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空早早就醒了,跟着小辈们去晨练,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老爸,今天什么日子啊,你竟然醒这么早?”原本已经晨跑完毕打算去练武的顾江看到他出来,武功也不练了,跟在他身旁慢跑。
“突然勤快了不行啊,我以前一直起的很早的!”明空瞪了他一眼。
顾江点点头,“也是,你以前可比我们勤快多了。”五年前,明空天天都起来晨练,一般凌晨五点就起来了,比现在的他们可勤快多了。看来在病床上躺了五年,对他的身体影响很大啊。
“叔爷爷早上好。”难得比平常早起半个小时的行知看到明空,开心的挥挥手,跑到他面前,“小叔好,大家今天都起这么早啊。”
“我一直起这么早……”顾江目光幽怨,每天最早起床,晨练完还得准备早饭,工作上的事情还不能落下,你知道他一天有多辛苦吗?
行知就当听不见他声音里的幽怨,开心的和明空聊天,“叔爷爷,今天晚上的演唱会你去不去啊?”
“看沫夏吧,昨天她心情不太好,我也不确定。”
“哦。”行知肉眼可见的失望,然后劝道:“不开心就更应该去了,或许回来就开心了,演唱会的氛围很好的!”
“这话你应该和沫夏说,我倒是挺感兴趣的,还没看过你在舞台上的样子呢。”
“好,我待会和她说。”行知表示,明空既然一句一个沫夏,他也不可能说你过来就行,沫夏去不去无所谓,很明显在明空心里,沫夏可比他重要多了,他才不找虐呢。
吃早饭的时候,行知自告奋勇的去叫沫夏起床。
“沫夏,起来了吗,该吃早饭了。”他敲了敲门,没想到门没关,他轻轻一碰就开了。“额,我不是故意的!”
沫夏从卧室出来,看到门外的行知,告诉他,“我昨天只关了卧室门,没关这道门。”
“吓死了,不是我的原因就行,小叔非杀了我不可。”
“为什么?”沫夏一脸不解,这和顾江有什么关系?
行知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她基本已经被认定是他们婶婶了,毕竟顾江的态度从不遮掩。至于为什么不是他们的叔奶奶,额,感觉吧,虽然沫夏和明空的关系好到不分彼此,但,就是没有cp感。“没什么,随便说说,去吃饭吧,今天也是我小叔下厨。”
“哦。”沫夏明显兴致不高,慢悠悠的下楼,坐在明空旁边。
明空看到她,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没搭话。
沫夏也不想开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吃了两口就不愿意吃了,坐到沙发上发呆。
顾江,行知,君颜三位小辈都有些不知所措,各自放下筷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唯有明空连个眼神也没奉送,反倒是提醒他们,“还不赶紧吃饭,不用上班了是吧?”
不用上班这种事,除非明空愿意帮他们干活,否则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没办法,就是这样的劳碌命。
君颜和行知犹豫了几秒,迅速拿起筷子继续吃。
顾江犹豫了几秒,坐到沫夏旁边,“不喜欢吃这些?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
沫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发呆,没说话。
顾江也不气馁,继续问道:“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好不好?”
沫夏低下头,依旧不说话。
顾江去厨房给她拿了果盘,“不管怎么样,不能不吃东西啊,你最喜欢的水果,尝尝看。”
沫夏这次终于赏脸,尝了一口,但是依旧不说话,直到把整盘水果都吃完,她才抬眼看了顾江一眼,轻声说道:“谢谢。”
顾江见她终于舍得说话,开心地笑了:“喜欢就好,不管怎么样,不能不吃东西,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我搞不定的,再和我爸商量,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别伤心了好不好?”
沫夏很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心,但是呢,她和明空的唯一冲突点就在于——她想自己去作死,但是明空不同意。这根本是无解的问题,明空希望她好好活着,但她放不下修真界的那些人,放不下她亲手种下的古树,也放不下她曾真心护着的修真界。虽然说,修真界注定是保不了了,但若她选择牺牲的话,修真界便可和东冉市重合,虽然不是完全一样的修真界,那也算是她的一份寄托。但这一切都是以她魂飞魄散为前提,明空可不想她为了这些东西牺牲。
她自己虽然不介意再魂飞魄散一次,毕竟这对她而言是常态了,但明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了,也是她经历这么多时空唯一的朋友,她也不希望明空伤心,所以才会觉得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吃喝玩乐都没什么心情了。
顾江没得到回答,只好又建议道:“出去玩吗?初惜今天不忙,我们去找她,让她给你做几件衣服好不好?”
