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改良马车,太颠了!”这是此时屁股生疼的李玉轩心中唯一的迫切想法。
说来奇怪,自从恢复了现代的记忆,之前十九年早已习惯的一些事情,竟也不适应了。就比如说这马车、饭菜、穿戴,还有那些无趣的所谓娱乐。都说忆苦思甜,反之亦然,有了甜的记忆,苦则更难忍。
李玉轩心里已经开始筹划,要努力改变现在的生活,即便现代化的电子设备和网络没有可能,但最起码让自己活得接近现代的舒适,还是可以试试。
“主人,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小金龙隔空传音给李玉轩,这也算是他们主仆之间的心理感应。
“睡觉”,李玉轩闭眼假寐。
“主人,这您也能睡得着,要不我们进空间吧,吓吓他们”,小金龙那身皮糙肉厚的龙皮,也受不了这上上下下的颠簸。
“你吓得他们还不够嘛!”听着耳边不断喊疼的呻吟,李玉轩笑着小金龙的调皮。
“谁让他们敢对主人不敬”,小金龙觉得自己出手还是轻了,否则断筋拆骨都是玩玩。
“不过,你的提议不错,这车坐的实在难受”,李玉轩想着,便跟小金龙都闪进了空间。
“大哥,人比见了,人不见了!!!”
“哪去了,刚才还在!”
“不知道啊,一眨眼就没了!”
“有鬼,妈呀,有鬼啊!-----”
“大哥,我怕!”
“快,快,快回帮里!”
听见外面的哭喊,小金龙乐的满地打滚,“就这胆儿,还敢劫持你龙爷爷”。
“金童,装瓶江水来”,李玉轩随手摘着树叶和花瓣。
“主人要江水做什么,我去给您打甘露来喝”,小金龙诧异的问。
“笨,甘露多浪费,你主人我自有妙用,你照做就好”,摘着麻烦,李玉轩干脆一挥手,花叶飘落一片。
小金龙眼珠子转了两圈,似乎明白李玉轩的用意,飞速打来江水,直接就要往李玉轩摘下的树叶和花瓣上浇,“主人,这样做对吧!”
“嗯”,李玉轩点头,拿起被淋湿的树叶,递给小金龙,“嚼了它。”
“嗯?”小金龙又糊涂了,但主人一定自有原因,听话的把树叶放在嘴里咀嚼。
李玉轩把一个小瓷瓶递过去,“把嘴里嚼过的树叶吐到这里”。
“啊?”小金龙是彻底糊涂了,但依旧照做。
李玉轩接过瓶子,嫌弃的皱眉盖上瓶塞,摇了摇瓶子,“这可是混了龙唾液和修复江水的神药,专治各种跌打损伤,药到伤好。”
“我明白了”,小金龙恍然大悟,“可为什么还要花瓣?增加香气吗?”
“不明白了吧,这天底下女人钱最好赚”,李玉轩晃着另一瓶由花瓣合成的产品,“换个说法,这就是美容养颜修复肌肤的圣品,绝对会让女人们趋之若鹜。”
“那是必须的,我小龙的唾液本来是万金难得的圣品”,小金龙得意的说,“主人,这东西可不能卖便宜了,否则我就吃亏了,浪费我多少唾液。”
“放心,你主人我从不做亏本买卖”,李玉轩揉揉小金龙的发髻,“就你这吃法,主人我得想办法挣钱养你,否则要被你吃穷了。”
“到了,终于到了,师爷救命啊!有鬼啊!”听见空间外一人如获大赦般的嗷嗷直哭,李玉轩知道这是到了漕帮大本营。
跟小金龙出了空间,李玉轩看向车外,之前车里那俩人,正相互搀扶着向前面的主楼踉跄狂奔。
“我们到了,下车”,李玉轩自己走下马车,环视四周,不禁感叹,要不是有人带着,他还真难找到此处。
整个寨子坐落在一个孤岛上,四面环水,仅有一条隐藏在一人多高芦苇丛中的木桥与外界相连。而外面的芦苇荡应该也经过精心设计,按五行八卦定期改变排阵,但水平不高,估计是今天那瘦师爷所为。寨子外围设八个瞭望高台,每个高台配传音鼓和军用大型弓弩。即便在此深夜,也依旧有人认真值守。
“还算规范和严正”,李玉轩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带着小金龙径直向正堂走去。
原本安静的寨子被那两人鬼哭狼嚎的惊醒,灯火逐渐被点亮,行动声和说话声也渐渐热闹起来。四周的屋内不断有人出来,在看见李玉轩跟小金龙闲庭信步的于眼前飘然而过,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李玉轩就在这些人的注目礼中,悠然自得的走进正堂,犹入无人之境般自觉在第一排椅子上坐下,然后杵着下巴,有趣的看着外面不断发生的热闹。
