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年,桓月就要和李曜大婚了…这是大禹国一直在等的大喜事,毕竟李曜翻了年就二十了…在大禹,男子二十孩子都几个了……
婚礼定在来年三月,钦天监选好的良辰吉日,李曜要给桓月新建宫殿桓月拒绝了…长乐宫是桓月从小生长的地方,这里有她太多回忆她不愿离开,而且这两天南方天灾人祸不断,李曜也很困扰了,桓月知道他想尽他所能给她最好的一切,但是来日方长……
桓月和他说不用新建宫殿的时候他还有些黯然,桓月说了一句“来日方长”后,李曜眼睛就炽热起来,他拉起桓月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就把桓月抱到了怀里……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这样了……
上一次是桓月叛逆离宫后回宫不久刚过不久……
这一次桓月怕他又吻上来就赶紧抽出手站了起来
李曜应该是看出了桓月的局促,便也就放开了她,桓月觉得李曜今天是特别开心的,他笑得眉眼都舒展开来一扫从前的阴郁变得明亮起来……
他也站立来准备离开,出门前看着桓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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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老皇帝满三年的忌期,礼部已经安排好所有流程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去拜祭,今晚桓月肯定是很难入睡的,窗外月已升至中天,月光明亮温柔洒进一室月华的光辉,夜玄均匀的呼吸声伴着桓月低低的轻唱,形成一幅美好而温馨的画面……
桓月轻轻关上门走出了夜玄的房间……
老皇帝已经离开三年了,对桓月来说又好像是在昨天,又好像是场梦一般,只要醒过来,他依旧还在……
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到皇陵时远远就见广义王带着一众人等在那里,广义王清简了不少,皇陵这边伙食和生活条件自然是艰苦的…广义王见桓月下了马车,和李曜见了礼后就奔来找了。
“桓月,可想死二哥哥了,又长高了,变得更漂亮了……哈哈哈哈”
“二哥哥,我也想你…这次我们就能一起回京了,二哥哥又能带着我去玩了”
“嗯!当然,二哥哥在这都已经快成和尚了……”广义王说完看了李瞿那边一眼,正好看见李瞿正一顺不顺的看着他……
“呃,再说吧…我在这边习惯了这种简衣素食的生活,回去应该一时还不能适应……嘿嘿”
“……”
“二哥哥,小胡子爷爷呢,怎么没见他来”
“前几天,李福就回老家了,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这三年每天都守着皇爷爷……唉…他前几天留了一封信就走了…我都没见上一面”
“小胡子爷爷守了皇爷爷一辈子,三年期没满,他不可能就这么离开的呀”
“我也纳闷呢,我也去他房间里看过,没有什么可疑,想是有什么急事所以没来得及和我辞行”
“他老家还有人?他不是在宫里几十年了从来没回过一次家,也没听他提过宫外还有什么亲人呀?他信呢,我看看”
广义王命人去取来了李胡留下的信件,信确实是他写的,连桓月也不明白了……
那边吉时要到了,李曜身边的近侍赵良过来请桓月,桓月只好收起了满心的疑问赶紧过去参加祭祀……
快到半夜的时候他们才回到了宫里,路上夜玄就靠着桓月睡着了,一进长乐宫夜玄就醒了,桓月都以为他这一路是不是在装睡!
夜玄拉着桓月进了他的屋子,关了门,然后从衣襟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桓月,桓月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正想笑话他,可是桓月打开纸条后再也笑不出来了……这也是李胡的字迹!但是纸条已经不完整了被撕去了好大半,只留了几句:xxx月公主,万不可嫁于皇家,老皇上他xxx……
前面后面的内容就没有了,上面的字迹也斑驳不堪,但大慨内容还是看得出来……皇爷爷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嫁给李瞿…桓月突然一脸严肃带着审视的看着夜玄
“你怎么会有这纸条?谁人给你的?为什么皇爷爷病重那一夜你一身狼狈的回来也是和我说不能和李瞿成亲?”
