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阴差总部里,秦广王正坐在他的椅子上沉思。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秦广王并不意外。
门被打开,一个隐藏在兜帽下的人走了进来。
“不知'蚓先生'有何贵干?”秦广王询问到。
“呵呵……”带着兜帽的人低笑了几声,“我刚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异常,想必是秦广王在召集自己的力量吧。”
“不错。”秦广王点了点头,“蚓先生对此有什么疑问吗?”
“不敢,只是从目前来看,秦广王的计划都很顺利。所以我想询问一下,我们双方之间的'协议'什么时候进行?”带着兜帽的人道。
“原来如此。”秦广王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蚓先生大可放心,本王代表着地府的信誉,自然不会忘记跟蚓先生背后的那几位的约定的。”
“更何况……帮助你们,也是帮助本王自己,不是吗?”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呢?”蚓先生追问道。
“这个嘛……很快了。”秦广王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不过,蚓先生想必也知道,要唤醒那八位存在,需要的'祭品'之多,无论如何短时间内都是没办法做到的吧。”
“当然,所以我们之间的约定是地府方面'尽快'并且'尽量'唤醒大人们。”
“没错,根据本王的推算,只唤醒其中一位的话,最少需要一位地级能力者,而眼下……”秦广王意有所指道,“正好一位地级能力者可用。”
“哦?”蚓先生的声音变得玩味起来,“难道公孙先生,不是地府的盟友吗?”
“哈哈哈……”秦广王笑道,“一个丧家之犬罢了,如果不是本王的施舍,他现在跟废人有什么两样?”
“而本王既然给予了他力量,自然要物尽其用了。”
蚓先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我们现在也是地府的盟友,倒是很担心秦广王大人也这样对待我们了。”
秦广王闻言,立刻换上一副诚恳的面容:“怎么会呢?地府跟贵方,向来都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我们两方利益一致,是天然的盟友啊。”
不得不说,这种虚伪扯淡的台面话,不管是阳间还是阴间,听起来都是一个味道……
不过,这样的垃圾话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秦广王的话戛然而止,而蚓先生过了几秒,也察觉到了什么。
“看来事情进展得没那么顺利啊……”蚓先生心道。
下一刻,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清溪跟白梁两个伤痕累累地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秦广王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清溪,低沉的声音下,透露着掩盖不住的怒火。
“是、是韩尊跟衡灵台……”白梁伤得也很重,但好歹可以站住,立刻简略地说了自己的遭遇。
“你是说,他们两个还活着?”秦广王确认了一遍,接着向清溪问道,“小妹,你又是怎么回事?”
清溪经过秦广王灌入的阴力,此时也稳住了伤势,但是脸上犹自带着惊恐,“是……是一个恐怖的女人,她的影子……”
秦广王皱着眉头听完了清溪的叙述:“这种诡异的手法,倒像是一种罕见的修行者才会的能力。她看起来年纪轻轻,实际上或许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你能活着回来,就算是走运。”
“多亏了哥哥你在我身上所留的保命之招。”清溪道,“不过,我的阎王令被那个女人抢走了。”
“无妨,”秦广王摆了摆手,“没有我的同意,阎王令无法发动,落在那个人手里就只当是暂存了。”
“大人,我的阎王令也……”白梁在一边道。
“哦?看来对方早有预谋啊。”秦广王看了一眼白梁,“你身上我留下的招式也已经消失了,但是来到人间后的你,恐怕还是没办法从他们两人手里逃脱。”
白梁犹豫了一下,“没错,属下确实不敌韩尊跟衡灵台二人。他们之所以放过我,是想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明日傍晚,凰山脚下决战。”
这句话说完,办公室里一时鸦雀无声。
忽然,一声长笑打破寂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伤我亲人部下,又来向本王挑衅。”秦广王放声长笑,眼里却是杀气逼人,“你可真是教了两个好徒弟啊,公孙守!”
话音刚落,门再次被打开,公孙守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身后,柳还青担忧地看着他。
“看来,韩尊跟衡灵台都还活着。”迎着秦广王咄咄逼人的目光,公孙守恍无所觉,自顾自的说道。
看着公孙守那波澜不惊的表情,秦广王更加愤怒,“那么本王倒想问问,本来早已应该被你杀了的两人,为什么会活着呢?”
“不知道。”公孙守飞速回答道。
“呵呵……好啊,好啊。”秦广王已经气得不会说话了,连连说了几句好啊,才继续道,“那本王是否可以认为,你公孙守违背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同衡灵台他们一起算计本王呢?”
“我会去杀掉他们。”公孙守直接道。
“我怎么能够信任你?”秦广王冷笑道。
公孙守直视着秦广王的眼睛,“何必废话?”
“哼,那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次让本王失望……”秦广王身上杀气迸发,正要开口威胁,公孙守忽然伸出手,手上握着阎王令。
“先把我要的东西给我。”
屡次被打断话头,秦广王却并没有发作的迹象,他凭空一抽,两个光球便出现在手上。
“本王从不食言。”
公孙守取走了光球,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柳还青也一并跟了出去。
“哥哥,就这么让他走了?”清溪在一边颇有不甘地问道,“这老东西明明算计了我们,咱们却……”
“你真的觉得公孙守背叛了我们?”秦广王忽然道。
被这么一问,清溪跟白梁两人面面相觑,一旁的蚓先生却是发出了一声沙哑的低笑。
此时的秦广王脸上,之前的愤怒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胜券稳操在握的沉稳。
“其实,公孙守一直遵守着我们之间的约定。”
“哥哥,你怎么知道……”清溪问道一半,忽然仿佛明白了什么,“难道……?”
“呵呵,没错。秦广王点了点头,“跟本王做了交易,本王自然要物尽其用。方才看起来是公孙守蛮横无理,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而本王则是步步退让,暗自愤怒。”
“但实际上,公孙守清楚,到了这个时候,为了证明他的清白,他只能去主动去跟衡灵台两人决斗。而本王也愿意施舍给他最后的尊严。其实,这正是衡灵台与韩尊的目的。”
“哥哥,你是说……”清溪这时才醒悟过来。
“没错,他们之所以要留白梁传话,就是为了暗示我们,他们之所以有这个胆量,就是因为公孙守与他们是一伙的。而公孙守不管解释与否,我们都不会打消对他的怀疑。毕竟他无法解释为什么韩尊跟衡灵台两人还活着。”
“这样一来,公孙守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反水,就必须前去决战,而我因为'害怕他们埋伏在那里,一起针对我'则肯定不会跟去。到时候,就是他们向公孙守报仇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白梁眼前一亮,“哪到时候大人您只要反其道行之,在公孙守之后到决战地点,岂不是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错。”秦广王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蚓先生,“不过在此期间,还有件事要麻烦蚓先生。”
“呵呵,没想到秦广王大人看起来豪迈大气,而心思竟如此缜密。”蚓先生用沙哑的嗓音笑道。“不知道秦广王大人,有何事要我帮忙?”
“那自然是找出韩尊两人真正的内应……”
“那位白芨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