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美景酒店的总统套房中,虽已是白天了,可厚厚的遮光窗帘依旧严密的拉着。
宽敞的欧式大床上,一对男女赤裸相拥,仍然在睡梦之中,单薄的被单勾勒出两人完美的曲线,床睡觉下随意的散落着他们的衣物,整个套间到处弥漫着暧昧的味道,昨晚激战的痕迹仍旧可寻。
邓澜薇很想睁开自己的双眼,可是她的眼皮儿就像是被胶水涂过似的,怎么努力都睁不开,而且还头痛欲裂。
她努力的想要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她记得爸爸说晚上六点在美景会为她办个欢送宴,欢送她终于能去心仪许久的纽约时装学院深造。
可是她到了美景的包间,却只有爸爸在那里,没有妈妈和小弟,也没有自己的未婚夫莫韶辰。爸爸说他们会一块儿过来,现在可能是路上堵车了,他要去门口接一下他们,让自己先在包间里等着。
她赶来的太急,口好渴,喝了爸爸早为她倒好的果汁。
在这之后的记忆就都没有了,邓澜薇不记得爸爸迎了他们进来,她只是记得后来她做了一个梦。
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确切点儿说,应该是做了个春梦,梦里有一个她看不清长相的男人沉沉的压在她的身上。
那个男人太疯狂了,把她的衣服粗暴的撕开,狠狠的吻着她,死死的按住自己的两只胳膊,她无力反抗,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虽然那人的脸看不清楚,可是她依然还记得他突然的进入,让她疼的惊叫了出来,之后他有一丝停顿,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像是在安慰,动作也随之轻柔了许多,可是当她稍稍好转一点的时候,他又开始疯狂的侵犯着她。
他好像要了她好多次,邓澜薇被他压在身下翻过来覆过去好几回,她想要推开他,但是却浑身没有力气。
就这样被他折磨了好久,那个男人终于累了,倒在她的身旁睡了过去,她也累了,也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伴随着一身的酸痛。
可是这些应该都是梦啊,为什么现在她醒了,除了头痛,她的也痛得难受,好像有被撕裂的感觉。
邓澜薇摸着自己的脸颊,虽然还没有睁开双眼,可是她能想象的出,自己的脸颊有多么红,虽然有了未婚夫,可她依旧还是处子之身,因为韶辰答应过她,那个美好的时刻会留在洞房花烛的时候。
可是昨晚的那个梦太过真实,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样,这让她感到好害羞。羞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
她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可是四周的一切,让她‘啊’的惊叫出声,这里竟然不是她家。
房间很大,可是看这些摆设,应该是酒店的房间,盖在自己身上的就是酒店的那种白色被单,而自己竟然是赤着身子,一只男性的大手完全的覆盖住自己胸前的那片柔软之上。
邓澜薇不能相信自己睁开眼睛之后,所看到的一切,难道,难道昨晚的那不是个梦,而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她刚才的惊叫声惊动了身后的那个男人,他‘嗯’的发出一声,好像是梦呓,胸前的大手挪了一下位置,可是又马上把澜薇紧紧的搂在怀里。
澜薇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真的是狠狠的,白嫩的胳膊被她掐得青紫了一块儿,那个痛楚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没有在做梦。
她推了推那个男人的胳膊,可是那个男人搂的很紧,她娇小的身躯完全被他掌控着,而且他的大腿也压了过了,更是让她没有了动弹的余地。
她只好困难的翻了个身,男人温热的气息从她头顶传来,大概他昨晚真的太卖力了,这会儿还很疲倦,还在安稳的睡着。
澜薇使劲的抬了下头,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她又使劲儿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因为她,她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把她死死搂在怀中的男人竟然会是他?
