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李凌已经和李曜告了假,每天骑着马到处去打听桓月的消息。
一开始李凌也是往外找,后来想到桓月的脚程不可能比他快,便又开始在皇城附近找起。
今天去了集市打听终于有了桓月的消息,
李凌的到地址后骑上马就找去了,他来到荷泽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挨家挨户找知道打听到桓月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桓月的屋前,晒着几件衣服,还晒着些干果,小院里种了些花和蔬菜,很有农家的味道却也不失清新淡雅。
李凌看着这些确实是桓月的风格,便也放下心来。
李凌本想直接就冲进去的,可是桓月肯定还睡着,他看到她屋前荷花池里有个船便想着先去里面歇一歇。
这船却是打扫得干净整洁,李凌便进了船舱躺在了里面的长椅上小睡。
桓月在荷泽村的每一天醒来精神都特别好,真的就像是重获了新生一般。
桓月打了洗脸水洗漱后便要去荷池,现在荷花盛开风景正好,桓月每天都会去荷池看看书,过几月荷花开败了就没这种意境了。
桓月沿着池边找到了停船的地方便自己上了船拿了桨慢悠悠的向荷花深处划去
这船上有个小船舱设有帘子能够到里面休息也能遮遮太阳避避雨。桓月划的有些累了,想着划到湖心就进去休息一会
李凌正躺在船里的长椅上睡觉突然感觉船荡开了去,想着怕是风大吹动了小船也没去管,直到船上有响动有人掀了帘子阳光照射进来,李凌以为是荷花农来了,李凌眯了眯眼适应了外面的阳光,看向来人准备起身
“……”
“李凌!?”
“恒月……”
“……我……啊……”
李凌见是桓月翻身准备起来,船身本就小,就摇晃起来,桓月没站稳,李凌又还没完全站起来,见桓月倒下赶紧伸手一捞,桓月就直接撞在了李凌身上,又把李凌压躺回去……
时间好像突然就停止了,小船仍然在荷花丛里飘荡,荷花的香气弥漫开来又被微风吹散。
桓月压在李凌身上,李凌抱着桓月没有放手,桓月一时也呆了,一动不动的趴着。
桓月反应过来自己压着李凌刚想起身,李凌却用力的搂住了桓月
“别动”应该是李凌刚刚正要入睡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
李凌一翻身把桓月压在了身下
……
李凌用手撑着船椅不让身体的重量都压到桓月身上。
因为桓月住的偏远这时节一般不会有人来,所以桓月也没带着面纱。
李凌看着近在咫尺的桓月真的想世界就这么停止好了,这样好像一切就都完美了……
他已经决定不管一切待她离开,可是她却自己走了,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而现在自己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眼前
李凌低下头,慢慢向桓月靠过去,嘴唇马上就要贴上桓月的嘴唇时,却停住了
桓月心都要跳出来了,在李凌这样的目光里有些窒息,桓月不敢直视李凌就偏过头去。
李凌姿势依旧没变,他抬起头看着桓月,眼睛晶亮,眸子里面感情已经翻涌澎湃,像是快要控制不住倾斜而出,悲伤,喜悦,庆幸,心疼,满足
“我找到你了”
“嗯”
桓月看着李凌微笑起来
外面下起了雨,空气清凉了不少,下的是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天很快又放晴了,李凌把船划到岸边,扶桓月下了船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走到桓月的院子前
“恒月……”李凌打破了沉默
“嗯”
“你是不是不愿在回去”
“……是”桓月看了看放晴的天空,心情突然也就明朗了,她说出这个“是”字的时候,感觉全身都轻松了
“那你愿意接受我吗”
如果你爱上一个人却爱而不得,只要有一丝相见的希望,哪怕下一刻就要葬身刀山火海,你依旧会为了那一眼,愿意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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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李凌和桓月一直生活在一起,田大娘来的时候见到李凌还吓了一跳,然后又突然一副很明了的过来人的样子
“我就说小花一看就是大家出生的人,怎么一个人到我们这里生活,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了,这下好了,你夫君也找来了,我年轻那会要是找了那么好看的夫君我可舍不得和他生气!”
