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老的印象里，彦凌一直是不靠谱的。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谈了好几个女朋友最后还是分了手。
倒是之前交的一个女朋友，还谈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也是不明不白地分了手。
彦老夫人很不满意地嘟囔，“儿子交女朋友有什么不好的，我就等着抱孙子呢。明天你把那姑娘带回来，我给你把把关。”
彦凌没有告诉二老，夏如就是他口中的女朋友。一来，怕他们承受不住，二来，他想当面说这些事情。
彦老爷子认同道，“既然谈了就好好相处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家立业也得占一样。”
彦凌现在心情不错，跟着二老聊了不少，一家人的气氛好久都没有这么和谐过了。
另一处，彦思雨还在家里休息，顾平月叫醒她，闲闲问道，“你二哥以前很喜欢夏如吗？”
彦思雨迷迷糊糊地下楼，不知道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哪里知道，再喜欢还不是分了手。”
“而且——”彦思雨打了个哈欠，懒懒道，“那女人不怎么样，以前二老都不喜欢，就彦凌一个人把她捧在手心里当个宝贝一样。不过，现在的男人眼光都很差。”
她本想还嘲讽顾平月几句的，却看见她端了两碗面条走过来。
彦思雨正好饿了，咽下口水，随意扫了一圈问道，“保姆呢？她今天不是没有去医院吗？”
顾平月将面条放在她面前，“你都需要休息，保姆不用休息了？”
彦思雨一噎，抱着碗嗦着面条。
“明天早点起来，跟我一起去接二老回家。”顾平月边吃边说，“医生说可以回去调养。”
彦思雨这会吃着东西，也没精力跟顾平月绊嘴，敷衍地点点头。
结果，这件事情压根就没放在彦思雨心上，她在第二天的时候一如既往地迟到了。
顾平月在沙发上足足等了她半个小时，最终忍不下去的时候，她这才缓慢地从楼上下来。
顾平月发现，彦思雨总是喜欢踩在自己的忍耐点办事。
每次但她忍无可忍的时候，她又及时出现了。
顾平月起身，催促道，“快点。”
彦思雨愣神了一秒，这才想到今天还有正事没办，揉揉头抱怨，“我都睡过头了，你也不喊喊我。”
顾平月气笑了，站在门口看她，“我喊了你多少遍，你听得见吗？”
彦思雨睡觉很死，屋外的声音算是一点也听不见。
顾平月又催促着，“彦凌都快走了。”
“来了来了，这就来。”彦思雨几下套上外套，急匆匆往顾平月身边赶。
出了门，司机等在一边。
彦思雨赶紧钻进车内，搓着手。她看了眼顾平月，吐槽道，“你穿这么一点不冷啊？”
顾平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衣服，也不算很少。
黑色的大衣长至膝盖，内搭是一件长款羊毛裙，大衣的扣子合拢，同样保暖。
顾平月不喜欢穿太多衣服，昨天看着下雪，就不该穿了一件袄子。这让她一整天都觉得笨重至极。
彦思雨见她也不搭自己的话，哼了一声也乖乖闭了嘴。
倒是司机开口了，“少奶奶，学车的事情我给您安排好了。尽量在年底之前就去报名吧。”
顾平月嗯了一声，“可以。”
彦思雨瞪大眼看着顾平月，“怎么了，你学了车要赶去跑路啊？”
顾平月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姑娘说话还真是难听。
“你以前怂的要死，肯定学个几天就放弃了。不是被教练骂死，就是让自己笨死。”
顾平月冷冷看着她，“人都是会变的，我在往好的地方改变。可你说话还是那么没长进。”
彦思雨立刻急了，“你说什么呢！有你这样整天欺负姑妹的吗？”
“闭嘴。”顾平月不悦道。
去医院的一路上，彦思雨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顾平月有种再也不跟她一起出门的冲动。
赶到医院时，时间明显过去了很久。
彦凌早就等得不耐烦，见人来了，也顾不得教训，“走吧，今天老宅还有客人来。”
“什么客人？”顾平月问道。
“苏澈要过来看看我们。”这话是老爷子接的。
病房里的窗帘拉开，清晨的薄光照射在屋内，顾平月第一次觉得彦老爷子苍老了不少。
这些天，大家都刻意地避免提起彦擎的事情，但是每个人心底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测。
虽然彦擎现在下落不明，但毕竟人没有找到，一切都是未可知的。
希望和悲伤都是一缕光，只有还有一点盼头，日子就还能过得下去。
顾平月帮忙提着东西，走到医院停车场，她把东西放进去，自顾自往外走。
彦凌喊她，“你去哪儿？”
“我出去坐车，你的车应该也坐不下。”顾平月淡淡道。
她出去还是拦了好半天的车，毕竟天气不好。
彦凌他们先回老宅，将一切事宜都安顿好了之后，顾平月也来了。
今天有人来，下人们都在清扫院子。
院内的果树早就凋零，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几只鸟儿挤在温暖的室内，叫唤个不停。
一切的样子跟她上次来的时候都不一样。
顾平月站着看了一会，院内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恍然回头，看着苏澈往这边走来。
下雪的天气，他穿得单薄，清瘦颀长的身体凸显得更加清晰。
他在很远的地方先笑了笑，“顾小姐。”
顾平月点了下头，招呼着他往屋里去。
两人才走了几步，就被后面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吵到。
顾平月再次回头，见到了那张久违的，依然笑得虚伪的何雪。
“苏总，我们一起进去吧。”她在后面喊着，模样颇为严肃，“毕竟今天是商讨大事的。”
顾平月识趣地走开，对苏澈说，“你们聊，我去倒点水。”
苏澈也没强求，“那好，我们一会聊。”
顾平月走后，何雪赶紧跑上前，微微喘气道，“苏总，我这里有好几个方案，不知道二老会听哪个。”
“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就行，不用干涉他们的抉择。”苏澈口吻平常，“等会也别总是提彦擎，避免让二老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