桓月一连发了三问,夜玄好好看了桓月一会,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夜玄的心思桓月是从来看不懂的,她只知道他依赖她,尊重她,不会伤害我她,需要她的保护…但他心里所想桓月只能靠猜,桓月觉得夜玄就像一个小孩的躯体里住着一个不属于小孩的灵魂,他虽然竭力隐藏,但还是能感受得到他一身的秘密和忌讳……这事事关老皇帝桓月是一定要问明白的。
“纸条是我在皇陵祭祀要结束时一个人碰了我一下塞给我的,他当时动作极快又低着头,身上有一股哭笑花的味道,应该是易容了的,就算看见模样也无济于事。你说的那一夜其实我在你之前就先去过乐远阁……你二舅舅来了,他们的谈话我听到一些……”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了解易容术,大禹好像没几个人会,更别说最难的一味哭笑花……那天你又为何会提前在乐远阁……你听到了什么?”
桓向夜玄走近一步,逼得他撞在了桌边,退无可退……
“你不信我?”夜玄的样子有些受伤,但桓月这时候不能软下来,
“好,我说过我娘是琉璃国的,只不过我娘是一名舞姬,生的美艳无边,认识的人不少,幼时拜乐清真人为师,乐清真人是太玄门的,我母亲她不止会易容术,还会读心术,催眠术……她教过我…我三岁不到就习字读书,过目不忘……一年内看的书可能比你一辈子的都多……”
桓月心想,这小子!看不起谁呢!还不是一样要叫我一声师父!
“那天去乐远阁,是有人递来纸条叫我去的…一到我就知道被算计了…因为我前脚刚到,你皇爷爷李瞿还有二舅舅后脚就到了…我连忙翻到屋后的花丛里藏了起来,不说你皇爷爷李曜武功如何,光是李福就曾是大禹第一高手……我自然是屏住呼吸把头和身体使劲埋进花间和泥土里关闭五市识来减少自身的气息……他们的谈话我自然是没有全部听清,但我被屋内扔出来的花瓶砸重的时候悄悄打开了一下五识,只听见你二舅舅说了一句李曜娶你有违人伦……我趁里面大乱着就悄悄离开赶紧的赶回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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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就算不知真实原委,你嫁李曜这件事肯定是有问题的。”
桓月怎么从夜玄屋里出来怎么回到房间洗漱宽衣躺下的自己也忘了,这期间绿雪还和桓月说了两句话桓月还本能的应了她,她也没发觉桓月的不对……桓月躺在床上看着房顶脑子里一会很乱一会又全是空白,她在想小胡子公公到底是去了哪里,是不是已经遇害,又在想二舅舅说的那句有违人伦是什么意思,想着皇爷爷是被二舅舅什么话气到吐血病发的?最后又为什么还放了二舅舅一条生路?为什么会拉着她的手和她道歉?为什么那天李瞿从头到尾都在却没听他说过他们的亲是事有何不妥?她该不该去问李瞿?该怎么问?李瞿会对她说实话吗?
满脑子的问题充斥着桓月,桓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睡着的…等她醒来的李曜正坐在她床边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桓月看得出来李曜是真的在担心她也是真的对她好,她应该没有什么值得他隐瞒欺骗的地方……
“你昨晚魇着了,喊了一晚上的皇爷爷,怎么也叫不醒,你怎么了,可是又想皇爷爷?这段时间我忙着南边的事,陪你陪的少…你有没有怨我?”
