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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敲打庞灞

从空间中出来,天已蒙蒙亮,站在木屋外,李玉轩越过厚厚的芦苇荡望向远处。

江面早有渔船穿梭,勤劳的人民为了生计已经开始一天的劳作。这就是中华民族得以千百年来一代代欣欣向荣的传承。无论身逢何世,人们永远怀有希望坚持勇敢的努力活着,为自己,为后代,更为了家国和民族。

“李堂主,早饭已备好,帮主请您过去一用”,庞灞特派人来请李玉轩。

“嗯”,李玉轩带着小金龙走向正堂。

庞灞、杜师爷还有李宝儿和李克用都早已等候在此,见李玉轩过来,皆起身迎接。“李兄,昨晚休息的可好?”庞灞热情的寒暄。

“甚好”,李玉轩淡淡回应。

“师父,你看我有没有变化?”李宝儿一脸期待的凑到李玉轩身边。

“嗯,白了”,李玉轩瞥了眼李宝儿。

“哎呦,主人,宝儿姐这一捯饬还真挺漂亮,不比之前那文秀美人差”,小金龙倒是眼前一亮。

“我呢,我呢”,李克用也插进来,抓着小金龙的手,往自己脸上摸,“怎么样,滑吗?”

“你?”小金龙嫌弃的收回手,眼珠子一转,突然悟出点问题,“你是不是擦玉颜膏了?”

“是吧,很明显,那东西果然神奇,我这脸整天风吹日晒,从没这么滑过”,李克用享受的摸着自己的脸,丝毫没感受到身边一个愤怒的火团正在被点燃。

“你们用了多少?”小金龙气愤的大叫。

“不多,半瓶”,李克用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半瓶?你们太浪费了,你们还我的唾液!”小金龙一着急,直接说漏了嘴。

“什么唾液?”李克用诧异的问。

“我吐死你”,小金龙猛吸一杯茶水,就要往李克用身上吐。

“金童,去外面离远点玩”,李玉轩淡定的把小金龙遣走,他可不想被影响了早饭的食欲。

“啊------”,金光虚晃中,惨烈的叫声响彻清晨江面,连水中的鱼都被吓得跳了出来,龙爷发威,鱼儿遭殃啊!

“李兄,克用贤侄没事儿吧”,那叫声庞灞听得都感觉疼的肝颤。

“没事儿,不是有灵药吗?”李玉轩伸出手,“昨晚离开的匆忙,还多谢庞兄帮忙保管灵药。今日我正准备走访几个病坊(注:唐代把医馆叫病坊),正好向他们推荐灵药。”见庞灞贪恋的嘴角,李玉轩补充着,“等过两日,我让金童再回家取些来,留给庞兄。”

“那是,那是,买卖重要”,庞灞本想耍赖,被李玉轩说到如此,只好不舍的慢慢逃出瓷瓶,递于李玉轩。

正说着,李克用顶着一脸红斑被小金龙连拖带拽的弄回来。

“大侄儿,你这是怎么了?”庞灞憋着笑问。

“还不是他,也不知用的什么暗器,吐了我一脸,太疼了”,李克用再不敢摸脸,一碰就疼,哪里还有滑溜的手感。

“金童,对待自己人还是要注意轻重,毕竟克用现在是我徒弟”。李玉轩轻描淡写的说了下小金龙,却并不责备,对于李克用这样野性子的人,的确需要小金龙的强悍手段进行收服。

“师父,好疼的!”李克用委屈的看向李玉轩。

“好了,宝儿你把玉颜膏给金童,让他去给克用抹一点,你们也看一下,以免再糟蹋了好东西”,李玉轩安抚道。

“看好了,就这么一点”,小金龙依旧是精准的绿豆大小的膏药。

“这么少,不够,我的脸大”,李克用看着小金龙手指尖上那可怜的一点儿药。

“你就是马脸也够了”,小金龙粗暴的在李克用脸上乱涂一遍,怎么都觉得自己又吃了亏,这个李克用捡了便宜还不知道,刚才那些水,多少又沾了点我小龙的唾液,等红包消失后,就会比之前皮肤更好。

“李兄,这玉颜膏的效果也同样神奇”,庞灞一见着好东西,就两眼冒着贼光。

“原料大体相同,只是这玉颜膏加入了更加养颜滋润的天山雪莲玉露”,李玉轩说。

“不知可否借庞某一观”,庞灞眼馋的问。

“不行,这是师傅给我的,我还要用他给师傅办事呢”,李宝儿立即把玉颜膏收入香囊中,瞪了眼庞灞,“再说,你一大男人,皮糙肉厚的又用不上,能看出个花吗?”

“这不是庞叔想着你小婶和小妹妹嘛”,庞灞尴尬的笑着。

“那行,拿钱,十两金子”,李宝儿也不跟庞灞客气。

“这么贵?!”庞灞咽了咽口水,“跟这灵药一般贵!”

