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唐懿宗李漼在城外绕了一大圈,李玉轩平稳停车熄火,正想帮李漼解开安全带,李漼却一把抓住李玉轩的手,“朕,不下车。”
“陛下”,李玉轩瞧着李漼故意收敛的意犹未尽,决定本着服务投资方的乙方态度,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我们开车进城,直达大明宫。”
“好,玉轩的提议甚好,直达大明宫”,李漼很满意李玉轩的反应,回头看了看也稳坐着不动的韩砺和王宗实,“你们怎么还在这。”
韩砺和王宗实彼此面面相觑,还是王宗实先反应过来,“臣这就下去安排,恭迎陛下乘坐此神驾回宫。”
“这----”,韩砺看了看李玉轩,还不放心把李漼一人放在车上,毕竟这明月公子他压根不了解。
“让王景崇来开”,李漼又瞪了眼韩砺,也知道他的顾忌,不耐烦的摆摆手,“他可是我大唐官员中第一个会开此车的人。”
“好”,韩砺这才下车。
“玉轩,你跟我坐后排”,韩砺最后一条腿还没迈出车,李漼后来这句话,差点让他单腿跪在地上。他就是防着李玉轩,这把好了,越防越近,防不胜防啊!好在他对王景崇的忠心还算信任,而且圣上刚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圣意。
韩砺也算看明白了,合着圣上就喜欢人家明月公子,圣上自己都不担心,他在这操哪门子心。连王宗实那老狐狸都溜了,他还硬撑着什么。还是赶快学王宗实,忙着把恭迎陛下回宫的事儿给安排好。圣上最在意排场,他可不能在这上面惹圣上不悦。
不过一刻钟时间,神策军就已经把唐懿宗李漼那套皇帝行头给带来,龙袍、龙冠、龙靴。李漼满意的慢条斯理换上,冲着李玉轩一瞪眼,那意思是我都穿成这样了,你难道还没找到敬畏的感觉吗?
“帅,真帅!”李玉轩对李漼竖起大拇指。
别说,还真是人靠衣装,这龙袍加身,李漼身上的王霸之气更是大盛。尤其是那一瞪眼,震慑力足够了。可惜,他李玉轩连真龙都不怕,又怎会怕所谓真龙的凡间代理人。李漼那瞪眼,在李玉轩看来,就是问他觉得这身行头如何。
“帅?”李漼依旧没能从李玉轩脸上看到他认为应该看到的表情。
“就是陛下器宇轩昂、威武雄霸、英姿勃发、烛照天下”,李玉轩笑着补充解释。
“玉轩不怕朕?”李漼心里被李玉轩夸得美滋滋,干脆也不自己憋着难受,不如当面问来的直接。
“陛下是想让我怕您?”李玉轩反问。
“不是我想,而是你难道不应该怕吗?”李漼被李玉轩问住了,他自从登基就没再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看着每天跪伏在脚下的人,只知道他能决定他们生死。
“我为什么应该要怕您?”李玉轩平静的脸上略带笑意,“因为您能决定生死,可我如果不怕死呢?民不怕死,奈何以死惧之!”
“没有人不怕死”,李漼被李玉轩说的有些不悦。
“是,没有人想死,但如果连活着的希望都没有呢!”李玉轩嘴角带起一丝讥讽。
“你不怕死?”李漼不相信李玉轩是活着没有希望之人。
“我是死不了”,李玉轩突然调皮一笑。
“我可以让你死”,李漼心中的不悦被那笑容一扫而光,但依旧故装严肃。
“你不会,你舍不得我”,李玉轩笑的更灿烂,也更和暖。
“舍不得------”,在面前这如霞光般明丽的笑容照射下,李漼的心仿佛瞬间腾跃,“是,朕还真舍不得你这个明月公子。哈哈哈哈------”
一直在旁听得心惊胆战的王景崇,本准备着随时冲上去为李玉轩解围,此时也长舒一口气。“陛下盛世明君,慧眼识得明月公子大才,乃我大唐之幸。”
“哈哈哈----”,王景崇的适时恭维让李漼越听越高兴,更是看李玉轩越看越欣赏。
等到城门内威风而出两列高头大马的佩刀骑兵,韩砺也匆匆返回,“陛下,一切准备就绪。”
“好”,李漼再次把他的王霸之派又端了一端,看向前面的城门,不免有些兴奋的躬身坐进车里。倒还不忘跟李玉轩招了下手,“玉轩,随朕入城。”
“陛下,您要愿意,可以跟您的百姓们招招手,让他们也感受到陛下您的关爱”,李玉轩推开李漼一侧车窗。
“这有东西?”李漼好奇的摸着玻璃窗。“透明的,是透明的琉璃?”