怎么会是他?白墨轩,自己未婚夫同母异父的哥哥,也是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和韶辰订了婚,而且他们两个即将去美国一同深造。她不能想象,昨晚发生过这件事事后,她要怎么去面对韶辰,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白墨轩,自己一直视为兄长的男人,也一直都很疼爱自己如兄长的男人,怎么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他的弟妹啊,而且自己和韶辰一直都很敬重他。
澜薇呆呆的看着还在睡梦中的白墨轩,睡梦中的他长睫毛忽闪忽闪的抖动着,有时还会露出如天使般的笑容,一如她印象中的大哥,他永远的如灿烂的阳光一样,有他的地方,就好像如沐浴在三月的春风里,可是他却对自己做了这样禽兽的事情。
澜薇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紧紧的咬紧牙齿,不让自己再发出声响。她要好好的想想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她六岁就认识了白墨轩,算下来已经有十几年,凭着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可能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是有什么隐情吗?
她依稀记得梦中的那个男人,那么的疯狂,不管自己如何的要推开她,她痛苦的想要躲开他,可是他就是不肯放过自己,这根本就不像是大哥会做的事情啊,难道他是被下了药吗?
他肯定是被下药了,一定是这样的。听说被下了那种药的男人,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可是谁会给他下药?他又是如何与自己到了一个房间里呢?
爸爸?澜薇惊恐的想到了那个可能,她几乎要把整个拳头塞入口中,她全身都在战栗着,这又是一个不能让她接受的事实,虽然邓志辉是她的继父,可是他一直待自己如同己出。
可是昨天就是在喝下爸爸倒给自己的果汁后,她好像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了,爸爸实在太可疑了。
澜薇发现的这两样事实,都让她几乎要崩溃,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真的很想叫醒白墨轩,问清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一想到自己昨晚和他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实在没办法面对清醒的他。
她又动了动,白墨轩的胳膊终于挪开,她终于不在他的掌控中,她迅速下床去,可是起身那一刻,却发现了身下那一抹刺眼的红。
“韶辰,我该怎样再面对你,我最珍贵的东西却不是给了你。”澜薇痛苦的在心中说着。
她迅速的穿戴好自己的衣物,这个房间她一刻都不想多待,她要快速的逃离这个如梦魇一般的魔窟。
美景的总统套间在大厦最顶层,平时过往的人不多,私密性很好。昨晚的折磨,让澜薇走起路来像踩在棉花上,她在楼道上站了好一会儿,幸好没人发现她。
澜薇身上的连衣裙,领口处都已被撕破,胸前还有欢爱后的痕迹。她没有照镜子,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是否也有。
好在昨天她有带条丝巾,那是韶辰今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很大的一条,昨天不过是用来配裙子的。这会儿正好可以用上,她连头带脖子全都严密的围了起来。
美景是白家的产业,以前白墨轩经常带她和韶辰过来,有很多员工都认识她,现在这个样子的她,若是被熟人撞见,太丢人了。
她浑身都像被人拆散了架似的,十几米的走廊走了很久,总算挪到电梯里,她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肩膀,躲在电梯的角落里,进出电梯的有很多人,但是她一直低着头,没有人发现这个大热天还捂得这样严实的女人到底是谁。
终于出了美景的大门,外面刺眼的阳光,让澜薇迅速用手遮挡住眼睛,此刻的她不想待在这样光亮的地方,她好像躲在谁都不认识她的一个地方。她的脑子实在太乱了。
终于拦到了一辆出租,上车后,她抹掉头上的丝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窝在后排座位上,闭上眼睛。司机问了她地址,车子开始向她家的方向开动。
家,曾经是她最幸福的地方,有爱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小弟。可是,自从心中有了那个疑问之后,她忽然觉得那里好恐怖,那个被她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人怎么能这样出卖了她?
她是遗腹子,爸爸是自己生父的好兄弟,一直都很照顾妈妈,后来就和妈妈结了婚。第一声‘爸爸’叫的就是他,她心中的爸爸也只有他一人。这二十多年来,他对自己的疼爱难道都是假的吗?
白墨轩,为什么要是他?韶辰最敬重的大哥,以后他们三个又该如何面对?
澜薇的脑子乱成了一团,这两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的男人,可是在她的生命中又占用重要地位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从未有过的绝望渐渐的在吞没着她。
车子开到了她家别墅门口,澜薇没有想到爸爸竟然就站在门口,好像是在等着她,看到她下了车,爸爸的表情很是复杂,眼里布满血丝,他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