后来桓月才知道,绿雪在外间听见桓月的声音进来看她,只见桓月嘴里一直叫皇爷爷,一头一脸的汗,连里衣都被汗水浸湿了,绿雪怎么也叫不醒桓月,摇她她也没反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瞿…她便跑去找了李曜,李曜已经起身准备上朝,一听桓月病了就罢了朝守了桓月一早上,请了医官来看也看不出问题…喂了桓月一点带镇定效果的汤药,桓月也乖乖张嘴喝,就是不睁眼,吃了药后就慢慢安稳下来了,医官说桓月是睡着了,没有大碍应该是最近睡眠不好,开几副静心安神的药就行了。
李曜听了也没有离开,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桓月,一直为桓月拭汗扇风温声喊着桓月的名字……铃铛说皇上那个样子好像魇着的人反倒是他一般……
“我已经没事了,只是做了好多梦…没事的,只是我,确实是有话想要问你…”
绿雪她们看着桓月的神色,便赶紧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桓月借着李曜的手力做起来靠在床头,精神确实不大好,头还昏昏沉沉的
“那天,我二舅舅来…可是说了什么?”
李曜看着桓月的神色沉默了一会…
“你还想问些什么都一并问了吧”
“不,我要一件一件的问…听你一件一件的说…”
“……你是怕我欺瞒于你吗”
“……”桓月闭上眼睛没说话
“好,我告诉你,那日你二舅舅来…说你母亲…乃是皇爷爷的亲生女儿……”
“!”桓月震惊的睁开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李曜看着桓月的表情继续缓缓说到“他说皇爷爷让你我二人结亲是有违人伦……皇爷爷当时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一时反应不过来,又被他言语相激,直接就气倒了,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只是不知道我让李福去拷问你二舅舅的回答…李福去问二舅舅你母亲的生辰……你二舅舅报来的生辰却是与……皇爷爷和,你外祖母,那日,相差两个月有余,你母亲并不是早产而是足月生的,这个你可以去打听,当时你外祖父一家还在京里,这些都是有备案的……也就是说你母亲不是皇爷爷的女儿……我不知你二舅舅去哪听的谣言,明明一点也经不起推敲……但皇爷爷也却是做了对不起你外祖母的事……所以皇爷爷对你很是愧疚……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回答的很清楚了,把我所有想问的都说了……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但是我真的有证据,你看”
说着桓月从枕头下拿出那张残缺的纸条。
李曜接过纸条一看释然的笑了,桓月看着他的笑心里也跟着轻松下来
“这封信谁给你的,上面没头没尾的,先不说现在仿造的字迹有多厉害,如果是李福的亲笔那他应该也是想向你说明整件事的真相,当时就是他亲自去拷问的!但这信被别有用心之人得到,删头去尾,留下了最诛心的话……你说为何?这是想制造皇家污点,扰乱大禹朝纲……这么漏洞百出满是破绽的骗局,你这个大禹未来皇后就这么被骗过去了!呵呵,怎么?你还想在欺辱了我之后悔婚逃跑吗?”李曜说这句话的时候,右手正好抚上了桓月的唇,手指在桓月的唇上摩擦着……
他意味那么明显,又一脸像是真给桓月占了便宜的委屈样,桓月是又气又羞,他的手触碰到我桓月的唇上时像是有着魔力一般,让桓月突然内心一阵悸动,桓月盯着李曜的眼睛本来是带着考究的,最后桓月却沉溺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了……
李曜看着桓月的眼睛,眼神里有了一丝波动像是不忍又像是更深的幽暗…最后全部沉于暗黑的大海了无声息……他收回了手站起身来
“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勤政殿看一下奏折,有什么事就让绿雪她们来通报”
“嗯”桓月还没从自己突然袭来的心悸感里回过神就愣愣的应了他一声
……
这是心动吗?桓月想,她对李曜心动了……
桓月的手也不自然的就摸上了自己的嘴唇,学着李曜的样子……当桓月正投入的时候,夜玄闯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桓月摸着自己的正一脸痴笑……
“呵,看来你是相信他了,并且还相信的很幸福,看来我还帮你看清自己心意找到你一生的幸福了”夜玄阴阳怪气的说到。
桓月坐在床上调整了一下表情摆出一副慈爱模样
“啊玄,不气,你看所有误会都解开了,你是不是应该替我开心呢”
“我也许是该开心”
“好了,啊玄,别气闷了,我带你出宫去找二哥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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