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完美是不真实的,有不足有残缺才是美的。
身下的那斑斑殷红,难道这就是处子之身?他面无表情。
从母亲去世,小妹夭折,他便不近女色,也不信任女人。更不相信所谓的感情,如果像今天这样那只不过是猎奇罢了。
“喂,喂,起来了。”他用手拍打着她的脸颊。
浑身酸疼,特别是身下的某个部位火辣辣的疼,强烈的光线刺的人睁不开眼,这是在那儿?
林秋末努力的撑起身子,看到自己裸着的身子在一个圆形的床上,头顶是如白炽灯一样强烈的光线,她急忙撩起被子盖住自己,费力的睁眼看向四周,突然头顶的灯光变了,是柔和的昏黄的散光晕,一个穿着洁白睡袍的男人站在床边,方清旭。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忍住害怕和紧张。
“你在我的床上,你说做了什么?”他冷峻的腔调就像一个完事的嫖客对身下妓女无情的蔑视。
“你这个坏人,王八蛋。”林秋末裹上被子,跳下床,就去打他,他一把抓住她,任凭拳打脚踢的却沾不了他身。
“瘸了腿儿的,光着身子的小奶猫,撒起泼来却也是妙的很呢!”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的身子。
秋末气坏了,照着他抓自己的手就咬了下去。
“哎呦....”他急忙缩手却已经晚了。满腔的恨让她咬住就不松口。
这无耻的家伙挣不脱竟然去捏她的鼻子,她松了口,看着他手背上深深的渗出血痕的牙印,犹未解恨。
“你这是强奸......”她愤怒的说,急忙拉住要掉下来的被子裹住身体。
“强奸?”他不置可否,“是谁半夜跑到我的房间的,那饥渴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他低下头对着她邪魅的添了一下嘴角。
“那不可能,一定是你把我虏到这里的。”
“有人一直喊着林弈城,喊的销魂着呢,”他嘴角噙笑,却恶毒无比。
“你胡说,你闭嘴。”内心的隐秘被人窥知,林秋末恼羞成怒的冲向他,却不小心被子包着的身子又漏了出来,急忙又缩了进去。
“这是第一次见你生气,见你在意,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
“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趁人之危。”秋末怒极大骂。
他眼神一凛,一把扯掉她裹着身子的被子。
“你,你欺负人......”秋末无奈的紧紧抱着身子,眼泪扑簌落下。
他怔了一下,又把被子扔给她。
林秋末用被子包住身体,去翻找自己的衣服,套上衣服,狼狈的逃了。
“你逃不掉的......”他的表情有些狰狞,一把扯下床单、被子、枕头胡乱一卷扔到地上,看了一眼时间,换上衣服走了。
她逃回自己房子,把门反锁,冲进卫生间,打开莲蓬头。
水哗哗的浇在身上,用肥皂大力的搓洗着自己的身体,她无力的抱住自己,声竭力嘶的怒嚎,她知道自己彻底没有念想了,千疮百孔的心和掉入泥淖的身一起沉了下去,以后更没有资格站在那个优秀骄傲的人身边了。
方清旭路过她房间的外面,隐约听到一声低嚎,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她的房门,走了。
转眼实习期结束了,由于白梅对林秋末工作上的帮助以及对她专业能力的肯定,当然她的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公司决定正式和她签定合同,这家公司不按年龄和资格说事,只要你有能力就给你空间施展自己,没有同事间的相互倾轧,没有勾心斗角的踩高贬低,积极的公司文化,蓬勃的发展前景,这些都是吸引林秋末留下的原因。用黄毛的话说,老总是个实干型的海龟派,他创办的公司理念更符合市场发展,因此吸引很多年轻的人才留了下来,尽管公司对他并没有额外的眷顾,可是他就是喜欢这个公司的氛围。
在这期间张梓萌回来学校她们一起去办理毕业证的手续,手续完了以后,又去街上吃了饭,张梓萌比以前稍微胖了些。
“你这是幸福肥啊。”李可心调侃她说。
张梓萌有些羞红的脸。
李可心和秋末对视一下,“难不成......”
