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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屠杀犹太人之秘(1)

四周装上电网,不准许犹太人自由出入,儿童们被从学校里打发回家,大人们则等待着被放逐……犹太人就像猎物一样被围困在一个狭小而又肮脏的地区……

1.“犹太人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在《圣经》的记载中,有位先知曾经告诫犹太人,国王统治是危险的:

管辖你们的王必这样:他必派你们的儿子为他赶车、跟马、奔走在车前。又派他们为千夫长、五十夫长,为他耕种田地、收割庄稼、打造兵器和车上的器械。必取你们的女儿为他制造香膏、做饭烤饼……

犹太人的祖先们牢牢地记住先知的预言,令他们的子孙分散在阿拉伯广袤的土地上,世世代代,生生不息。

然而,精明而善良的犹太人们又信奉了一个神,于是先知降言:

必有万军耶和华降罚的一个日子,要临到骄傲狂妄的,一切自高的都必降为卑;又临到利巴嫩高大的香柏树和巴珊的橡树;又临到一切高山和峻岭;又临到高台和坚固的城墙。

——《比赛亚书》

这就是犹太人,这就是犹太人铭刻在心的哲学。从中东阿拉伯出发,犹太人就怀着这种虔诚的对命运的敬畏之心,走向欧洲,走向亚洲,走向美洲,走向每一个角落。到了近代,几乎所有有人类的地方就有犹太人。

而在欧洲,犹太人就有两千多万。犹太人从事商业、哲学、艺术,凭着聪明才智,他们在欧洲的社会生活中占有了极其重要的地位。在欧洲共同存在的多种文化中,犹太文化很大程度上被同化了,其余的则依然忠于信仰和礼仪,他们作为外国人生活在欧洲社会的边缘上。

不久,欧洲的社会舞台上出现了纳粹分子,到处充斥着他们那种刺耳喧嚣。纳粹们凭着极可靠的推理去搜寻德意志民族性格的阴暗面,并使之服务于自己。

1933年1月30日,阿道夫·希特勒被任命为德意志帝国总理。他一上台,就开始着手推行他的排犹政策。6 月份,他在国会向他的忠实的政治家们发表了热情激昂的演说。

“人生来就是不同的,”他那尖厉的喊叫声在国会大厅里回荡,“我们今天所看到的文化,即艺术,科学和技术所取得的成就,几乎全是雅利安人创造的。”

根据这种观点,雅利安人是具有特殊的头盖骨、特殊的肤色和特殊的性格的一种生物。而非北欧人,与其说属于人类,不如说是野兽,镇压和灭绝他们是十分必要的。执行这项任务的人必须具有绝对服从纪律和不怕死的精神。

因此在希特勒看来,犹太人是欧洲社会中的第一群野兽,必须予以彻底消灭。他说:

今天我敢于再作一次预言:倘若欧洲内外的国际犹太金融势力能够使各国再一次陷入一场世界大战的话,那么,其结果绝不会是全世界布尔什维克化和随之而来的犹太人的胜利,而是欧洲犹太民族的彻底消灭。

这场战争的结局,要么雅利安人被消灭掉,要么犹太人从欧洲完全消失,两者必居其一。

不久,这种非人的理论就成了德国人的正式信仰。一些教授和科学家竟然也支持这种疯狂。他们发表声明说:“实际上,人们创造的一切都是由种族和血统决定的。”在科学院院士的一片喝彩声中,帝国宣传部长戈培尔策划了一次公开焚毁海涅、托马斯·曼、爱因斯坦、左拉和弗洛伊德著作的活动。戈培尔厉声宣称:

登峰造极的犹太人唯智主义时代现在已经结束了。……你们在深夜将这些历史垃圾付之一炬,干得实在漂亮。新智慧的长生鸟将从火焰中升腾起来。

德国人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一样一起高举他们的右手,口里疯狂地喊道:“嘿!希特勒。”