桓月听到田大娘在李凌面前叫她小花又说是她夫君有些难为情……那天田大娘问她名字她看见屋前开着几朵小白花就随口说了自己叫小花……现在听来还真是……
“在下穆子凌多谢田大娘对我家小……小花的照顾”
李凌满眼含笑的看着桓月说到,桓月看到李凌眼里的戏谑有听他说“我家”二字,有些难为情……
“好了,你们这是小别胜新婚我就不打扰了,今下午到晚上有荷宴会我是来邀请小花去参加的,真好小花夫君来了,就一起去!我们村里每年荷花盛开是都要举行荷花宴的,你们一起来热闹热闹吧,就不用在家做饭了”
“好,多谢田大娘邀请,我和我家娘子一定去”
“田大娘刚下过雨您点慢走”
“好,你们不用管我,快好好亲热亲热,这都许久不见了,你看小花夫君眼睛都急红了”
桓月:……
李凌:……不愧是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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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桓月带着李凌去村里小市场上给李凌买了一身衣服。
傍晚李凌便换了下午桓月给他买的那一身农家衣服和桓月一起去了荷泽村的宴会
桓月帮李凌整理着衣领看李凌穿着一身农家衣就笑了
“怎么?不好看吗”
“不是,很好看,只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穿觉得很新奇”
这一身粗布棉衣穿在李凌身上却也掩盖不了李凌的一身皇家贵气,依旧面如冠玉,却少了些冷清之感更显得平易近人。
李凌带着桓月到荷泽村设宴处时,那里已经聚满了村民,还有隔壁村的也来了一些
“小花家的,小花,来这里”
因为李凌个子高田大娘一样就在人群里看见了李凌
“你们怎么才来,快这里正好有两个位置你们坐这里,马上就上菜了”
桓月和李凌坐下,因为桓月依旧带着斗笠挡着脸,而李凌有生的俊俏,很快一桌人的目光都聚到了他们两身上
“你就是上个月新来的小花吧”
“嗯,正是”
“怎么吃饭还要挡着脸”
“我脸受伤了,抹了药”
“旁边这位是你夫君吧,哎呀长得可真是俊呐,我们这小地方还从没出过那么俊俏的人呢”
李凌礼貌的朝他们笑笑
“这笑起来更是不得了了,要不是你已经成亲了,我们这的女孩子可各个都要抢破了头的,小花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啊,呵呵呵呵”
“大娘,我娘子脸皮薄,听了回去怕是要训我的”
“唉哟,还是个温柔体贴的怕媳妇的,我说小花还真是积了福了,才能嫁这么个好郎君”
……
“是我的福气才是,定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遇到她”
“唉哟,真酸,读书人就是酸”
……
李凌却是很开心的笑着
聊了一会果然就上菜了
都是用荷叶荷花做的菜食,有荷叶饭,荷叶鸡,荷叶饺,荷花酥,荷花酿……很多菜饰是桓月没见过也叫不出名字的。
“这荷花娘可以多喝点,醇香带劲,平时可是喝不到的,每年也就这个时候有,都是去年酿的今年喝。”
桓月尝了一口,觉得辛辣,便准备放下杯子
“小花,要喝的,在我们荷泽村,今天每个人都要喝上一杯,庆丰收,贺平安。”
桓月拿起酒杯想着喝就喝吧,反正也不是没喝过
李凌拿过桓月手中的酒杯
“我娘子身体不宜饮酒,还是我带她喝吧”
“好好好,瞧把你心疼的,那你就一人喝两人份的,带你娘子喝了”
桓月正想开口,李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没事
一桌人互相敬酒,一圈下来李凌却是喝了好几杯。
桓月看着李凌脸有些好,酒气已经上脸了
“你别喝了,醉了怎么办”
“好,我看也差不多了,他们也不能喝了”
“你酒量在哪练的”
“没练过,这才是我第二次喝酒……”
“那第一次呢”
李凌突然不说话,目光里有些哀伤
李凌第一次喝酒是在得知桓月和李曜成婚的时候,那时候他在攻打乌祁,他们成亲那天也就是他返回战场找荷包那天……
他重伤醒来的时候就听说她和他成婚了……
那天他已经能下床,他撑着重伤的身体走过去问那个士兵说了什么,他不敢确定他听见的,那个士兵又说了一句,后面说了什么他就听不到了,他看见有士兵正在偷着喝酒,军营里是不能喝酒的,那些士兵见他过来吓得跪着向他求饶,他走过去拿了一瓶酒就走了……留下一群不明所以的士兵……
他记得那酒入口很苦很辣,不像今天的喝着竟有些甘甜……
桓月见李凌神色暗淡便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便又转移了话题
“是我决定回来面对的时候”
桓月一时没听懂,后来一想李凌是在回答她刚刚的那个问题,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接下去
李凌握住桓月的手接着说到
“你不必为难,是我自己心甘情愿”
那天李凌找到桓月问她愿不愿意接受他,李凌看出桓月要拒绝便不要桓月回答。桓月以为李凌走了第二天醒来却见李凌在她门口靠着睡着了,看来是这一夜都守在门外,桓月不忍便让李凌进屋去睡,李凌执意在厅内长椅上睡,桓月只好给他抱了被子。桓月回来的时候李凌已经不在了,桓月以为李凌走了有些难过,却不想李凌提着东西回来了,桓月一看李凌是去买了些生活用品,李凌假装不看桓月又去长椅上躺下,桓月算是看出来了,李凌是不打算走了,桓月也不想赶他就也算随他去了。后来田大娘来了,李凌开的门,一通交流下来,李凌和她就成了村里人眼中的夫妻……
桓月本想解释,她不是想和李凌撇清关系,只是她也算是成过亲的人,虽然她已经和李曜决裂,但她喝了那无根花水以后应该是不能有孩子的……她不想误了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