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东北就是东北,楚文坤一直都这么想,火车到了LN省境内,还在问斌子,东北还有多远。
“你真是个路盲,辽宁、黑龙江、吉林都属于东北,东北就是他们“哥几个”构成、组成的,记住了没?”
斌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楚文坤,一板一眼的说着。
“我操,你还拽了,显摆你地理学的好,非要跟我来就为了埋汰俺?”
楚文坤操着一口刚学来的东北话对着斌子喊道。
“我是来给你当向导的,怕你迷路!”
斌子从卧铺上一跃而起,噌的一下跳在楚文坤面前。
“沈阳到了啊,沈阳的,下车的把包拿好,准备下车了…”
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乘务员从车厢那头一直喊到车厢另一头,洪亮的嗓音让车厢内每位乘客都有了精神,纷纷整理自己的包裹行李,有的刚从被窝里钻起来,被那个大嗓门的乘务员拍拍被子:“几点了、几点了还睡,你这是要昏睡回去还是想咋地。”
周围的乘客也被逗笑了,哈哈声四起,乘务员又来了精神:“都别笑,检查好钱包啥滴有没落下,小毛贼专门儿盯着下车时候儿下手,还笑,唉唉唉!说你呢,拉链儿拉上…”
乘务员指着一名年轻小伙子说道。
年轻乘客看了看行李,拉链都是拉好的,一脸懵看着乘务员。
“哎呀妈呀,裤裆没感觉到凉飕飕的风往里钻啊?裤裆!裤裆拉链!”
年轻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转过身赶紧拉上了拉链。
年轻人倒是也没生气,大家也知道乘务员是好心,哈哈大笑起来,整个车厢内的气氛也热闹起来,楚文坤和小斌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东北人的性格,这些,和鸭头他们是不一样的。
一股寒流般的冷空气迎面扑来,像夹着刀子一般划在楚文坤脸上。
“我……”
小斌刚想来句“国骂”,被呼呼的冷风封了口,一股寒气顺着喉咙进了肠子,此时他瞬间想起了一本武林秘籍《寒冰掌》。
那时的站台都不太大,但沈阳站也算大站了,黑色的粗字刻在灰白色和石柱为一体被立在那里的石牌上。人头攒动,接踵摩肩的人们推推搡搡朝着出站口走去,站台上还不时有接人和送人的,张望着的,挥着手的,似乎,那时候的分别与相聚才更加有仪式感。
沈阳站的前身叫“奉天站”,日俄战争爆发后,RB人占领了奉天站,改名为“奉天驿”,民国时期,又改成了“沈阳南站”,到了1950年,才更名为现在的“沈阳站”。一个车站经历了一个朝代的变迁,被沧桑岁月洗礼过的还有和沈阳站相似的许多车站,它们见证了国家在风霜雨雪、列强的炮火之后的伟大变革和发展,见证了祖国的荣耀和历史所带给它们的光辉。
楚文坤和小斌出了站,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喇叭哥”打传呼,楚文坤转身点了支烟,看向周围,远看一个人举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QX市,楚文坤”。
楚文坤转过身子拍了拍小斌,冲着那人便走了过去。
“喇叭哥你好!”
“哎呀妈呀,小坤吧?来晚了来晚了,哎呦,这兄弟一起的呀?”
喇叭哥看着楚文坤身后的小斌问道。
“对,这是小斌,我的好兄弟。”
小斌伸手和喇叭哥握手,两只手揣在袖子里的喇叭哥见状伸出一只手赶忙把小斌的手塞回了兜里。
“这大冷天儿,咱赶快回去,到家就热乎了!”
小斌觉着喇叭哥挺实在,傻傻的笑着答应了一声,跟在楚文坤和喇叭哥身后,走向了远处一辆“波罗乃兹”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