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凤翎起的格外的早,收拾着将要带去的东西。
“婉儿在宗中应该吃不着这东西吧给她带点!”说着便将雪灵果浆塞进了包裹,白凤翎再次检查了了一下还有没有没带的东西,确认无误后,便将包裹紧紧地系在身上,正准备出发,这时,白清拄着他那黑黝黝的拐杖进了白凤翎的房间,白清看了眼白凤翎,淡淡地问:“知道路吗?”
听得此言,刚才还一脸神气的白凤翎顿时蔫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知道。”白清看的好笑,心里想着:连路都不知道,昨天还说的那么有底气!
当然白清并没有说出来。
看着白凤翎垂头丧气的样子,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拿在手里掂了掂,丢给白凤翎“接着。”白凤翎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还是接住了羊皮纸,白凤翎解开系住羊皮的红绳,将羊皮铺开,山河地貌瞬时映入白凤翎的眼帘,白凤翎激动的看着白清,白清却转身走出门去,说了声“天黑前回来”,便离开了。
白凤翎赶忙收好羊皮地图,揣进怀里,紧了紧包袱,向着村外走去。
出了村,白凤翎又拿出地图,看了看清月宗的位置,迅速选出了一条最近的路。
不走官道,从深林走,翻过黎河山脉,在渡过黎河便可到清月宗所在的清月山。这么想着,收好了地图,便上路了。
快到晌午时,白凤翎才堪堪走出了黎河山,白凤翎整理了一下带着新洞的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灰,摸了摸背上的包袱,骂到:“那几只野猴子,别再让我捉到,竟然敢抢我的东西,呸!”就这样,白凤翎骂骂咧咧的来到了黎河边,四处望了望,脸顿时黑了下来,骂到:“这河平常没人过得吗?怎么连座桥都没有,这我怎么过去啊!”看着宽广的河面,白凤翎哭的心都有了。
但白凤翎并不死心,继续往下游走,越走越心寒,头顶的太阳也却来越高,就在白凤翎准备放弃时,白凤翎似乎看见了什么,发疯似的向下游跑去,终于,白凤翎停了下来,一艘渔船也恰好停在了白凤翎面前。
白凤翎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腿,歇了会,问道:“船家,能否载我过河,我可以给钱。”渔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露出自己黝黑的脸庞,瞥了白凤翎一眼,回过头继续手中的事,回道:“小娃娃,我这可是渔船,不载人的,你去找其他人吧!”
“可这河上只有您这一艘船啊,我可以给钱,真的,我有急事,请您行行好吧!”说着,白凤翎便准备在包裹里掏钱。
渔夫见状,赶忙挥了挥手,道:“算啦,反正上午已经白忙活了那么久,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了,上船吧!”说着自己又钻进了船篷中,喝了口水,又从前面出来,拿起竹蒿,回头对白凤翎喊到:“愣着干嘛,上船啊!”
这时白凤翎也是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噢噢噢,来啦来啦。”生怕他跑了一般,急忙上了船。
渔夫见白凤翎坐稳后,竹蒿用力一撑,小小的渔船缓缓离开了岸边。
“小家伙,这荒山野岭的,你怎么会从这里过河?”渔夫撑着船,问道。
白凤翎想了想,答到:“我此去是为了到清月宗看我妹妹,为了节约时间,便选了这么一条路,谁知道这么大条河连座桥都没有?”
渔夫白了一眼白凤翎,没好气的说:“寻常人那会从这里走,基本上都是借道夷镇,谁会在这建一座废桥!”
听得此言,白凤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呢喃道:“也是哦!”
一路便再无他话,
到了对岸,渔夫寻了个平坦的地方停了船,对白凤翎说道:“好了,此处过去,再走上个五六里,便是清月山,就到了清月宗的辖地了。”
白凤翎赶忙下船,对渔夫施了一礼,道:“多谢前辈相助!小子无以为报!”说着又准备掏钱。
渔夫皱着眉头呵斥道:“你这娃娃家里很有钱吗?怎么动不动就掏钱,我缺你这俩钱儿?”一顿呵斥让的白凤翎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鞠了一躬,赔笑道:“是小子浅薄了!”渔夫明显不想在听他说,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走,白凤翎见状,又笑着施了施礼转身正欲离开,突然,渔夫再次问道:“你回去走什么路?”
白凤翎没想到他会问这,愣了一下,旋即回道:“应该还是从这儿!”
渔夫轻蔑的笑了笑,问:“你回来时有船?”
白凤翎沉默了,渔夫再次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黄昏之前!”
“那好,我把船留这儿,你回来时用。”这话将白凤翎震惊得半天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开口:“您把船留这儿,您怎么办?”
渔夫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是哪里人?”
白凤翎迅速回道:“黍离村的!”
“那你知不知道白清白老爷子?”渔夫沉吟了片刻问。
“他是我爷爷!”
“什么”渔夫顿时激动起来,“你是白老爷子的孙子?”
白凤翎不知道眼前之人为何突然如此激动,小心的回了声“没错!”
“那好,这船就借你用了,既然是白老的孙子,那信誉绝对过关!”渔夫自顾自的说着,也不在乎白凤翎是否在听“这样吧,你晚间归来,过河后,就将船停在刚才我们相遇的地方就行了!”
“可这…”白凤翎还有些犹豫,渔夫却有些不耐烦,催促道:“一个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就这么说定了,你去办你的事去吧,我也还有事!”
白凤翎见渔夫这么说了,觉得这人一定是和爷爷有交情,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再次道了声谢,便向着清月山的方向走去。
渔夫看着白凤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舒了一口气,将斗笠摘下,坐在渔船上,突然,渔夫的面容渐渐变化起来,最终成了白清那张沧桑的老脸,白清从船蓬中拿出水壶,对着壶嘴就是一顿狂饮,哪还有七十多岁老人的样子,白清舒服的叹了口气,自语道:“这小子果然让人不放心,还得我来演这出戏!”白清摇了摇头,站起身,身影一晃便消失在茫茫的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