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存在值不值得，只有是否愿意。
况且，顶着华妃身份的她，就已经不再是真正的自己了。整个生命被冠以他人的姓名，只会陷得越来越深。
真正的华妃又何其无辜，为何不能让她安静地退场呢？”
乐融融是外来者，同时由于系统的缘故，使她无法完全代入角色，即便借了别人的身份也仍旧保有清晰的自我认知。
但白娥明显不一样。
她是这个位面的原生子民，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的，亦容易迷失。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你我是观影者，湘望与华妃便是影片中的角色。
所处的位置本身就不对等，便也不能轻易去揣测对方的思想。”
【所以你的对策？】
这回换作系统被绕懵圈了。
乐融融骄傲地举起了小拳头，眼里闪烁着璀璨的星芒：
“那当然是——将心比心，以诚相待。只要人品足够好，没有姑娘的芳心打动不了！”
有那么一瞬间，系统对自己的逻辑产生了动摇。
它一直按照设定好的编程行事，包括拯救黑化女主，也只因为那是“分内的事情”。
所谓的宗旨不过是空洞的笑话，它自始至终，都是以居高临下地姿态去施舍、去索取、去算计。
可正是这样的它，却在乐融融真挚的笑容下败却了。
系统只能在固定区域内活动，外面的世界对它而言只存在于影像，自然也没有感受过阳光的温度。
可如今，那份未知的温度，它却真真切切地透过那个笑了解到了，并直接载入了数据库。
太危险了。
简直比黑化女主还要危险。
至少她不会让它的主机发烫。
*
连续几日，系统都没有再主动与乐融融联系过，她也没多留意，而是将满副心神投注到白娥身上。
两人感情升温极快。
最令乐融融欣慰的是，在这个过程中，白娥逐渐放开了性子，终于真正拿她当自己人看待，不再像最初那般如履薄冰。
“嬷嬷，您可知迟了几时？”
白娥摇着乐融融的袖子，用以颇为幽怨的腔调，控诉她的失约。
“抱歉，湘望，今日宫中事务繁多，一不留意便误了时辰。”
乐融融歉疚地解释道，顺便将食盒摆在桌上。
“什么？！那您岂不是很辛苦，都怪我，若是能多为您分担些……不如嬷嬷您教教我推拿之法吧！”
白娥登时换了副姿态，焦急地在她身上东瞅瞅西望望，生怕她少了块儿肉似的，对此乐融融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
“您快歇歇那些小心思吧。您若是能够好好把老奴上次带来的书籍内容吸收进去，就已经算最大的报答了。”
“必然不会辜负嬷嬷期望。”
“哦？还挺有自信啊，那饭后老奴可是要考验考验殿下了。”
“敬请嬷嬷赐教。”
她们有说有笑地用完了这一餐。
这几日的调养成效还是较为明显的，起码白娥的气色好了不少，抱在怀里的感觉也舒服多了，令人不由期待她完全蜕变后的姿态。
刚巧华妃丧期已过，明日起便可恢复正常供食，肉类食物的补充，想必对白娥大有裨益。
但是……
想到先前目睹的那幕，乐融融又恨不能把胃里的东西通通吐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