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城市里,没有钱,甚至没有一张身份证,想要生存下去确实太困难了,而在你与政府组织——第零军团搭上线之前,你甚至不能尝试去寻找任何杀手协会的内线或是资源。
如果你那样做了,那无疑是太可疑了:一个查不到资料,甚至没有出生证明的人,居然在大都市里有人脉关系?特别是当你留下了某些让警方想要调查一下的把柄。
说实话,伪造身份证明是绝对不可能的,中国可不像其它某些天天枪战,游行,每天都有不少死因不明,失踪人口的国家,在那种国家里,指不定你去山里捡一张身份证就能来随便用。
但是,这在中国是行不通的,首先所有身份在档案里都有登记,其次身份证里还有水印,还有,这一点就得让伪造身份证的路行不通。
再次的,要看自己运气如何的,也就是捡一张身份证……这也不大可能,关键是身份证上有照片,而且还有面部识别,除非你把自己的整个头做一个大整形……但你别忘了还有指纹,总之伪造身份无论多么高明都无法长久。当然,如果你在部门里有内线……呸,想什么呢,我刚来上海,哪里来的内线。
话归正题,鉴于我身上的服饰除了比较老式之外,还是十分整洁的,加之现在也有穿汉服的人存在,因此走在街上除了比较受人关注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其它影响。
中途我也试着去一些商店里打工,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你好,我想来这里打一会儿工。”我对路边一家餐饮店的老板说道,“我看见你们门口贴的告示了。”
“嗯,你好,我叫郭布诚,开诚布公里面的布和诚。”老板是一个大腹便便,约高,现在手上正拿着一袋牛肉干在手上吃着,“小兄弟,你多少岁了?”
“我十三岁。”我回答道。
“这个……”郭布诚看着我的脸,十分真诚地说道,“小兄弟,虽然你长得比较看上去成熟,但是,招收十六岁以下得童工是犯法的,抱歉。”
我就算是算上虚岁也不过十四岁而已,最低打工年龄也要十六岁啊。我试着换了一家店,也是餐饮的,主要是餐饮店营业也就早中晚开门,小时工需求大,这样我的时间也就能分自由分配,反正我也不需要钱……
“来打小时工?你多少岁?”面前的中年妇女板着脸问道。
“刚十六岁,来打点零工赚钱。”我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说实话很有欺骗性。
“身份证,拿出来。”然而中年妇女并不吃这套,按着流程来,“十六岁以下打工犯法的,我要检查一下,复印件也行。”
“啊……”我哑口无言,“没带……”
“那就下次带了身份证什么的再来。”妇女板着脸把我送了出去。
就这样,都市给了毫无准备的我一个下马威,要想给自己在城市里找一个身份,不需要身份证,不能打工,那就只好是流浪汉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被孤儿院收养,之后被领养,这样就能得到一个正常的身份了。
于是,我就只好先和那些流浪汉在一起生活了。
说起流浪汉,有一些是从小走丢了没受过教育,长大后也没能找到工作只好乞讨求生的,一些是因为工作挣不到太多钱,为了剩下租房子的钱露宿街头的,还有职业乞讨的……不说也罢。
虽然每个流浪汉都有的物品中可能有时没有收音机和狗(一个买不起,一个养不起),但是报纸和纸板是肯定有的,撕开纸板就能看出来,里面有很多中空的部分,这能很好地保温避风,关键是它随处可见。
想要让自己像一个流浪汉,你只需要一具脏到需要用刮鱼鳞的刀才能刮干净的身体,和脏兮兮但是看起来很整齐的衣服,还有一个破碗和一些能够保暖的纸板——很明显,这些东西只要在垃圾堆里多翻一翻就能找到。
