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七年。
潇溪国。
正是冬季,外面时不时飘落几片雪花,院子里银装素裹,几只梅花钻出雪地,在一片白色中格外显眼。
屋内的火炉中早已没了炭火,温度与屋外无异。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躺在床上,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个粽子,她的四肢已经被冻僵了。柴火已经迟了半个月,这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她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熬过去。
良久,女孩起身,把棉被扔开,给自己套了五六件衣服,径直向正房走过去。有人想让她死,她还偏不让那人如愿。不到半柱香,她便站在了正房的门外,“女儿给父亲母亲问安。”不出她所料,并没有人理睬她。她推门进去,座上的人还未动怒,她便直接跪下行了礼。“女儿陈莞莞给父亲母亲问安。”“你来问安?哼,恐怕是另有图谋吧。”“女儿确实想求父亲一事。”陈冬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座上的大夫人却问“何事啊?”“女儿想要这个月的十斤柴火。”“已经过了领柴火的时候,这才不到半月,你便用完了十斤柴火吗!”“女儿这个月的柴火,仅有一斤。父亲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以叫管家来问。”“好,去把管家找来!”不久后,管家已经查阅完了近月账簿,“这…老爷,二小姐确实只领到了一斤柴火,其他的是…是…”“是谁扣的!?”“是内务的管事。”“那便把他的月钱全扣掉!”“是。”“还有,把十斤柴火抬去百合院。”“谢父亲。”陈莞莞离开正房,不去看怒火终烧的大夫人。
百合院。
小梨没来得及与陈莞说没领到柴火的事,便被送柴的人吓了一跳,疾步冲进了院子。“小姐,外面来了一群下人…”“嗯,他们是来送柴火的,也不是那天的人。”“哦,那就好,小姐,您要的衣服奴婢找来了。”“好,记住了,来人便说我在休息,务必拦住,就是父亲来了也这么说。”“是,小姐您就放心吧。”
街上。
陈莞走进如意楼,刚要走进她早已定好的房间,却被人拦住。“东家,这间房里,有贵客,您就委屈来这间,这客人的身份…”“无论身份如何,都把人请出来。”“…是”客房中传来谈话声,整整一柱香时间,几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走出,陈莞莞仔细打量着他们,为首的男子五官极其俊俏,令人感觉不怒自威,与其余男子比起,多了男子的方刚,陈莞莞默默在心里思量着他的身份。他面朝陈莞莞行了个礼,“姑娘该是知道如意楼规矩的,今日就这样把客人请出来,未免不合礼法。”“我自然知道这如意楼的规矩,故请公子出来,毕竟这房间,是我先定下的。不如公子告知我姓名,改日定当亲自把五百两给您送去。”男子嘴角微微勾起,饶有趣味说了一句“贾宁,还请姑娘不要食言说到做到。”“自然。玲珑,送客。”
陈莞莞快步走向丞相府,此时的小梨正在拖延时间,大小姐陈念被气得眉头紧皱,“你,让陈莞莞出来!”“大小姐,二小姐她当真在休息着,您请回芙蓉院去吧。”“我还就要进!”陈念推开小梨,走向厢房。
“大姐姐今日来有何事?”陈莞莞早已从后门进了厢房,她倒要看看她的大姐姐找她到底有什么事。“你,你怎么会在这?”“怎么,难道我不该在自己房中?”陈念没了话说,转身离去。
小梨烧上了柴火,陈莞莞如愿躺在床上,再没了先前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