第三帝国走向战争的步伐一天比一天加快,决心一天比一天坚决,它对德国和奥地利的犹太人的迫害也就日益残酷。

1933年3月,纽伦堡布雷法院的法官们刚刚结束了对一个案子的审判。案情是一个德国籍犹太人受到了一个德国人的勒索敲诈,他们绑架了犹太人的女儿,被警方给抓获了。五位法官——有三位是犹太人,宣布处以罪犯十年有期徒刑。参加审判的还有两位犹太人的辩护律师。

案子在当天下午就结了,并在当地新闻节目中进行了报道。然而,纳粹分子抓住这一事件,煽动不明真相的人攻击犹太法官的偏心和不公正。晚上,化装成平民的纳粹分子们团团围住两位犹太法官的私人住宅。午夜,一些人带来了装满汽油的瓶子和一大桶汽油,纳粹匪徒点燃汽油瓶,扔进住宅。顿时,熊熊大火燃烧起来。

第二天,两个犹太法官被烧死了。然而,事件并未就此平息,在城市的各地,到处都掀起了反犹太人的浪潮。在随后几周内,共有三十五名犹太人被害,其中大多数是被同化了的医生和法学家。

4月,纳粹党宣布对犹太人经营的企业和事业实行抵制日,并且出动大批党卫军和冲锋队封锁犹太人的商店和律师事务所,禁止雅利安人顾客和委托办案人员入内。全国各地的犹太人商店变得冷冷清清。盖世太保则在店内肆意翻腾,犹太儿童们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紧紧偎依在母亲的怀中。

抵制日过后,希特勒又下令通过一系列法令,规定在年底之前将德国犹太人从一切公务机关和自由职业中赶出去。戈培尔还组织专家小组焚毁犹太人的著作,据说这样做会消除犹太人在文化领域的影响。

1935年,德国国会批准颁布了纽伦堡法。在这个法律里,犹太人不再被认为是“帝国公民”,并禁止犹太人同高贵的种族发生任何个人接触。对历史和种族知识一知半解的希特勒还煞费苦心地给“犹太人”这个概念重新下了定义:凡曾祖父母中有三人是犹太人的即被认为是犹太人。这样,将近1935年底,有八千犹太人被迫自杀,七万多人流亡国外,无数犹太人涌向各国领事馆申请准予他们政治避难的护照。

然而,在这个民族的大浩劫来临之时,那些标榜着自由、民主,高喊着权利、法律的西方大国,一个个把那块仅有的遮羞布从下身扯到脸上,蒙在了他们那双善于眉来眼去的蓝色的眼睛上,而只露出赤裸裸的、肮脏的丑恶真相。那些民主国家只听到纳粹军人踏在地上的震天动地的靴子声,却听不到犹太儿童的哭喊。当满载着犹太人的轮船从一个港口转到另一个港口时,他们就像蝗虫一样被人驱赶。相反,只有弹丸之地的多米尼加共和国却给了犹太人许多实际帮助,使犹太人看到了西方世界的“良心”还未泯灭。

2.东欧变成犹太人的坟场

希特勒上台,在反犹传统根深蒂固的东欧欣然受到欢迎。波兰、匈牙利相继成立了反犹主义的政党,它们的政策都逐渐被本国政府采纳,而最终成为国策。

战前,整个波兰笼罩着一种集体灭犹的恐怖气氛。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就发生的反对犹太商人的暴行愈演愈烈,犹太人的商店被肆意霸占,基督教顾客不得入内。这些暴行刚刚停止,波兰总理斯克拉脱夫斯基便宣布霸占犹太商店合法。与此同时,波兰还对犹太人院士进行迫害。在犹太人中间的大学生人数骤然下降。

波兰外长贝克上校声明:波兰有一百万犹太人,这实在是太多了!

