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因自己哥哥的關係才得到的爵位,卻不善待他的女兒,讓她最後落得一個死不瞑目的地步,她倒要看看,這樣的人,是什麼嘴臉。
司徒離月上前敲了敲門,厚重的紅衫木門發出沈重的聲響,門打開了,門房在看清司徒離月的臉時,嚇得後退兩步「堂?堂小姐??」
司徒離月冷冷地看向他,說道,「老爺在哪?」
「在?在書房。」門房嚇得不行,沒想被山賊抓走的堂小姐會回來,況且現在的司徒離月,面白如紙,雙眼通紅,簡直就像是從地獄爬出的厲鬼,門房會被嚇到也是理所當然。
司徒離月抬腳便走向書房,不過一道尖銳的聲音卻叫住了她。
「你??你!你怎麼回來了!」
司徒離月抬頭,只見一個不過十五左右的小丫頭,穿著一身粉色廣袖流仙裙,本該如花兒一般的臉蛋,此刻卻因為震驚而扭曲的不成樣子。
是她的堂妹,司徒傾城。
司徒離月看著她,笑得燦爛,「怎麼?妹妹不高興?還是說??妹妹不希望我回來?」
司徒傾城氣得發抖,正要出聲,便被她的丫鬟若華拉了一下,之後又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司徒傾城聽完,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大喊一聲,「來人!」
司徒傾城是恩國公府的大小姐,是司徒烈和韓婉兒捧在手掌心上呵護的女兒,她一聲令下,一群侍衛馬上衝過來。
「大小姐,有何吩咐?」為首的侍衛長向司徒傾城問道。
「把這個冒充堂姐的乞丐給我丟出去,亂棍打死!」
乞丐?司徒離月看了看自己,的確,她現在的模樣和乞丐的確沒什麼兩樣。
「妹妹這是要殺人滅口嗎?」司徒離月抬眼,看向司徒傾城,不過十四歲的年紀,就這般心狠手辣,這孩子,怕是被韓婉兒養壞了。
司徒傾城急了,指著司徒離月說,「你?你別亂說話!一個乞丐,也想冒充恩國公的堂小姐,簡直是做夢!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抓人啊!」
說完,便朝若華使了個眼色,若華立馬會意,轉身離去,司徒離月知道,她們這是要去搬救兵了。
也好,省得她一個個收拾。
侍衛一聽命令便要朝司徒離月走去,此刻站在她身後的若雲已經嚇得兩腿發軟了,「小姐,怎麼辦??」
司徒離月卻一點也不急,「沒事,待會妳緊緊跟在我後面就是了。」
而此時,侍衛只差一步就要到司徒離月面前了,就在侍衛的手碰到司徒離月那一刻??
只見司徒離月身形一閃,繞過那侍衛,將侍衛腰間的佩劍抽出來,一個箭步向前,衝向司徒傾城。
「啊啊!!!!!」,司徒傾城一把被抓住,而司徒離月的手中的劍就抵在她那纖細的脖子上。
「妹妹,小點兒聲,我這人膽小,要是被你嚇著了,這刀會不會傷到妹妹,我可不敢保證。」司徒離月將唇靠在司徒傾城耳邊輕輕地說。
司徒傾城聽到這句話,立馬降低了聲音,「姐?姐姐,你?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我們先放下刀再說好不好。」
見司徒離月不說話,司徒傾城又道,「姐姐,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你別做傻事。」
司徒離月一聽這話,差點沒笑出來,「妹妹這是在說笑吧?是你先動手的,我不過是自衛而已,就算有人到官府告我,我也是沒錯的。」
「你!」司徒傾城沒想到,當初任她欺凌的司徒離月,有一天會拿刀抵著她的脖子,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而這時,司徒傾城的丫鬟若華,已經到了韓婉兒的春華院了。
「啪!」的一聲,ㄧ套上好的青花瓷茶盞就碎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顫抖且憤怒的聲音?