“我们结婚了......”张梓萌嘴角一抹甜蜜的笑。
“哇,你这....速度可以啊。”秋末和李可心有些意外。
“他,人挺好。”张梓萌一脸满足的笑。
“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了。”林秋末欣喜的说。
“我也是,我也是,我要做孩子干妈。”李可心手舞足蹈,“秋末,你也做孩子干妈吧。”
“孩子好可伶,那么多干妈也没有干爹。”秋末调侃说。
“你别说干爹,我现在一听干爹这两个字,就跟骂谁八辈子祖宗似的。”李可心一脸嫌弃的表情。
“这么大反应?你认干爹了?”秋末逗李可心。
“去,你才认干爹呢。”李可心啐了她一口。
“和你们两个在一起真开心,让我的大学生活充满美好和回忆,这会陪伴我一辈子的。”
“嗯,这一次分开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
“想我了,就去找我吧,我们那儿现在发展生态旅游,好多城里人都去我们那儿玩。”张梓萌拉着秋末和李可心的手,不舍的说。
“好,有时间了,想你了就去找你。”秋末抱了抱她。
在前面拐弯处,一个男人在向这边张望,熟悉的眉眼。
“你们两个人一起来的?”秋末问张梓萌。
“嗯,他不放心我,陪我一起来的”
“那吃饭怎么不喊他一起过来?”
“他说让我们好好吃个饭,好好道个别。”
秋末心中感动,再次抱住她,“他是个好男人,真高兴你找到个对你好的男人。”
“也谢谢你,秋末,是你说的话,让我重新去审视他,他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好,好......”秋末眼角潮湿,“回头生了给我个信儿。”
“会的。”张梓萌点了下头,
挥手告别,斜阳下,是那对夫妻拉着手的身影。
“他她们看着很恩爱。”李可心说。
“他她们确实很恩爱。”秋末说。
正式签完合同没有几天,听刘主管说公司老总要带大客户来参观,全体人员不得迟到早退,黄毛兴奋不已,秋末好奇的看着他,“你那么激动干嘛?”
“不止是我激动,公司的女性都激动,老总是我的偶像。”
“人家是女性对男性激动,我就不明白你激动个什么劲儿?”秋末茫然不解。
“懂什么呀你,老总是我的榜样,我崇拜不行啊?”黄毛看她一眼,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你想什么了,你这人看着清纯的样子,思想好龌龊啊。”
“冤枉啊,我说什么了?”秋末更加茫然的看着他。
“我知道狐狸精是什么样子了,就是你这样的,”黄毛把椅子滑到她面前,“眼睛里是满满的无辜啊,纯净的能滴下水,可是肚子里却是在腹诽人家。”
“且,长的好看又不是我的错,我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清纯,相反我是个眦睚必报的人。千万不要惹我哦。”秋末冲他呲一下牙。
“嗯,看在你虽然坏但是坏的可爱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黄毛故作大度。
“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让你原谅什么?”秋末不解。
“林秋末......”黄毛瞪着她。
“好,好,看在你是前辈的份上,我诚惶诚恐的接受你原谅我了。”秋末一脑袋黑线。
一群人过来了,里面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面孔,还有一个可恶的面孔。
林秋末内心的小火苗燃起来了,她从包里面拿出一小瓶橄榄油,那个家伙儿在人群前面的外侧,她暗暗祈祷他们能从她这儿转过来,把瓶口打开,弯下身子在地上撒油,黄毛看见了,吃惊的看着她,秋末示意他不要说话。
黄毛的脸都吓白了。
秋末端正的坐在位置上,支棱着耳朵听人群中的动静,他们来了。
她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地上的油,气坏了,油上面竟然盖了一张白纸,秋末咬着牙看着黄毛,用一只脚把那张纸蹭到工作台下。
本来不甚明显的油迹被这张纸拖的一大片,太明显了,秋末只能祈祷他们只顾说话不会看脚下。
