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丽水行宫这几年,桓月经常做梦,梦里她喊着李凌的名字在宫里九曲长廊中奔跑,而却再也找不到李凌。她跑出宫去见到李凌骑在马背上,是孩童模样,李凌见她追来,便骑马回来哭着对她说他要出征了……又是梦见李凌成年出征要归来,梦里桓月好似有些疯魔,她拉着李崇到了李凌军队回来必经的山路上为李凌修路铺石,她跪在地上耳朵贴于山路上,拉着李崇欢乐的说“我听到了我听到很多马蹄声,他回来了……是他回来了。你听。”李崇看桓月如此,有些不忍,便学着她一般也把耳朵贴在山道上,然后起身笑着对桓月说“嗯,我听到了,他回来了”……然后又是李凌胜战归来,宫里设宴,梦里桓月亦被囚禁于宫中,她赤足穿过花园穿过小道来到宫墙台楼上偷偷看李凌,李凌一身戎装意气风发,李凌在人群中寻找着,可是这时桓月在梦里突然失了所有力气,倒在台楼之上,然后桓月就醒了
原来梦也不都是美满的……依然是嘈杂而纷乱,依旧是遥遥相望,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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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妃生产那日,李曜派人围了成妃宫,绞杀了成妃宫内一众侍从。
生产那天成妃难产,在房里生了一天一夜,却突然血崩,成妃已经奄奄一息孩子却是还没露头,最后李曜命人破腹产子,成妃血崩而亡。李曜宣称成妃宫全宫沾染疫病而亡,包括未出世的皇子。
一月后李曜在朝堂上宣布,皇后在丽水行宫产下大禹第一位皇子,赐名李胜,封为太子。
李曜抱着李胜来那天,桓月觉得李曜已经疯了
“桓月,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
“你看他长得很像你”
桓月看着李曜怀着的孩子,便想到上次李崇说的突厥过来和亲的公主成妃快要生产了,后来李崇再来桓月问了那成妃消息李崇却是闭口不言。
“成妃的孩子呢?”
李曜面上看着有些难过又有些快乐,所以笑得有些奇怪。
“哪有什么成妃,这孩子是我和你的,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吗,你看,我带来了”
桓月看着李曜这疯狂的样子有些害怕,她退开一步。
“你这样,突厥王要是知道了会出兵的,现在大禹和贺国交战,两年战事还未平息,如何能应对突厥。”
“你不知道吗?我去年便封了御史大夫之女傅云芙为公主,已经去突厥和亲了,听说突厥王很是喜爱她……这些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你……你怎么……是不是……”
“呵呵,你一定在想我是不是疯了?”
“……”
“你还愣在那做什么,胜儿想你了,你过来看看他”
“不,我不要。李曜你为何这样”
“我已经昭告天下李胜是你亲生……我已经封了他为太子,桓月我们回去吧。我不能没有你,大禹也不能没有皇后。”
“还请皇上恕罪……桓月早已归还凤印,早已不是大禹皇后。”
……
“你是要一辈子囚在这丽水行宫吗也不愿随我回去?”
“……”
“好,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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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曜走后直接封了丽水行宫,李崇便也再不曾来过。
现在的丽水行宫比之之前更为冷清萧索。
李凌归朝那天,李曜亲自迎接,并封赏李凌,李凌拒绝了封赏,直说要皇上兑现承诺。李曜半晌不说话,最后却是愉悦笑道“好”。
李曜虽没有封赏李凌,但在大禹人人喜欢称李曜为镇国将军,称之为战神。
李凌到丽水行宫的时候桓月正在殿里绣荷包,以前桓月就想秀一个荷包给李凌却是被李曜弄坏了,只是当时绣那个荷包的心情和现在是孑然不同的。
桓月绣的认真,又绣了一中午,便直起腰腰舒展一下,你扭头就见殿门外站着的李凌。
李凌一身白袍面如冠玉,安静的望着她,这一眼好似一眼万年,桓月就那么呆住了。
桓月站起身便向李凌跑过去,到得李凌面前却是又突然止住身形,与他面对面站着,竟是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这一生是不是平凡未可知,可是我知道每次见你,都是我命里惊鸿。
上次一别,便是快三年没见,李凌那一身红衣喜服笑言晏晏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如隔山海。
李凌向桓月走近一步,旁边的侍卫抬剑拦住,桓月才看见来的不止李凌一人。李曜派了一队人跟来,都是宫内顶尖高手。桓月笑了笑,李曜还真的警惕,是怕李凌会带她出逃吗?她桓月就算想走却也不再能不顾身边陪她一起来到丽水行宫众人。铃铛和青风的死已经是最好的警告了。
“你回来了”
“这几年,你还好吗”
“嗯,他并没有为难我”
两人一时竟又是相顾无言。
“晋渊王时间差不多了”刚刚那拿剑侍卫提醒到。
李凌垂下眼
“你回去吧,我这里很好,只要知道你好好的就可以了……任是碧桃,从来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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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后翊国太子楚翊归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半年内便清缴太后一党,集中了朝中势力,恢复朝堂正风,释放了被太后陷害入狱的忠臣良将,洗刷了这十年内因不归顺太后而冤死的官员。登上翊国皇位。结束了翊国长达十年的内乱。
楚翊在大禹这十年,暗中联系上当初翊国皇帝交给他的官员名单,使其中一部分人假装投靠太后麾下,暗暗在朝中布局,让二皇子和四皇子从暗中较劲到正面交锋,让几方势力互相消磨蚕食,在太后设下鸿门宴,宴请众臣时便已回到翊国皇宫。鸿门宴当天来了一个瓮中捉鳖,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翊命人将太后尸首挂于城门示众一月,算是解了当年杀母的心头之恨。
翊国老皇帝硬是撑到了楚翊归来见了楚翊最后一面才安心李曜。
对于楚翊对逆党的的清缴众说纷纭,有的说楚翊太过残暴不可容人,有的说对于逆党本就该长草除根不可妇人之仁,反正各有各的理一时也挣不出个高下,但大家一致认同的是,楚翊实乃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君王。
楚翊一继位变出台了各项新政效益惊人,翊国这几年因内乱而衰退的国力这三年来却是比之前还要昌盛。
这三年楚翊收服了周边各国,竟是将大禹独独围困在其中。突厥也连连割地竟是被翊国占去大半个原突厥,突厥王请求成翊国的附属国每年向翊国进贡。翊国一统
大家都在议论为何单单留下大禹而不一统天下,楚翊只是玩味的笑笑说“困兽之斗岂不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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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国一直不向大禹出兵,李曜并不会觉得是楚翊有意放大禹一马,反而感受到了挑衅和捉弄的意味更大。
李曜不是没有怀疑过夜玄,可是夜玄年纪和楚翊对不上,而且夜玄这几年里一直在长乐宫,不可能如此密切的和翊国部下往来商榷。
确实楚翊不常出长乐宫,但是谁说楚翊非要亲自出宫才能互通情报。七月不就是最好的使者,七月是专门受过训练的猎犬,可秘密传递信息。詹隆一早就安排好的,包括鹭白,只是楚翊不喜詹隆擅自安排的鹭白,所以从未重用,只是留在长乐宫中收集一些大禹的资料。
这几年虽然大禹百姓人人自危,随时担心翊国的铁蹄就要塌上大禹的土地,但他们依旧相信他们心中的战神。大禹各官员也是一筹莫展,心虚难安。他们可能都在等,等翊国直接而干脆的到来,但大禹从来都是不主动开战,但也绝不会不战而败,哪怕是明知是输也不会自甘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