「你說什麼!誰回來了!」韓婉兒瞪著站在她眼前的若華,不可置信的說。
「奴?奴婢?說??,堂小姐回來了。」若華趴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韓婉兒身子晃了晃,站在一旁的婢女若心嚇得趕緊扶助韓婉兒,「夫人!夫人!您別嚇若心呀!」
韓婉兒一把推開她,「廢物!不是說她死了嗎!」
若心害怕的跪下,「奴婢也不知道啊?那人說確實是看到堂小姐掉進深谷裡了??」
韓婉兒焦急的走來走去,思索著該怎麼辦,她對著若心開口道,「去把所有跟咱們有關的證據都毀掉,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是!」若心說完,便匆匆離去了。
說完,由若華帶著韓婉兒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去找司徒離月。
恩國公府很大,從韓婉兒的春華院到大門口,竟走了約莫一刻鐘,在看清司徒傾城的那一剎那,韓婉兒傻了。
她的寶貝女兒,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司徒離月拿著刀抵著脖子,血流了一身,臉白的像鬼一樣。
看到韓婉兒的那一剎那,司徒傾城再也忍不住,當眾哭了出來,「娘親??嗚嗚嗚嗚??娘親救我?」
「司徒離月!你這是做什麼,你要殺了你的妹妹嗎?」看著司徒傾城流的血,韓婉兒覺得自己的雙腳都在打顫。
「嬸嬸,這您就不懂了,是傾城妹妹先對我拔刀相向的,我這只是自保,況且,這刀也是她自己撞上去的,您也勸勸她,別這麼急著尋死,不過您別急,這血看著多,但一時半刻死不了的,就是有點折磨。」說罷,這刀又往前送了送,司徒傾城嚇得小臉兒又白了幾分。
韓婉兒看著司徒離月手上的刀,眼中的恨意愈發的深,但面上還是不得不服軟,「月?月兒,你別激動,我們先把刀放下好嗎,有什麼委屈你跟嬸嬸說就是。」
「我能有什麼委屈,我不過是想活下去罷了,嬸嬸,你說這過分嗎?」司徒離月就這樣淡淡的看著韓婉兒,眼中沒有憤怒,沒有恨意,可就是這樣的眼神讓韓婉兒心顫。
「月兒,這一定有什麼誤會,你是我司徒家的孩子,怎麼會活不下去呢?」韓婉兒在心中拼命叫自己冷靜下來,司徒離月今天感覺特別奇怪,以往的她可是連正眼瞧她一眼都不敢的,今日卻和以往一點也不同。
「怎麼可能有誤會,我一回來,妹妹就對我喊打喊殺的,我倒要問問妹妹,對我有什麼誤會。」司徒離月此時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起伏。
「姐?姐姐,都是傾城不好,都是傾城的錯,傾城??」
「這是怎麼回事!」一道渾厚的嗓音向司徒離月射了過來。
司徒離月抬頭一看,只見一中年男子,身著深藍色外袍,眉眼和司徒離月有些相似,是她的叔叔,司徒烈。
「孽畜!你這是做什麼!」司徒烈指著司徒離月說道。
「叔叔回來了呀!正好,月兒正等著你呢!」司徒離月看著司徒烈,溫和的笑著,如果忽略掉她手上的刀和司徒傾城,旁人恐怕會以為這叔姪倆關係很好。
「還不快把刀放下!對著自己妹妹拔刀相向成何體統!」司徒烈怒了,在他看來,司徒離月的命都比不上司徒傾城的一根頭髮。
「月兒,聽你叔叔的,趁事情還沒鬧大,趕快收手,回頭是岸啊!」韓婉兒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差點沒把司徒離月噁心吐了。
「叔叔,您別急,要我放了妹妹也行,我有幾個條件。」司徒離月面上不顯,但其實她自己知道,她快撐不下去了,連續一天一夜的奔波,再身上的傷,再不休息,她恐怕就要香消玉殞了,好不容易撿回來的一條命,她可不想就這麼丟了。
「休想!」司徒烈一甩袖子,明顯被氣的不輕。
「老爺?」,韓婉兒立馬上前勸說,在他身側耳語了幾句,只見司徒烈的臉色漸漸轉好,司徒離月用腳趾想也知道韓婉兒說了什麼,不就是先服軟再過河拆橋嗎?當她真是十六歲的孩子嗎?
司徒烈整了整情緒,轉身看向司徒離月,一臉高傲的道,「說吧!你想怎樣?」
司徒離月也不跟他打馬虎,直話直說,「叔叔自己掂量掂量吧!南幽大將軍的遺女,恩國公府的堂小姐,該有什麼就都「還」給我,多了不要緊,要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