“她其实挺忙的,不用麻烦了,我现在的衣服也够穿了。”沫夏摇头,她也就能待不到20天了,要那么多衣服做什么,一天三件都换不过来的。
“那我陪你去………”
听了半天的明空终于听不下去了,打断顾江的话,“顾江,你不去上班是等着我给你干活吗?还吃不吃了,不吃了赶紧走,就你一个闲着的!”
“爸,我今天……”
“别今天明天的,你每天都需要上班,她那么大人了需要你操心?她还想着拯救世界呢,你打算帮忙?”明空再次不客气的打断他,推着他往门外走,“上班迟到了,快走!”
“嘭!”被关在门外的顾江无奈的整了整衣领,看着自己的一身休闲服,垂头叹气,走出大门,看到等在外面的司机,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坐到车内,冷声吩咐,“通知主管部门开会,带上最近的项目报告。”
屋内,没了顾江在场,佣人们也都收拾好了各自离开,客厅里只剩下明空和沫夏两个人。
明空直接坐在茶几上,面对面看着她,不客气地问:“玩够了没,现在开心了?”
刚才还忧郁迷茫的沫夏抬起头,笑容灿烂,语气欢快,“玩够了,挺好玩的~”
明空冷哼一声,斜眼看她。他昨晚都和沫夏说好了,不管想做什么,20天之后,等她快要变回原形的时候,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一个晚上的时间,沫夏早该想通了,今天这个样子,纯粹是无聊了。“你这样子差点把顾江吓出毛病,好歹是我养大的孩子,能不能温柔点?”
沫夏撇撇嘴,“是他不对在先的,我当初为什么要消除他们的记忆,还不是因为他,要是早知道我的法术对他没用,我还费那么大劲干什么,也不至于我现在一点属于自己的灵力也没有……”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下午啊,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就在外面。昨晚他没问你任何问题吧?也是,他又没失忆,猜也猜到了。”沫夏一脸不开心。
明空尴尬的摸摸鼻子,慢慢挪到沙发上,安静坐好,不敢说顾江知道的恐怕比她想到的还多,毕竟,那可是位敢在自己家里内部安装监控的狠人!
沫夏浑然不觉,自顾自的说道:“明空,我觉得你说的对,我都这个样子了,不管怎样都是死路一条,及时行乐才是正确的,等我变回原形又或者不在了,你替我报仇雪恨,坑死他们!那个时候就不用管我的想法了,灭世都不带犹豫的!我昨晚还找时代做了个计划书,它给我列举了一些必玩项目,我还在选呢,我把文档发过去,你也看看啊。”
明空抽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头,“行,到时候一起去。”
天知道沫夏为什么还敢找时代来帮她选择游玩项目,不怕时代直接送她去死吗?好吧,虽然他也会找时代干活,半斤八两吧,现在又没有其他的人工智能可以和时代比肩了,就算知道它已经背叛了他们,那也没办法啊,公司还要继续运行呢。至于傅静嫣?那不一样,她是独立个体,不是普通的人工智能。
“还有啊,崽崽他们的演唱会是不是今晚就要开始了?我们过去看吧。是不是有彩排的,现在他们都到会场了吗,我们能不能过去看看?”沫夏双眼放光,“我还让时代设计了应援条幅呢,安排个机器人去会场门口发条幅吧,你觉得怎么样?”
“……你开心就好。”追星顶多关注一下爱豆的事业和作品的明空从没接触过这些,有些茫然,感觉自己跟不上时代了,果然老了吗?
“那我去换衣服,立刻出发!”沫夏不容拒绝的跑上楼去换衣服。
明空呆呆地原地坐了一会,无语扶额,今天起太早了,他想睡回笼觉,沫夏持续一下昨天的状态好不好?就一天!等他睡觉睡到自然醒了,一定陪你天涯海角的游玩!
“明空,发什么呆,走了,还要去时代通讯拿东西呢。”
很明显,沫夏不准备给明空睡回笼觉的机会,更不准备继续忧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