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福有到操场边上,看到大个子排子带着几个人在喂马,就走过去跟大个子排子说:“大个子,能给我来一匹马吗?我回团部取东西。”
大个子排子转头过来,看见是武福有,高兴地说:“哈,是小英雄啊,用马没问题,张娃!牵匹好马来。”
武福有说:“多谢!”
大个子排长说道:“不客气!我是3排的排长,叫林晨,有事就到3排找我。”
叫张娃的士兵,从马棚里牵出了匹好马。
武福有接过了马缰绳,说:“谢啦!一会就回来。”
他飞身上马,就奔出观音庙营区,上路后就快马加鞭直奔南峪山庄。
半个时辰,武福有就到了南峪山庄。
他在寺庙大院外下马,随手把马拴在树上,进院就看到左厢房门口的地上有摊摊血迹和弹壳,空气里还渗有硝烟的气味。
他知道,就是在这里,上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左右厢房原来到没有门的,现在警察署的右厢房不知道在哪找了个大木板堵住了门口,窗口也关着,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打牌的嬉笑声。
县衙大殿那边,堂门已经关上了,看来那位熊县长心也寒冷了,碰到豺狼般的武阎王,再有雄心也是管不了啦。
寺庙大院内一片寂静,只见地上的落叶,在寒风中飘荡飞舞;群山逐渐遮住了西下太阳的余辉,整个大院死气沉沉,只有远处坡上的窑洞里,飘来了牺盟会牺牲者家属的阵阵哭声。
武福有看着左厢房地上的血迹和弹壳,紧了紧身上的马枪和刺刀,身子一跃,抓住右厢房旁边一棵大树的树杆,一用力,人就跃到树上了。
武福有上树后,四下里看看,一切正常,树上有个很漂亮的鸟窝,按平时他是要掏的;现在,他知道必须赶在两个特务跟班到来之前,把老李哥救出来。
他顺着树干飞快地攀爬到右厢房的屋顶边上,悄悄揭开一片瓦埋头看去,只见厢房内挂着一盏风灯,门口边有两个卫兵和三个警察,坐着端着枪,高声叫喊的打牌;另外四个卫兵,在床上躺着睡觉。
墙边有间隔出来的小屋,在灰暗的光线中,他看到老李哥正被绑在木柱子上,门口有个卫兵把守。
看好后,他又轻轻地揭开几片瓦,把枪取下放在房顶,把刺刀插在背上,人小身单,像灵猫般地从瓦洞中钻进屋里,在横梁上,他摸了一把尘灰,往脸上抹;趁着打牌的叫喊声,他轻轻的顺着横梁、木柱,往老李哥的小黑屋爬去。
就在武福有揭开第二片瓦时,老李哥从细微声中就知道,肯定是武福有来了,他慢慢的活动筋骨,做着准备。
武福有房梁上爬过三道大梁,轻轻的爬到关押老李哥的小黑屋上方,轻松落地后,细声地叫道:“大师傅,是我!”
老李哥轻声:“我知道,好样的。”
武福有拔出刺刀,给老李哥割开绳子,然后躲在门后。
老李哥大声地:“哼”了一声。
卫兵看守嚷道:“怎么啦?”开门,走了进来查看,武福有跟在后面,把刺刀插进他的腰间,老李哥立即握住哨兵的嘴,让他慢慢的倒下。
老李哥从哨兵的枪上取下刺刀,给武福有示意后,两人就钻出小屋观察,看清了卫兵们所在的位置,一人一把刺刀,悄悄地插进两个躺着的卫兵胸口。
紧接着,两人上前,武福有两拳把一个卫兵打晕,躺在最里面的卫兵可能感觉有动静,猛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看到有黑影在向他扑来,立即伸手去抓枪……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老李哥冲了上来,“呼呼”两拳,打在他的天灵盖上,卫兵倒下前“啊”的一声,惊动了在门口打牌的卫兵和警察。
门口的两个卫兵回头一看,不好!把枪口掉转过来就开枪,“乒!乒!”两枪。
可能由于光线不好,两个卫兵的枪法也太差,子弹都钻进了墙里。
老李哥大叫一声:“狗东西,还敢开枪!”一个刺刀飞了过去,猛的扎进一个卫兵的胸口上。
几乎是同时,武福有的刺刀也急飞过去,在另一个卫兵颈脖上划断了动脉,只见他双手握着脖子,嘴巴大开,“啊!啊!”的叫着,鲜血从指缝中喷射出来,倒地痛苦的翻滚,不一会,就不动了。
三个警察早就吓傻了,把枪一丢,双膝一软跪了下来,那个叫归心箭的警察哭着说:“不关我们的事,都是他们干的啊……”
老李哥捡起一支枪,指着警察说:“快,把门推开!”
三个警察连忙把堵门的大木板和后面物件一一推开,露出一道缝,老李哥和武福有把三个警察绑了起来。
老李哥走到那个被武福有打晕的卫兵身边,一拳打在卫兵的天灵盖,恨恨地说:“看你还敢杀人不!”
说完提刀走向警察,三个警察害怕地向后挪动。
武福有看了看,说:“算了,留下他们的小命吧。”
老李哥对警察摇着刺刀,说:“以后不可做坏事,否则!”他用手在颈脖处,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三个警察不断点头,连声说:“是!是!”
武福有抱着木柱攀上房梁,从揭瓦处观察外面的情况,没发现卫兵小队,取回马枪,立即滑落下来。
老李哥收集枪支,把九支步枪捆好,还找到自己的驳壳枪,并从厨房找来了几个窝窝头,出来递给武福有两个。
武福有已下到地面,收好刺刀,接过两个窝窝头往怀里一揣,说:“快走!”
他回头用锐利的眼神,扫了三个警察一眼。
就这一眼,让那个叫归心剑的警察铭记了几年,解放战争初期在临汾,他认出了正在侦察的武福有,这是后话。
这时,两个特务跟班吃饱喝足后,带着一个班的卫兵,向南峪山庄走去。
这两个特务跟班都姓项,是叔伯兄弟,30多岁,年长点的叫项雨,年小的叫项郎,两人因为一起去偷村民的羊被抓,犯了刑事案,本来要被斩手的;正好袁仁带了几个兵路过,他看中这两个人,就救下这两兄弟。
从此,项雨和项郎,死心塌地的跟随袁仁,做了不少的坏事。
走在路上,项郎说:“哥,南峪山庄会不会出事呀?我的眼皮老是在跳呢?”
项雨说:“谁能救他呀?是那帮文人,可能吗?”
项郎说:“也是,牺盟会那几个拿枪的,都被你打死了。”
项雨说:“你也不错呀!其中有一个还是你干掉的。”
卫兵班长插嘴,说:“两位真行!我们也过瘾,冲锋枪一扫,噼里啪啪的就倒下几个,最厉害的是袁参谋长,杀人眼睛都不带眨的。”
说到杀人,三个恶魔兴致勃勃,一路哈哈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