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着路上行人们的话,满心尽是无聊、枯燥、乏味等字眼。
他们在讨论那个杀人狂的事。
是的,你对此无感。你走在大道上,只是想,那些受害的人与你不相识,你也不是那些同情心泛滥的人,即使从上联想到自身的可能性死亡的模样,也依旧冷静。你早已明晰地了解过自身——你对死亡毫无恐惧感。
如此,疯狂叫喊、歇斯咳泣,这些都是没有必要去做的。
你只是有些担心合租的室友——她会不会被这场愈发混乱的暴动牵连,从而使自身遇害?
你站在一条小巷的出口上,你已经偷听过一会儿里面的人们的谈话。依旧是抱怨的话句,没有人提出较好的防卫方法。
你迈步离开烂巷子。
此时你已经偏离了公路,眼前立着一块警示牌。你往前抬起右脚,一脚踹在竖立的铁杆上,又低下头,一动不动,默默地看着它滑下来。
你看了一眼远处的一片漆黑的森林。
它并不是完全密闭的,有很多处空隙。你从上方的空白看到有大翅膀的鸟掠过,还呜哇呜哇叫着。
果然,烦躁的话只要看一看自然界的景色,心情就能变平静。
你来到此地是为排忧解愁。因为你死活都想不出防范坏人的方法,你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思考,需要更多的空间通予你灵感。
这一天太阳一直待在天空的旧位上持续了很久,你和往常一样在外头乱逛了好一会儿,又花了差不多的时间来到郊外发呆。
有点奇怪。
不管怎样,这对你来说都是件好事。
天色突然一下子就变昏黄了,你可不敢保证它也会维持很久。于是急色匆匆地赶回家。
“嗨,你今天过得还好吗?”
“我想了好久,都想不出哪怕只有一个,比较好的防范措施。”
“啊!现在,我也只可能祈祷那个杀人犯不会极端到没有例外了,然后那个例外就正好是我和你。”“又或者说,以那种极小的概率根本就挑不到咱俩。”
室友没有回答你的问话,你却兴致不减,仍然乐呵呵地笑。
深夜,你的耳边回响着一些陌生的尖叫声后留下的余音,它还与后来的叫声重叠,威力就更强大了。你被吵得心情烦躁,遂翻转过身体屏蔽掉一部分声音继续睡觉。
凌晨,你还未完全清醒。你控制着不灵活的身体跌跌撞撞一路闯到厕所。
你推开门,按下灯开关。
一个小个子的长发男人趴在地上,他形容枯槁,四肢都被打了一个大洞。
从他四肢内淌出来的血迹蜿蜒成河,隐隐汇聚成那人的形貌,组合成了另个他。
“真抱歉,吓到你了。我本来打算先睡一觉,再早点起床把他收拾好。”
室友的声音从你背后传来。
你摇头,说:“没事的,我帮你收拾。这能快点让我上厕所。”
你顺理成章成了室友的助手。
“醒了?”
室友在控制方向盘,她刚刚转头看了你一眼,这么热的天,会很容易中暑的。
你们已经坐着自家的汽车周游了许多地方。
此时你眯着眼,靠在车窗边吹风。
公路上,你们渐行渐远。
纪念我的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