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成刚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嚷嚷着。
郁天行坐在对面,正捧着一本书看着,听到成刚的话,说道:“无聊,我就让家里人带你去老大那。”
成刚眼睛一亮,“好啊!”
“……算了吧。”郁天行想要扶额。
在儿童福利院分离后,成刚和郁天行就被带往郁家。
刘超被之后到来的直升机带去了崇明岛基地。
成刚原本想要和老大会和,但在郁天行告诉他,郁家本家不在莲海,而在杭市后,成刚放弃了。
“谁知道我睡了个觉就到杭市了。”成刚有些忿忿地说道。
郁天行放下书,看着自己的死党,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刚子,你……想变成像老大一样的超能力者吗?”
“就是你们说的煞者?当然想了。”脑海里浮现出老大施展能力时的帅气模样,成刚有些羡慕。
“我们郁家,有这种能力,把普通人变成煞者,并且成功率高一些。”郁天行说道。
成刚一下站起,“真假的?诶,死人妖,你不够兄弟啊,这么好的事不早说?”
郁天行想起那些失败的实验者狰狞的样子,神情有些黯然,“不一定是好事。”
郁家是一个大家族,在华盟建立前就存在了,在江三角一带开枝散叶,本家支系加起来有一千多名郁家子弟,郁天行虽是家主的孙子,但他也只不过是十几个孙子中的一个,也是不受瞩目的一个。
如若不是郁天行撑过了实验,幼时丧母的他甚至无法在家中有位置。
大家族的竞争就是如此激烈。
末世?在这末世中,大家族依然能够存活下去,甚至可能比以前更好。
而这次郁天行把成刚带回来,就是想让他参加实验,成功的话就能助他一臂之力。如果失败了……
所以郁天行依然有些不忍,毕竟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感情最好的朋友。
他认真地看着成刚,“你想好了,这次失败,你命就没了。”
“死人妖,我可不信命。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爸死前和我说的:你叫成刚,就必定百炼成钢!”成刚憨憨的脸上罕见地没有了随意与嬉皮笑脸。
郁天行心中一震,想起儿时母亲对自己说的话:
“天行,我多想让你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行啊。”
郁家……
郁天行感觉自己出身的大家族就像座巨山一样压着他,是他连挣扎都无法做到。
“……行,我等会叫人安排一下。”郁天行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老大,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
“是你臭小子?”颜忠晓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
江易轩眼角有些抽动,“颜叔,你这么不待见我吗?”
颜忠晓反应过来,看到周围坐着的几个人,问道:“你们是救援小队?”
厉庸站起来,走到颜忠晓面前,敬了个军礼,“特殊部队第二小队队长厉庸。你的队友呢?”
颜忠晓回了个礼,“竹蜻蜓小队副队长颜忠晓。我的队友……都牺牲了。”
“你确定?”厉庸问道。
颜忠晓历经腥风血雨的脸庞上染上了一层悲愤,“我数过了尸体,只少了两人。”
“两人?那两个人会不会活着?”
颜忠晓摇头,“根据他们留下的痕迹,他们去了市中心。”
市中心!?
江易轩和殷洁对视了一眼。
厉庸沉默了一会,说道:“节哀。”
颜忠晓叹了口气。
这次任务中有几个是和他并肩了几年的战友,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纵使颜忠晓心态再好,也是不小的打击。
只不过,颜忠晓把这些情绪收进了心中,他看了一眼江易轩,刚想质疑他一个高中生来救援,突然想到自己女儿电话里给他讲述的军区历险,又闭上了嘴。
瞪了江易轩一眼后,他问厉庸:“我们现在回莲海?”
很明显,现在昆峰的情况已经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应付的了。
厉庸刚想点头,就听张河手忙脚乱地跑过来,连嘴里的烟都掉了,“队长,尸潮!”
“就在刚刚,我感应范围内的所有丧尸都变得狂暴起来,往我们这里汇集!”
“走!”厉庸喊了一声,带着几个人原路返回。
街道上,丧尸的密集程度已经是一个小时前的五倍,并且这个倍数还在不断增加。
“哪来那么多丧尸的?”殷洁一拳打飞了一只丧尸,大声抱怨道。
江易轩不敢在空中晃荡了,因为他刚刚看到一只丧尸,嘴巴一张,一道声波就轰倒了一个指示牌。
我去,现在丧尸也学会变异了?
江易轩忽然想到之前路过某个街口时看到的一个幸存者的眼神。
白痴吗?
他终于懂了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看他们了。
尸潮汹涌而来,让颜忠晓来不及开枪。
只见他丢下手枪,四肢忽然变得粗壮,撑破了他的衣袖与裤腿,一道道白色的斑纹出现在上面。于此同时,他的四肢也变成了土黄色。
他一把扛起张河,不断跳跃着。
这是……老虎?
江易轩没由来地想起了颜恋熙。
要是小熙也变成这样……
江易轩决定回去再锻炼自己,好好保护小熙不受丧尸的伤害。
如果他能回去的话。
数十条黑线一刻不停地穿透着想要靠近的丧尸的脑袋,使得江易轩的精力大大消耗。
于此相对的是他的体力。
在黑线穿透丧尸的过程中,江易轩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猜测的吞噬吸收的能力在发挥功效,让他头昏脑胀的同时,身体不断地活动着。
一行人被尸潮带的七拐八拐,不知道来到了哪里。
一个空档中,江易轩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可他抬头看去,看到的却是一片草地,以及草地上的山和寺。
还是被拐到这儿了吗?
江易轩苦笑。
当一行人退到草地上时,尸潮突然停了下来。
绿色和灰色构成了分明的分界线。
钟声再次传来。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有张河捂着头大叫着,吓得颜忠晓赶紧将他放下。
“他怎么了?”颜忠晓看着一脸痛苦的张河。
“钟声,又是钟声。这钟声到底是什么?”哪怕是面无表情的厉庸也不得不对这古怪的钟声提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