“哐当”一声,一个沉闷的重物跌落在地的声音,她扭脸一看,一个陌生人正坐在地上咧着嘴,旁边是方清旭如刀一样的眼睛向她劈过来,她就像没有看见他一样,转过头去。
“你们,你们......”坐在地上的人疼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简直岂有此理。”
“快,快叫救护车....”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的人都懵了。
“李助理,赶快去开我的车....”方清旭急忙吩咐李助理去开车。
“不用了,方总,我们有车....”对方客气的婉拒了。
跌坐在地上的人被背走了。
参观因为意外而中断,刘主管铁青的脸,他看看地上的油迹,又看了看林秋末,什么也没有说,匆匆的走了。
林秋末心中既懊恼又忐忑,太想报仇了,失手了,怎么办,公司一定会追究自己的责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主管喊林秋末去老板办公室,黄毛看着她一副谁也救不了你的样子。
林秋末硬着头皮去了。
老总办公室门口是很职业的秘书小姐,一脸职业的笑,这老总也真够奢靡的,这是他一个子公司,只是偶尔来一下,还要配个秘书,真能装啊。
和秘书小姐示意了一下,林秋末推门进去,这是个并不太大的办公室,装修风格极其简单,却也是简单之中掩盖不住的简约与奢华,空气中浮动着不易觉察的浸入到骨子里的冷绝暗香,莫名觉得这股香气似曾相识,林秋末脑子已经乱了。心砰砰跳着,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面背对着门口的那人,装什么大尾巴狼,既然把人喊来了,是走是留悉听尊便吧。
“老板......”林秋末低声下气的,带些歉意的声音,期许老板不会太生气,能饶过自己。
椅子里那人没有反应,良久,一只手伸到桌子上拿了一份文件。那手背上粘了创口贴。林秋末莫名的从脊背处嗖嗖冒凉气,这房间有些诡异。
“老板,那您先忙,我先出去了。”她想溜出去。
“回来......”椅子中的人转过身来。
熟悉的面目,可憎的眉眼。
林秋末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就走,那人却飞速的近身,“你的事情还没有交待,怎么能走?”
“交待什么?”林秋末怒视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那么做?”
“你知道原因......”
“就因为你爬上了我的床?”他嘴角奚落的笑。
林秋末举起手臂还没有落下,就被他扭到了背后,疼的她涨红了脸却咬唇不吭。
“力气不大,反应不快,老想着打人。”他放下了扭着她的手。
“我真蠢怎么没有想到是你,遇见你几次都没有想到这家公司竟然是你的。”
“不是你蠢,是我刻意隐瞒。”
“我辞职....”林秋末被他激怒了。
“你已经签了合同。”
“我赔偿....”
“好啊,让你那个哥哥林弈城给你贴赔亏空就好了,”他嘴角轻蔑的笑,“得亏你有个好哥哥。”
“你闭嘴....”林秋末气的发抖。
他浅笑看着她,“现在客户还在医院,结果还没有出来,如果这单生意黄了,全部后果你来赔付,那也就是说你要用你的一生来赔付。”
“老天怎么不长眼,让你摔了。”她恨恨的说。
“你就这么恨我?”他一步步逼上来。
林秋末一步步的后退。
“你自己做了让人恨的事。”
“可我看那晚你很享受啊。”他邪恶的看着她。
林秋末恼羞成怒举起巴掌。
“又来......”他一副玩腻的表情,又一次扭住她的手臂,“玩点儿新鲜的行吗?”
林秋末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忍住被他扭住手臂的疼痛和内心的屈辱,满目含春,巧笑嫣然的用另一只手轻轻的去抚摸他的脸颊,他惊呆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不自觉的松开了扭着她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