，师叔，灵石我不要了。”说完，邦子就要转身离开，为了一块下品灵石，他可不想再出丑，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了。
“站住，发放灵石是宫门对弟子的激励，也是对弟子修炼成果的检验，岂是你想怎样就怎样，测试！”黄然语气依旧，一股慑人的威压骤然笼罩着邦子。
邦子立马停住身形，他丝毫不怀疑这刻自己掉头离开的下场。
既然没得选择，只好紧咬着牙关，将手伸到测试仪上。
仪盘没有点反应。
“未到凝气境一层标准，无灵石发放。”黄然淡淡道。
人群之中再度哗然。
“一个月寸功未进，这资质果然逆天啊！”
“是啊，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突破的凝气境。”
“这样的人领了灵石也是浪费啊！”
各种嘲讽叽笑声在邦子耳际喧嚣回荡。
有些人生而不凡，无论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而有些人，无论如何努力，都跨不过先天的桎梏，沦为众人的笑柄。
显然，他，属于后者。
邦子面色铁青，抽手正欲离开。
“慢着。”
一颗灵石递到了他手里。
“这是我私人借与你，下次领取灵石时，记得还上。”
黄然依旧还是那平淡的语气。
邦子紧紧攥着那颗灵石，神情坚毅地看了黄然一眼，
“若有那日，弟子愿还您百颗！”
……
洞府禁地不远处的山崖上，送膳后邦子并没有着急回去。
静静地坐在一块青岩上，俯瞰着谷间那条蜿蜒溪涧，思绪随着山谷尽头那道飞流直下的瀑布纷乱飘飞。
他在想，自己千辛万苦地要踏上修真路，是不是太过执着了。
也许，在知道自己没有灵根的那刻起，他就应该放弃。
回到黑虎营，役满之后，然后回到爹娘身边，过凡人应该过的平凡生活。
梦想很遥远，但老天似乎不愿给他一对追逐远方的翅膀。
横在梦想前面的那条天堑，他跨不过。
“司徒前辈，你以前天资一定很好吧。”
“喂，你怎么老跟个女娃子一样，这么多愁善感。老子以前天资纵横，还不是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尸骨无存，可是老子放弃了吗，就算是元神破碎，老子还在向天借命呢！小子，送你一句话，是男人，别认命！”
“是男人，别认命！”邦子喃喃念道。
“我明白了，前辈。”
心中郁结打开，邦子只觉海阔天空，身心放松之下，不自主的运转天衍诀，神识散开，融入这方天地之间。
旷野之地，无边无际，他的神识似乎永远触碰不到尽头。
世界无穷，感知有限，那他就一次次的突破极限，再突破极限。
近一个月的修炼，他的境界修为没有寸进，所炼真元全部被琉璃葫吸引。
但通过修行天衍诀，并借助真元淬炼识海，意志在持续磨砺下，他的识海拓宽了数倍，神识强度更是突飞猛进。
现在，他的神识辐射范围达到了方圆一里，就是凝气大圆满修士也难以企及。
相比其他凝气境修士，神识，是他唯一的优势，但他只能操控神识去感知外界。
邦子一直在思索，既然自己无法修行真元法术，那自己的神识为什么不能更好的利用呢？
既然自己能以真元引入识海来进行修炼，那为什么不能以真元融入神识来进行精神攻击呢？邦子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冰火诀运转，邦子自经脉中分离出一丝丝火属性真元，然后引导入识海，融入到一道神识之中，以极限的速度外放，但可惜，离体之后，气态的火属性真元迅速消洱于空气中。
邦子不死心，继续将更多的真元引入识海，然后再融入神识外放。
让他欣喜的是，随着真元强度的提升，离体之后外放距离明显增加。
“不够，再多一点！”强忍着识海的灼烧感，邦子继续疯狂的引入火属性真元到识海。
灼痛一次次的加剧，但融入神识的真元，外放距离也一次次突破极限。
一寸、两寸……
一尺、两尺……
一米……
在接近两米的外放距离时，识海再也承受不住火属性真元灼烧的痛楚，令他几近昏厥。
他没有再继续，这已经是他现在的极限。
又是这种自虐性的修炼，让邦子看上去面容憔悴，但他此时心潮澎湃。
这是他修真以来，学会的第一种攻击手段，虽然没有实战过，但他相信，这种攻击定有奇效。
由于修炼天衍诀，邦子每天都在经受真元冲击识海的痛楚，尤其是火属性真元对识海的灼烧之痛。
在这种近乎自虐的磨砺下，他的识海，承痛的极限比一般修士超出太多。
所以，他能承受的，别人，不一定能。
“这是我自创的第一种攻击手段，就叫它，第一杀吧！”邦子喃喃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