1937年底,刚刚上台的罗马尼亚总理戈加库察颁布了严厉的反犹太人法令。其中规定了种种对犹太人的限制:解雇犹太工人,强迫犹太人在安息日去劳动。而1939年匈牙利还公开而有计划地将犹太人从它的经济生活中排挤出去。在占优势的杀人犯面前,犹太人不仅手无寸铁,而且在数量上也处于劣势,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命运是忍受和服从,此外,就是灭亡。

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爆发,纳粹的统治随着闪电战的隆隆坦克扩展到欧洲大部分地区。希特勒不论忙于多么重要的事务,也总会腾出工夫来斥责犹太人并下达消灭他们的种种命令。

德国国防军的全部机关、纳粹党和政府采取一致行动迫害犹太人。德国各驻外使馆都有一名特使负责处理犹太人问题。为了煽动当地居民反对犹太人,他们开动了所有的宣传机器,他们对所有占领区的博物馆、图书馆和其他有关设施进行了有计划的洗劫。在海德里希和希姆莱的领导下,盖世太保在这期间制成了用于“最后解决犹太人问题”的杀人机器。

至此,犹太人再也没有自由了:禁止外出,必须佩带犹太人星章,以便于秘密警察和老百姓认出这些低级的“动物”。这些星章被设计得像柏林的动物园的标志一样,只是佩戴在了这些原本应当自由的动物身上。纳粹首先把犹太人集中到特制区里,强迫他们参加奴役劳动。而那些生活在被占领国诸如法国、比利时、荷兰等国的犹太人,这时也被押往东欧集中起来。

犹太人就像猎物一样被围困在一个狭小而又肮脏的地区,然后接受德国法西斯惨无人道的“围猎”。

在面积较小而又便于监视的比利时,犹太人则面临着更大的威胁。

荷兰犹太人的处境也是不可想象的。在这个低地国家的首都阿姆斯特丹市建立了三个犹太人区,四周装上电网,不准许犹太人自由出入,儿童们被从学校里打发回家,大人们则等待着被放逐。

放逐犹太人是纳粹最野蛮的暴行之一。经过十天的行程,这些犹太人抵达集中营时已是筋疲力尽,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毫无例外的屠杀。罗得岛上的几百名犹太人被塞进几条破船,而后干脆就把船驶入大海,最终沉入海底。

在法国、荷兰和比利时等国人民的帮助下,犹太人利用押送过程中的某些漏洞逃跑。有些犹太人成功地潜伏下来,他们或者利用假证件“伪装成雅利安人”,或者逃往法国未被占领地区。在法国和荷兰,隐匿的犹太人竟达几万之多。

这些国家中的犹太人和非犹太人,成立了许多地下组织,帮助潜伏下来的犹太人。在大城市中,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制造假证件、抵抗法西斯运动并把援助犹太人作为自己的一项额外任务列入行动计划。成千上万的犹太人穿过阿尔卑斯山和比利休斯山,穿过崎岖蜿蜒的小路,潜入瑞士和西班牙。遗憾的是,这些逃亡者常常再次落入敌人之手。

只有斯堪的那维亚半岛上的那些国家最坚决、最明确地站在犹太人一边。其中最突出的是丹麦,它宣布同犹太人一致行动。克里斯蒂安国王甚至威胁说,如果丹麦也采用犹太星章,他将第一个佩带。丹麦的七千五百名犹太人及时地了解到了德国人的意图,大部分逃走了。他们多数到了瑞典。芬兰政府不顾与德国的盟约,也反对放逐它的犹太公民。

1939年7月,帝国元帅戈林命令制定一项“最后解决”犹太人问题的周密计划。1942年1月20日,希特勒在柏林西南的哈维尔湖召开了著名的“万湖会议”,会议通过了这项由戈培尔宣布的“周密计划”。

“……在最后解决过程中,应有组织地让犹太人到东欧参加劳动,要把有劳动能力的犹太人按性别分开,编队送往这些地区去筑路,其中大部分人在劳动中会自然淘汰。

最后能活下来的,无疑是抵抗能力最强的人,他们必须受到相应的处置(所谓特殊处置),因为这些经过自然淘汰剩下来的人一旦获释,将可能成为犹太人东山再起的祸根(根据历史经验来看)……

