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猎场的第五天,宫里那边忽然传来急报,说南方发生了暴乱,好些灾民聚在一起闹事,本来只是个几人现在发展成了好几千人,南边的乌祁国也隐隐有所动作…李瞿当下派了李凌去南方扶乱,并探查乌祁国动向。李凌便领了兵符先回宫调兵前往南方……
李凌的冠礼应该是不能举行了…这一去,又不知何时能回来……李凌走那天桓月悄悄爬到瀚山最高处去送他,只是远远的目送…他像李瞿拜别后出了围场,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升起的一弯月牙,站在原地驻足了半柱香的时间便驾马离去了……他只带了他的两名贴身护卫,轻装离去好争取时间……
桓月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成为一个点直到消失不见……
李凌,保护好自己,珍重。
因为南方暴乱大家也没心思围猎了,李凌走后第二天一行人便也准备收拾回宫,第三天一早便踏上了回宫的路……回去的路上桓月也没什么心情,除了傍晚安营扎寨休息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李崇来找过我桓月几次约她骑马也被她无精打采的拒绝了……
回到长乐宫夜玄已经早早等在了门口,九岁的夜玄看着懂事,却内心是很柔软敏感的,看着很是叫人心疼,他一见桓月就马上冲过来抱着她的腰不放,逗得绿雪铃铛他们四个咯咯笑,把他笑得不好意思了才放开了桓月,眼睛红红的说想着想桓月了,桓月的心都要化了又特别心疼便把他抱了起来,绿雪又急了,“公主,快吧啊玄放下来!别人见了像什么话,啊玄只是长的小,都已经九岁了,是个半大的人了!”
夜玄听了撇撇嘴“不,我要抱,我就要抱,我不要长大!”
“虽然我也不愿长大……但我依旧每天都期盼着啊玄长大,要是啊玄长不大,师父会觉得是师父没照顾好啊玄……”
“师父为何不愿长大?”夜玄站稳身子隐去少年重逢的喜悦,平声问道
“花满则谢,碧桃成熟闻香而食,人总是一边放弃一边成长,长大了却孤独了。”
“那我就为了师父快快长大!陪着师父永远不让师父孤独。”
桓月摸了摸夜玄的头,抬头看着高而远的天空。
夜玄感受到桓月的低落抬着头望着桓月。只见桓月满眼寂寥,心里竟也生出一些荒芜之感,他很快按下这种感觉,满眼坚定。
夜玄不记得自己的生辰,所以每年都是和桓月一天过的,他和父母分开时,也就是桓月捡到他的时候,他明明已经七岁应该已经记事了,应该是记得自己生辰的,兴许是生辰这天总能想到母亲所以他不愿意过……桓月想这样也能陪着陪着她过生辰,她也陪着他,他们这样刚好两个都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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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那边传来消息暴乱已经平息,挑头的那几个已经被当众斩首,而乌祁国确实是狼子野心,趁着大禹南部暴乱,已经开始集结军队,只是李凌一到雷厉风行的解决了叛乱安抚了百姓,让乌祁国一时又不敢轻易出兵,乌祁国是南部比较偏远的国家,民风彪悍,发展比较落后,好战,但是国家整体实力又低下,这次盯上大禹也是以为大禹经历了天灾又百姓暴动伤了元气,可是没想到大禹处理的干净利落,灾后重建也力行到位,大禹这位年轻的王爷将军是一位强劲的对手,乌祁要是打过来必败,所以只能在边境上扰扰民,偶尔伪装成流寇过来杀人纵火!李曜这次来信是向皇上请旨,出兵乌祁,但是并不是真的讨伐,只是威吓,让乌祁皇帝退出与大禹接壤处百里开外,并保证不再滋扰大禹百姓,还南部边民一个安稳。信里李凌向李曜分析了局势和赢面,这是李凌保证必胜的一战,朝堂上自然是反对声一片,只有几个年青辈的表示支持,毕竟是乌祁国先集结兵马挑事在先又扰我边境,怎么能一忍再忍,我们忍下来了,边境上的百姓又是如何可怜,他们失去的家人又如何能安息,这已经是辱国辱民了,每日朝堂对于是否出兵都争论得很激烈,老一辈的保守派主张议和,毕竟大禹经历了天灾人祸国库紧张,战争一起又是民不聊生,李凌又年轻,第一次带兵打战万一败了呢……新一代的主战派肯定是支持开战,认为老一辈已经失了战心,乌祁国都欺到我们国土来了还想着息事宁人,不想着保卫边境,太过自私苟且!好几次两派人差点没在朝堂上打起来……
这两天因为乌祁国的事李曜也是头痛不已,他当然也是赞成李凌的,可是也担心李凌是第一次带兵领战,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将领,只是大禹的兵权大部分一直都掌握在皇家手里,要带兵打战,自然要有兵权,这兵权一放下去就难在收回了……我每次去看他的时候他要么盯着地图看要么就是拿着李凌的信沉思,像是在做很艰难的决定……
这段时间宫里的气氛因为南边战事很是压抑,桓月准备带着夜玄出宫转转,桓月换好男装出来,夜玄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是我太英俊潇洒了吗?”
“……师父,你现在胸前鼓鼓嬢嬢的何必穿男装,你是当大家都眼神不好还是你就是喜欢自欺欺人?”
……
“我是为了骑马方便!谁会盯着一大老爷么的胸看!你这毛孩子!”