“何人敢闯我漕帮”,大概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外面的吵闹终于安静,浑厚的声音伴着门口的罡风刮进正堂。
“是你们人请我来的”,李玉轩淡定回应,见一肩宽背厚的中年男子,正虎目圆睁的看向自己,约莫此人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漕帮版主庞灞。
“你------”,庞灞也没想到,有胆子闯漕帮的竟然会是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只是这书生,虽只着烟青色袍衫,却亮比堂内灯烛,虽轻描淡写的话语,却丝毫不输他的气势。
“帮主,帮主,有鬼啊!”之前被小金龙捉弄惨的男人,脑袋上缠着绷带一瘸一拐的冲进来。当看见李玉轩和小金龙后,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你,你-----”,身下的地上渗出一片水渍,伴着一股尿骚味。
“主人,他被吓尿了”,小金龙哈哈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来人,快将这废物给我带下去”,庞灞又气又羞,阔步上前坐于首座。
“你------”,庞灞想问李玉轩话,但看到李玉轩嫌弃的捂着鼻子扇着风,也觉得味道难忍,皱眉呵斥,“人呢,死哪去了,还不快把这污秽处理了。”
李玉轩边优雅的摇着折扇,边从袖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瓷瓶,滴出几滴液体于地上,大堂内瞬间充满了淡淡的清香。
庞灞惊奇的盯着李玉轩手中的玉瓷瓶,紧紧鼻子,使劲吸了几下,“好闻,真好闻!”
李玉轩把玉瓷瓶端于掌中,轻轻摇晃,浅笑着问向庞灞,“帮主想要?”
清香之气更加浓郁,如清晨第一滴晨露,如初春第一缕清风,让这原本浸染杀气和血气的正堂,一时之间高雅得如同丝竹文院。包括庞灞在内,堂上的粗野汉子们一个个心旷神怡的如沐春风。
“敢问阁下,此为何物?”庞灞不自觉的也文绉起来,抓起身边的蒲扇,学着李玉轩的样子摇着。被这味道吸引,早把盘问追究李玉轩的事抛到脑后。
“天竹玉露”,李玉轩随口编凑道,“采集华山最高峰上入天云竹的晨露,沐浴天地精华,凝集竹中精髓。”
“果然是难得一闻的珍品”,庞灞听得云里雾里,压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听起来全是高贵不凡的名词。“不知此珍品,阁下可否借-----”
“仙人,仙人,弟子负罪来迟了-----”,庞灞话没问完,就见自己师爷虔诚恭敬的几乎五体投地的跪到李玉轩面前。“我特意嘱咐他们不要再去讨扰仙人,无奈他们不听我言,哎-----”
“无妨,若非他们邀请,我也无缘来贵帮,缘分使然,不必计较”,李玉轩有意让这师爷多跪一会儿,等撑足了面子,才不急不慢的客气扶起瘦师爷,“你也不要唤我仙人,我本普通书生,机缘巧合得仙人点慧,你我也算同道中人,不如以兄弟相称,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不可,不可,你我虽为同道中人,但你得仙人亲自指点,则应为兄,小弟姓杜,名泊,字江白。”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李玉轩故意显出惊讶的神情,“杜兄可是大诗人杜甫的后人?”
“沾亲,沾点”,杜泊被李玉轩说的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从没想过还有一天能跟跟杜甫沾亲带故。
“怪不得,我观杜兄自有文人雅士之度”,李玉轩吹捧的说。
“不敢当,不敢当”,被李玉轩说的,杜泊都怀疑自己是否真为杜甫后人,决定回去好好翻族谱追溯,说不准还真翻出点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