借助精神力覆盖与有意识操控下所带来的不引人注意的被动效果,再加上我几乎只从人迹罕至的小巷和垃圾场之类的地方走过,很快,在脏兮兮的小巷和垃圾场里,多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此时确实有必要好好说一下自己的形象了,我从垃圾堆里翻出了一件白衬衫和一件淡蓝色的裤子,这身打扮非常奇怪,但当这些衣物覆盖上了很多污垢之后,粗略一看也和其它乞丐无异。左肩上是村民们送给我的背包,此时也被厚重的脏东西覆盖。而风暴十字剑,我仍然背在背上,但是由于其隐形的缘故,十字剑将我的衣物压出了一道皱纹,看起来确实邋里邋遢,脏兮兮的。
好吧,说实话,那种被人厌恶的目光注视的感觉真是不太让我舒服。不过反正他们厌恶的只是我现在扮演的一个形象而已,而不是我本人,这让我变得无所谓起来,额,这让我看起来更像一个从小受惯了他人厌恶的,可怜的小乞丐。
“嘿,我怎么没见过你?”另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乞丐凑了过来,之所以不用“走了过来”,是因为,他的腿,断了一条,还有一条也基本丧失了活动能力,肌肉看起来略微有些萎缩。
“我,被人抓了……”我可怜巴巴地说道,“我找不到爸爸妈妈。”
“真巧啊,我也是!”大乞丐笑道,“我叫顾晓龙,你叫什么?”果然,我没看错,他如此畸形的腿部,只要多加观察就能看出来一些端倪,也就是说,顾晓龙是被强行抓来当职业乞丐的。
“没关系,我罩着你!”顾晓龙笑道,但片刻后,他目光黯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随后又笑了出来,“没什么,腿也不碍事!”
“嗯,谢谢大哥!”我笑着叫了顾晓龙一声大哥。
“你现在还小。”顾晓龙严肃地对我说道,“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跑,如果可以的话,再找警察保护你,现在你还四肢健全,以后还能有大好前途!”
随后他又说道:“而且……每天早上他们都会来收走多余的钱,如果我敢藏起来钱或者交的钱不够,他们还会打我,反正只要我身上够黑,也看不出来有没有疤痕。”说着他撩起了头发,肮脏的头皮上隐隐有一点结疤,确实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啊,这,他们怎么能这样……”我轻轻碰了一下疤痕,疤痕下渗出了一些脓血。
“嘶,别碰。”顾晓龙倒吸一口凉气,“没事,最多几个星期就好了,到时候只是会留疤而已,我的身体好得很。”
“可是,这会感染。”好吧,不要在意我的幼稚的发言,因为“角色扮演”需要我这么做,这会让我更具欺骗性。
“不用管这么多。”顾晓龙只说了这一句话,之后便沉默不语了。
“哟,哪里来的小乞丐。”路旁走过几个小孩,十一二岁的样子,这话就是他们中一个看起来个子最高地说的。
“不知道,以前没见过。”一个矮个子的小孩毫不顾忌地大声道。
“你看什么看!”那个个子最高的孩子对我们两个叫道,“有病吧。”说完他还对我们两个竖起了中指。
随后他们对我们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其中一个小胖子还往我们这里扔了些垃圾。
而顾晓龙努力挪动自己的身体,帮我挡下了很多垃圾,不过其实,我自己能够挡下来的。
“已经习惯了。”顾晓龙苦笑一声,“这些小孩基本上每天都会来一次。”
我低着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的腿没有残疾,我真想抓起一块石头把他们的臭嘴堵上,然后再缝起来,让他们那张讨厌的嘴永远也吐不出一句脏话。”顾晓龙头上的那一处伤口被刚才的一块石头砸到,此时有些微微裂开。
“但这毕竟是上海。”顾晓龙无奈道,“有些人的身世甚至可以说比我背后的……主人,呵呵,比我背后的主人更好。”说到这里,他惨笑了一声。
“况且我也只是一个乞丐而已,他们甚至可以折磨我一番,然后把我杀死埋掉。街上少了一个乞丐也没人会在意。”
他费力地把自己身下的纸板收了起来,向街边的一处角落挪了过去,他还需要乞讨,以此来获得今天的食物,还有,给他“主人”的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