在实际贯彻执行最后解决计划的过程中,必须对欧洲从东到西进行彻底搜查……”

这就是臭名昭著的“万湖计划”。戈培尔一讲完,希特勒便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用他那惯用的手势挥一挥,然后突然爆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突然,他停住了笑声,两眼恶狠狠地直瞪着前方:“我们心里,有一桩事情是一清二楚的:犹太人将从欧洲消失。”

帝国的将军和部长都大声喊着:“嘿,希特勒!”掌声响彻空旷的大厅。

然而,很显然,并不是所有的德国将军都知道这个灭绝人性的计划,包括隆美尔上将、克鲁格上将等这些独当一面的统帅,竟对这个计划一无所知,从而使他们没有更早地看穿希特勒这个杀人魔王。

这个计划的实施,使得在这项计划上死亡的犹太人多达一百多万。许多犹太人不是被累死在路上,就是在集中营被送入高温炉化为灰烬。这就是希特勒所说的“特殊处置”。

3.血染波兰

波兰,这个东欧斯拉夫族的东正教国家,由于信仰的不同,传统上排犹情绪非常严重。战前犹太人在波兰有三百万,分布很广。但是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他们就一直受到波兰人的歧视,犹太人被视为国家的“二等公民”。几十年来,波兰国内的反犹分子一直不遗余力地想出各种方法来迫害犹太人。希特勒的入侵,更加剧了这一行动。

希特勒对波兰的闪电战进行了不到一个月,波兰人便要忘却纳粹的铁蹄踩过波兰人脊梁的痛苦经历,反动政府立即以高姿态欢迎实施纳粹的关于“犹太问题”的计划。两个月后,臭名昭著的“纽伦堡法”即开始在波兰推行。波兰的犹太人也不被承认为“国家公民”,不享有人身和财产方面的受到国家政权保护的权利。

华沙街上的犹太商店一律关闭,财产充“公”,这些钱则被无一遗漏地收进了德国人的腰包。赤裸裸的敲诈和勒索被冠以正义的名义,希特勒一只手紧紧拽着藏在背后的钱袋,一只手则比划着向全世界“人民”讲述着犹太人的道德问题。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1940年初,德国驻波兰专门负责处理犹太人问题的特使艾希曼抵达华沙。他到华沙后,立即“惊异”于华沙街头幸存的犹太人之“多”。党卫军立即遵命在华沙开辟三个犹太人隔离区。在那里,犹太人与外界的联系完全被割断,生计被剥夺。

纳粹把五十万犹太人塞进了只能容纳三万人的一个狭小地区,每天配给他们少量面包、土豆和黄油维持其残喘的生命。同时,饥饿也严重地威胁着他们,传染病也渐渐在隔离区猖獗起来,而士兵们则守在出口,随时打死那些敢于靠近出口的犹太人。希特勒则幻想把这些人完全与世隔绝,逐渐断绝其供应,从而使他们几十万人一批批地“自然死亡”,就像一个生了病的老人或一个已经长寿得不能再长寿的老寿星一样在满足与微笑中死去,毫无痛苦和挣扎可言。

在每个人遭到“最后解决”的命运之前,德国人最有效的统治方法无非是将犹太人赶进犹太隔离区。而这种办法在东欧,特别是波兰进行得最为顺利,因为那里的犹太人作为一个色彩鲜明的少数民族密集地生活在一起。他们被赶进隔离区后,就在作坊和工厂里当奴隶,任人剥削,丧失了劳动能力的则被运走。他们为了活命只得出卖灵魂,与凶恶的雇主搞所谓的“经济合作”,默默地忍受他们越来越刻薄的压迫。任何人稍有反抗,等待他的必然是纳粹黑洞洞的枪口和后来的高温加热炉。

犹太人生活在这样的条件下,延续其奄奄一息的生命,他们咬紧牙关拼命斗争。首先是为了活命,隔离区内不论是阳台、废墟或者屋顶,只要有一小块土地,他们就种上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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