最后桓月依旧是装着男装出去的,今天只是想去皇城郊区转转,当是透透气…也想着去郊区的临仙寺去祈福,虽然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神仙,但是也算求一个安慰吧。
桓月骑马带着夜玄一路往临仙寺慢慢行去,桓月和夜玄性子都不急,平日里也没什么大事,所以也不需要赶时间。
到得临仙寺的时候,都已经到快用晚膳的时间了,夜玄在寺庙里供奉菩萨的大殿外等桓月,夜玄不喜欢人多也不喜闻寺庙里的烟火味。
大殿里人很多,桓月求了一个大禹平安福,想到了在前线的李凌,也不知道李凌怎么样了……要是真的和乌祁国开战……真的很担心李凌,然后又赶紧给李凌求了一个平安福,想着回去后要用什么名义给李凌送过去……要不要顺带给他送一个生辰礼呢……
李凌已经及冠了,只是出征在外没人再给他过了,李崇行冠礼的时候是李曜给他带的冠,而李凌谁人为他及冠呢……
给李凌求的平安福桓月最后还是没寄出去……
半个月后李曜收到了李凌的来信,信中李凌只请五千精兵讨伐乌祁国,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五千兵马讨伐一个国家?乌祁虽说是小国,但没有两万兵马也是不可能让他们束手就擒的…五千?怎么可能!?
老臣们都说李凌第一次带兵就那么自大,定是不堪重用,这战要是李凌带兵必输无疑了……这战不能打,非要打也该派遣一位有经验的老蒋当主帅,李凌这是拿那五千士兵的命糟蹋!
这下连年轻一倍的主战派都不敢吭声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李曜力排众议同意了,直接拨了五千精兵给李凌,当日就快马送出圣旨……
一个月后大禹就向乌祁国开战了,大禹要的不是乌祁灭国,只是退出边境保边境安宁,对李凌而言这五千兵就足够了……
“真的要开战了吗?”
“嗯,上次你遇到的山匪,便是南部那边叛乱的人和乌祁人勾结准备拿你做威胁,他们是早有打算了……他们竟然敢打你的主意,那也要付出代价。”
“……可是五千兵,李凌如何能打赢”
“放心,我已经暗中给他调遣兵马,李凌的计策要是没用也没事。”
……
李凌带着五千兵马先绕到乌祁军队背后偷袭粮草,只要偷袭成功就跑,趁乌祁救粮混乱之际攻占了乌祁的一线天,这里因为地势优越易守难攻,所以这一线天出守备薄弱,李凌这五千兵主要是用来攻下这里的,李凌留了两千兵马留守一线天,切断乌祁国补给,一千兵马回城关门守城,又带两千兵继续各个据点偷袭粮草,烧完就跑,又时不时夜里或者饭点不定时偷袭投个火,放几只冷箭专射乌祁战旗,又派人去乌祁营地叫嚣谩骂扰乱军心,搞得乌祁将领烦不胜烦,却又抓不到李凌……耐心都要被耗尽了,再加上一线天被攻占断了粮草,乌祁士兵和战马都已经体力不支…
乌祁摸不清大禹南部兵力不敢贸然上前,而粮草问题必须解决,乌祁蒋领商议后便决定先带兵去围剿一线天,抢回地盘,结果一到一线天就中了各种陷进埋伏损失了很多兵马,但乌祁整体士兵是李瞿的四倍,就算损失惨重但也是在人数上碾压李凌,拿下一线天也只是时间问题……就在乌祁军队要攻上一线天时大禹的军队又全部毫无留恋的撤走……搞得乌祁将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线报传来李凌从一线天撤走的时候受了伤,胸口中了一箭,离心脏只有一寸,很是凶险,战马托着李凌回到军营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明明大部队已经安全撤离了一线天,不知为何李凌又独自折返,正好遇到乌祁士兵……我当时听到李凌受伤的消息,心都揪了起来,好几夜没睡好…还好前线又传来李凌醒过来已经度过危险的消息……
就在乌祁将领一头雾水的时候,乌祁后方早就乱了……乌祁各大城镇里漫天飞撒着乌祁皇室丑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不知真假了,第二天乌祁右相暴毙家中。更加深了谣言的可信度,同月乌祁太子被发现与乌祁重臣的小妾有染。第二月乌祁二皇子生母自缢于宫中,乌祁二皇子半年后在朝堂上痛斥其父皇荒淫无道,不配为君!并揭秘了一系列皇室秘辛……乌祁朝堂直接就炸了……乌祁王当时在朝堂上都是被禁卫军护送回寝宫的,让这些禁卫军围住宫外防止一波又一波的暗杀和行刺……当夜乌祁王就派人快马加鞭让军队回朝并派遣使者和大禹言和,同意了大禹的的退兵条件,自动割让国土百里,以一线天为界,签订永不来犯条约,并每年向大禹进贡。
李凌一战成名,轰动朝野,并且凝聚了民心,被百姓奉成战神…在各国心里也有了一定的威慑力。
这一战赢得漂亮但也是足足打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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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班师回朝那天,也带回了与他出生入死的那五千人,只是五千人也折损了不少,只剩三千多名,这三千多名士兵一直跟着李凌南征北战,百姓还给取了一个三千神兵的称号。大禹以李凌为原型的画本子里都会写到,战神带着三千神兵临世英姿勃发,战无不胜……
李曜在宫里为李凌和那三千多士兵射了接风宴,并犒赏了那三千士兵,直接把那三千士兵编入李凌麾下。
李凌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七岁了,已经及冠了,有了自己的府邸,大宴结束后就离宫了,桓月也没见着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