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霄楼离开后，姜翼走到不远处的一间小客栈，找到邹曲的房间，敲响了房门，没人回应，他推门而入，看到了邹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他走近前，探了探邹曲的鼻息：“还好，还活着。”
邹曲听见动静，睁开眼睛，从胸口布袋里掏出一叠纸：“都记下来了，替我转交给宁玉吧。”
“好，你的辛苦不会白费的，对了，看你情况似乎不怎么好，还是别在宁玉面前提试药的事。”
“嗯，我也不想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那你好好休息吧。”姜翼贴心地给他递了一颗恢复体力的药丸。
出了门，姜翼的嘴角开始控制不住地上扬，他一面检查报告，一面飞往亦止住处，飞得越远，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
真棒啊，兵不血刃就能拿下一千银钱，要是天底下再多一点像邹曲或者姚一鸿这样的笨蛋，世界该多么美好。
他很快到了亦止所在的千存峰，见药园又大了一圈，药材也种得更密了，连条路都没留出。
他跃到屋前，敲响了门，没等人回应就推了进去。
会客厅里，亦止和孟将岚相对而坐，后者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亦止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他们看到姜翼进门，逐渐收起笑容。
姜翼笑着，招手道：“聊什么呢？看不出孟长老这么会和女人聊天啊。”
“说笑了，你还是这么会挖苦人。”孟将岚道，“坐下么？”
姜翼坐到两人中间，拿出报告甩给亦止，后靠在椅上，抬起头挖起鼻孔：“看看吧，应该没错。”
他用余光看着亦止拿起报告，翻阅了一遍，然后放了下来。
“这不是你写的吧？”
“有区别吗？”姜翼道，“你给我药，我给你报告，钱呢？”
“不知道哪个冤大头倒了霉。”孟将岚笑道，“既然如此，现在就可以把手链买了吧？”
姜翼转向他：“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非要把手链卖给我？”
亦止道：“因为你长得像冤大头。”
“什么意思？”
孟将岚阻住亦止：“那手链毕竟只能存储五个七阶水平的灵力，平常人存不满，高手用不着，所以需要的人很少，像你这种不高不低又有钱的就……”
姜翼趁机砍价：“既然买的人少，为什么不便宜点？”
“我看你也挺需要这东西的吧？”
“谁说的，给我妹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嗯？什么东西？女孩子很麻烦的，我给你参谋参谋。”
“不必了，她肯定喜欢。”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打死我。
亦止从头到尾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见时候差不多了，取出价值一千银的银票：“给，这报告我很满意。”
“多谢。”姜翼收好前，起身道别，“走了。”
孟将岚欲出言挽留，又觉不妥，视线焦急地在姜翼的背影和亦止的脸上来回移动，在前者将要开门时，他终于忍不住，喊道：“好了好了，只收你四千行了吧？”
“家境贫寒，告辞。”姜翼的动作毫无迟缓，打开了门。
“两千，最低了真的！”
姜翼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笑道：“这么急着出手，一千五吧？”
“一千八！”
“成交！”
孟将岚倒在椅子上，骂道：“没良心的臭小子，我这五年可没亏待你，砍价砍这么狠。”
“要是真没良心，我得给你砍到一千。”姜翼取出两张一千的银票递给他。
“没钱找。”
“两百银钱买几个附加服务。”
“算盘打得很响啊，什么服务？”
“帮我把这五颗钻石的灵力充满。”
“一次性？”
“一次算一银钱，我先预定个两百次不过分吧？”
“一颗算一次。”
姜翼又开始讨价还价：“五颗连在一起的，当然五颗算一次。”
“亦止，借我两百，找给这混球。”
“那亦止长老愿意帮忙吗？”
“不愿意。”她摇摇头。
姜翼妥协道：“行，一颗一次。”
孟将岚略松口气，开始给手链充能：“你刚才说几个服务？”
“如果这手链坏了，总得保修吧。”
“我不会修。”
“那你就负责找会的人。”
“你是长老还我是长老？”
姜翼笑着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亦止长老，请问孟长老为什么这么着急把东西出手啊？”
“这个呀……”亦止嘿嘿笑了声，“那是他以前情人送的定情……”
“够了！”孟将岚打断他们，“都是以前的事了。”
姜翼忽然有点不放心：“你那前情人，还活着吧？能把法宝做定情信物想必也是底蕴丰厚，万一以后我妹在哪跟她碰见，手链被认出来，岂不是很麻烦？”
“不存在这种可能……吧。”
“你有种别心虚啊。”
“话不说满，她现在只在祖洲活动，你妹只要不去那，绝不会碰到。”
“但为什么你会想把定情信物卖了？没有好聚好散？”
“分开是五年前了，前天你回来时看见的那个女的记得吗？过两月我们就成亲了。”
“哟，恭喜。”姜翼以茶代酒，跟孟将岚碰了杯。
他心中窃喜：太好了，抓到这家伙一个把柄。
孟将岚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知道他没憋好屁，黑着脸道：“说真的，别捣乱。”
“你把我想哪去了。”姜翼故作正经，见手链已经充满，便拿起道：“我有事，走了。”
亦止突然叫住他：“掌门让我给你带个话。”
“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
“说了什么？”
亦止顿了顿，似乎在听些什么，随即面露不解：“他让你，呃，不是，让你的学生们，参加六月份的交流大会，也就是仙武大会。”还有个名字叫大会武，不过这名字太没格调。
“那是人族大会，我们怎么参加？”姜翼之前身份未暴露时参加过两次，如今没被追究算好的了。
“掌门会解决。”
“开什么玩笑，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回想起莫婼的遭遇，“我做不了主，我要让我的学生自己决定。”
“三天内给掌门答复。”
“知道了。”姜翼的好心情没了，“那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传音术的？”他记得这法术早失传了，否则阆风巅用不着费尽心思发明传音符。
“掌门一直在研究……不过目前只有在阆风巅范围内才能做到。”
“呵，再见，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