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尽头,景玉和蓉贞观望着又跪在皇太极面前的多尔衮,景玉原本含笑的嘴角开始抽搐,眼前一合的失去意识。
“景玉姐!”
他,他说的是哪国语言?她听不见,听不见。
“皇上,臣弟常年戎马,至今尚未娶亲,今日想请皇上赐婚。”
群臣哗然,多尔衮要求赐婚,不知哪家小姐好福气?有些大臣偷偷观察起大玉儿,想看看她的反应如何,可惜他们失望了,大玉儿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娇笑。
“哦?十四弟想娶亲是好事,可就不知道你喜欢的是哪家小姐?”
“臣弟想去景玉为侧福晋,不知皇嫂肯不肯割爱?”
“景玉?”皇后诧异,她很明白多尔衮的心意,可不知道她为什么想去景玉。“十四弟,你当真要娶景玉?”
“是的。”
“好,朕允了。”多尔衮亲自求赐婚,皇太极连连点头。“景玉可是个好姑娘,明日朕就下旨赐婚。”
“谢皇上恩典。”
几家欢喜几家愁,大玉儿在听到多尔衮要娶景玉的时候,心像被撕裂的阵阵痛,强装镇定的忍住泪水才没使它流下来。豪格不甘心,本来他也打算找皇阿玛赐婚,却没想到被多尔衮抢先一步,他的手在桌子下紧紧握成拳,隐约能看见青筋凸起。多铎事前是知道的,可真发生了他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嗯。”烛光若隐若现,景玉意识朦胧的睁开眼,一双温柔的手慈爱的摸着她的头。
“景玉,多尔衮和大玉儿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曾经也有过婚约,可如今大玉儿嫁给了皇上,他们已经不可能,所以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好爱多尔衮,本宫希望你幸福。”
“娘娘,景玉是不是非嫁不可?”
“傻丫头,你别顾虑太多,也不要想对不起玉儿,多尔衮既然都说要娶你,那就表示他放下了,明天皇上就会颁旨赐婚,你就安安心心待嫁。”
皇后说完回了寝宫,景玉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一晚未眠,放下?呵呵,如果真的放下了就不会是今天的结果。“多尔衮小哥。”
次日,提着精心制作的蛋糕,景玉思考再三,怕大玉儿太过伤心难过的去解释清楚。敲敲永福宫的门,半晌没人应门,她只好自己推门进入。
好奇怪,她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呢。“找到了!”熟悉的建筑物近在眼前,她刚刚想敲门的手一僵,慢慢都缩回身侧。
“景玉!”苏麻喇姑小声惊呼怕惊扰里面的人,慌张的看看她又看看半掩的门,“你,你都听见了?”那她,她不会……
“苏麻姐姐,你相信我吗?”她答非所问的道。
苏麻喇姑静下心,死死的瞅她一会儿,豁然而笑,坚定的点头。“我相信你,景玉。”
“那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好吗?”
“好。”有些事,她不能多嘴,“你保重。”
“苏麻姐姐,你不用内疚,你没有错。”忠心主子也有错的话,那就没对的人了。她默默把篮子给苏麻,慢慢的走,慢慢的绚丽一笑,那笑容闪耀了苏麻喇姑的眼。
绣架前,景玉静默的穿针引线,蓉贞杵着腮帮,沮丧的瞪着桌子上奢华的凤冠和皇后娘娘亲手赶制的嫁衣。明明景玉姐姐不想成亲,可她什么也不说,一天到晚只是绣花,她看了又急又气。
“景玉姐姐,你要是心里头难受就哭一哭吧,哭出来心里舒服。”以前她受委屈的时候都是这样,很有效。
景玉没有回话,手里头忙活的很。性急的蓉贞等不到她的回答,焦躁的在房里暴走。
“景玉姐,你不要吓我。你,你要委屈别憋心里,会憋出病的。”呜呜呜呜,她要去找太医,顺便求皇后娘娘找皇上收回成命。“十四爷爱的明明就是……”
“蓉贞,祸从口出。”从绣架抬头,她打断她的口无遮拦。
“吓!”左右勘察,还好没人,她大大呼口气。“景玉姐,你不伤心吗?”
“伤心?”伤心吗?她一点也不,因为早知道结局的人就不该有期望。“蓉贞,你来看看我绣的好不好。”
搞什么?景玉姐可不可以不要老是在状况外?“哇。好漂亮,景玉姐,你绣的是什么?”
“福寿花。它的话语是无尽的幸福。”
“很漂亮,景玉姐的手真巧。”她摸着话,无限幻想。“无尽的幸福,好好。”
“蓉贞,我出嫁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住我同你说过的话。这件嫁衣是我送给你的希望你会喜欢不要嫌弃,上面有我对你最真挚的祝福。”三年多的朝夕相处,她早已把她当妹妹。
“景玉姐,你不要我了吗?娘娘不是同一我做你的陪嫁丫环,是你说的,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我不要什么嫁衣。”她说的话让她听到了生离死别的味道,“姐姐,求求你让我跟着你。”
“蓉贞,我是为你好。为了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宫里比待在我身边好。”擦掉她的泪,她解释道。
“蓉贞不怕,蓉贞唯一怕的是姐姐不要我。”
“唉,我答应你。”她会尽全力保全她。“以后不要哭,知不知道?我会心疼的。”
蓉贞破涕为笑,傻笑的用衣袖抹去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