“算是吧,我叫他玻璃”,李玉轩简单解释。
“怪不得做前排时,没感觉到迎面有风”,李漼恍然大悟,并侧目看着李玉轩,“那么一大块透明的琉璃,你怎么弄到的?”
“陛下,是我自己制的”,李玉轩知道这李漼又犯了皇帝惯有的疑心病,“我可以卖给陛下。”
“卖?”李漼差点笑岔,第一次听说有人要跟皇帝直接做生意。难道有好东西不是应该自动自觉进贡给皇帝嘛!
“或者说我们合作,这可对陛下您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李玉轩对李漼精明的挑眉笑着,“您知道这琉璃的价值,那这么大块如此透明的琉璃,即便我们稍做便宜点卖,那得多少!这玻璃做窗户,即便只贵族使用,那么多房屋的需求,又有多少!这还没包括大唐之外的国家。”
李玉轩很精明的只提做窗户,而玻璃的其它作用他要留给自己,那些虽都是小物件,但架不住使用替换率高,利润更可观,李玉轩才不会把好处都给皇帝。把玻璃窗这块给皇帝,一是不给不行,给自己买个靠山,而皇帝对玻璃的推广,也有利于他的玻璃生意。
“嗯------”李玉轩这一番话,的确让李漼动心,连年征战加灾荒,国库早就不丰裕。而李漼,又极好大喜功,钱是捉襟见肘。即便加大民间征税,可百姓早被掏空,而各地番禺也多有扣留,国库那点钱,已然不够李漼的奢靡折腾。
“您出人,出地、出材料,我出技术,负责监管,所得利润,我们------”,李玉轩下了一番自我吃大亏的狠心,“利润五五分。”
“嗯?-----”李漼眼睛立即不认同的瞪起,“五五分?”自然,在他看来,这些都应该归他所有。
“陛下,五五分,您差不多一年也能有上万两黄金的收入”,李玉轩并不相让,他都已经吃亏了。
“有那么多?!”就是李漼这皇帝,也被这数字镇住了,他的国库一年总共也就几万两黄金。
“要是没有,您拿我是问”,李玉轩保证道,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
“那为何是五五分?”李漼吹胡子瞪眼。
“陛下,因为我的技术才是唯一的关键”,李玉轩收起笑容,认真道,“所有收入,没有我的技术,都无从谈起。”
“我可以逼你”,李漼又端出他的威慑。
“您别忘了,我不怕”,李玉轩又笑了。
“也是,玉轩不怕我”,李漼也笑了。“三七。”
“五五”,李玉轩摇头。
“四六”,李漼咬牙道。
“好,成交”,李玉轩一拍大腿,发现李漼的表情不对,才知道拍错了,“不好意思,激动,拍错了。”
“成交”,李漼被李玉轩这一拍,震了片刻,随即拍了一下李玉轩的大腿。“我会指派工部尚书亲自负责。”
“好,陛下就是干脆”,李玉轩双手搭礼,“祝陛下和我合作愉快,祝陛下财源广进。”
“哈哈-----”,李漼拍拍李玉轩的肩膀,“好,好,财源广进,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