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歆,你可以告诉那位坏哥哥的事吗?”
董歆立马亮了眼睛,道:“当然!夜哥哥你知道吗?他总说阿歆傻,除了睡就是睡,还会乱跑而且还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说阿歆脑子有疾。每当有事时就打晕我,还说是为阿歆好。但是可疼了~”
“他还说兄长们傻,不会教导孩子,啍,他超坏的。他说大哥成婚了,嫂嫂很漂亮呢,可是他不让我看。他说兄长们很忙,没时间陪阿歆,爹娘也有事——”
“但最可恶的是,他还让阿歆见你,说阿歆太笨做不了什么,只会给夜哥哥制造麻烦,所以我没有告诉他阿歆早与夜哥哥见面了。”董歆傻傻的笑着说:“阿歆才不会告诉他呢,看他能把阿歆怎么样。”
“是阿歆送哥哥花的吗?”夜清的心跳动着,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他只知道他渴望知道那个答案,董歆点点头:“是阿歆。”听到董歆的回答他的心满是失落,也有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开心,可给他思考的时间太短,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
他想知道他对自己的想法是怎样的:“那个坏哥哥有说夜哥哥什么吗?”“嗯……没有,他不好玩,都是阿歆说话他回答几声。”
夜清不知道为何会自觉的以为他存在。或许那个人只是阿歆心里想的人物也不一定。
当他抬起头来时董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夜清起身轻轻的抱起董歆,承着月光走向那沉静的黑暗。
守长清心想: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这般放不下。
以前是忙得无法去顾及这些东西,男儿当自强为国为民冲锋陷阵何来的儿女情长?
与兄弟共患难把酒言欢,血洗沙场,热血男儿当该如此。
前世自己遇过的多是男子,她们像花,柔弱无力需人疼爱呵护,对他了说是无用的,反而是他的企牵挂。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美人与江山,选美人的多为情种一世平淡,选江山的为君王孤独了生。她的兄长选择的是美人吧,听闻大嫂当时已有孕,后来,成了一尸两命……
因此,一夜白头。
“南宫姐弟本为狐妖,修为百年,若再过三年,定能渡劫成仙,可惜,南宫非花落了红尘坏了仙根,南宫似月心有魔障,渡不了仙。”玄衣轻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心生无奈。”
“太子殿下您可有放下?”他问,夜清没有回答,玄衣也自知是自己多事,可他是真心想人间落个平稳:“小花姑娘,还请求太子多在意,她怕是逃不过自已的执念。”
青衣只是看了看夜清,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瓶药罐放到夜清前面的桌子上:“可以救人一命。”
夜清收下,便到后院练剑,守长清伴在他身后,今日的太子殿下很正常,没有找守长清的索事。于是他难得的发了呆——天很蓝,云很白,风很暖,空气很清新,声音很安静,他的心很满。
“小六子。”
“?”守长清回神看他,夜清直直的盯上他:“你觉得孤如何?”这使守长清微愣,他在太子殿下伸出的手心上写下:
一个“好”字。
“若你是女子,可会心倾孤?”夜清还是盯着他,守长清心想这太子欺负他的手段见长了。
给太子殿下的是一个漫长的沉默,久到夜清收了手,转身继续练剑:“你回去吧,几日后孤会叫你回来。”
……太子殿下是良心发现了?守长清越发觉得弄不懂他这个“看大”的太子殿下,可他也没有什么动作,遵从命令回到别院。
“总兵大人!”参将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前:“太子殿下可有,可有再欺负——为难您?”他的声音越往后越没底气。
守长清拍了拍他肩膀,参将面色有些复杂,但还是继续问:“大人,您可进餐?”
大人他肯定还没吃饭,太子殿下……守长清嘴角勾起,拍了拍参将的头,随后摇了摇头,抬脚进了房间,他身后的参将愣了下便跑上跟前。
“大人,”参将欲言又止的看正在吃饭的守长清,守长清抬眼示意他开口,于是参将也开口了:“大人,您觉得太子殿下怎样?”“……”“会不会太子殿下看上您了?想——”还没等他说完,便被溅了一身汤,而守长清原先满满一碗的汤水不见了,参将回神便看到怒火的双眼,于是乎,参将被罚训练三日。
而这三日里夜清不曾寻过守长清,日子又变得往日的清闭。
“大人,这几日太子殿下去了繁花之地,总是很晚才回来。”参将站在一旁为正在吃饭的守长清报告他几日里所得到的消息:“还喝得烂醉。”
“……”为何你如此在意这些繁琐之事?兄弟你可知道你本末倒置了?守长清想到。
“你,越矩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责。”守长清比划道,“大人,末将的命是您救的,除了您谁都不听。”参将一字一字的道,“在末将的心里,大人永远是将军!末将永远誓死守卫将军!”顿时愣了。
他,不也越矩了?
军权无论如何都是圣上独掌,他们是不得越过的,若说前世是因为圣命有错而他却不曾提示更改,今世倒是反过来了。军权……
“别人你可以不听,可这个太子殿下将会是明君,我等要听,必要时更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听。”
守长清严肃的一一说到,有些事情当时不明白甚至反感,可当自己以另一个身份重新看待相同的事情时,看到的不再是当时的格局。这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还可以变得更大。
参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睛里满是闪耀的星星。
感觉这个人变得更喜欢自己了,守长清不知为何如此想到,他只能作罢。
“咳咳咳,那个——”林辰将军从门后走出来,“太子殿下喝醉了,总兵你去看看。”
参将奇怪的看着他,林辰将军别扭的又咳嗽到:“下次讲他人的坏话时记得看看四周。”说完就没事的离开了留在场的俩人满头黑线。
“大人……”守长清抬手止阻了她们,随后他轻声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夜清趴在桌子上睡着,苍白的肤色隐隐发光,尖尖的耳朵从漆黑的长发中长出来,像冰雕一样,一旁的烛光调皮地跳动。
守长清单膝跪地,轻轻的拍拍夜清的肩膀——没有反应。
看着他,守长清鬼使神差的伸手揉上了他的头,抬头亲在夜清头顶上,面具中眼睛全是溺爱。
“小子,你长大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