“那当然了,我师父都说了,天山雪莲玉露,那得多难得”,李宝儿想了想,“那也行,看咱俩关系,给你便宜一点,九两九金子。”

“你小婶岁数大了,小妹妹又太小,都还用不上”,庞灞找个托词,眼珠子打转的琢磨什么时候从李玉轩那里再想办法白弄来一瓶。

“你甭想从我师父那占便宜,只要你好好给我师父办事,本大小姐高兴了,赏你一瓶”,李宝儿就知道这庞灞没安好心。

“李兄,你是什么时候收宝儿和克用为徒的?”庞灞尴尬的只好转移话题。

“昨天晚上,你应该知道他们去了我那里”,李玉轩知道这庞灞没那么信任自己,昨晚虽没有,或者说是没敢近距离跟踪,但也在他住的四周安插了眼线。

“哈哈----,我哪里知道-----”,庞灞更加尴尬的大笑,“来,用餐,用餐,饭菜都快凉了。”

“你竟然敢监视师父”,这次没等李宝儿,李克用直接拍案而起。

“没有,怎么可能!我跟李兄既已是一个帮内的兄弟,又是合作伙伴,我自然信任李兄!”庞灞慌忙解释。

“你要敢再对我师父不敬,别怪我拆了你这寨子”,李宝儿抽出腰上软剑,对着身后的茶桌一剑腰斩。

“不会,真不会,我尊敬李兄还来不及呢”,庞灞一脑门冷汗,要知道这姐弟俩是真能说到做到的拆了他寨子。他漕帮虽说也干过军队,但李国昌的军队可比蛮族悍匪还还狠,比倭寇海盗还阴,他是真惹不起。

庞灞心虚的看着李玉轩,求救讨饶的谄笑,“李兄,你看这...”

“宝儿,克用”,李玉轩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粥,“吃饭,不要胡闹,庞兄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好的”,李玉轩的话简直太好用,混世魔王的姐弟俩立即听话的乖乖吃饭。

庞灞与杜师爷颤着嘴角彼此对视,算是彻底明白这李玉轩不能得罪,真不知这如此年轻又文雅和蔼之人,怎么能一晚上就收服这俩连他老子都管制不住的撼山小霸王。

“先挣钱”,庞灞算是看透了,有便宜占先占着,没便宜占也得供着这位爷,说不定这爷就是将来漕帮的大出路,更是他庞灞的贵人。

见庞灞不再露出对自己提防并觊觎的目光,李玉轩知道今早带着俩徒弟演的这出戏,效果差不多了。“庞兄,不知可否借些兄弟,我这云竹堂有些堂内事务还需兄弟帮忙。”

“哎,昨晚太匆忙,我本就想这今天让你亲自挑选些得力手下”,庞灞一拍脑门,“杜师爷,把所有人都给我唤出来,让李堂主亲自挑选。”

“对嘛,这还差不多,让我师父做堂主,却不给钱不给人,光杆司令啊!”李克用嚷嚷着。

“这不是昨晚太晚了嘛!”庞灞慌忙解释,生怕一句话跟不上,这小子又要发飙,“师爷,本月月钱准备好了吗?还不快给李堂主。”

“准备好了,早准备好了”,杜师爷忙边支应,边跑向侧门账房取钱。

“我的月钱就不用了,倒不如就都加到我堂内兄弟身上,我这里活儿会比较重,就当提前给的辛苦费吧”,李玉轩云淡风轻的说。

“还是李堂主慷慨豪爽够义气”,庞灞陪着笑脸,示意杜师爷按李玉轩说的办。

“不给点颜色,不知道我主人是谁,欺软怕硬!”小金龙看着庞灞此时恭敬的样子,不禁暗暗嗤笑。

“习惯就好”,李玉轩并无怨言,这就是如今番禺割据世族霸权的晚唐社会的缩影。

之前的他,没有现代的记忆,接受着传统而愚民的封建教育,相信“君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他夺解元,入官场,天真的希望能一己之力尽可能的兼济天下。可乱世之下,强权横行,岂有公平,他失败了。他只能默默承受,甚至辞官,只为努力自保清白孤立于世,却连最后独善其身都得不到。

“可是,我不喜欢,跟主人一样”,小金龙疑惑的望着自己主人,他能听见主人内心对此的厌恶。“不喜欢,就应该打破并改成我们喜欢的样子。”

“没错,打破,改成我们喜欢的样子”,李玉轩抬头看向他亲自书刻的云竹堂匾额,竹子高洁,却依旧在泥土中扎根。

如今,他是李玉轩,他不会逃避出世,这世道也不允许他如此。但他依然会,“达则兼济天下”。他要入世,闯江湖,进庙堂,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争取最大的权利。他曾呼吸过自由平等的空气,知道其可贵,他要把最珍贵的自由平等带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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