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两两三三走着的贵族女眷们非常懂得识时务,这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初见,那必须要沟通沟通感情。所以她们一个个的和脚下生风一样,生怕打扰了他俩的二人世界。
不情不愿的任拂夕也被三公主芷瑕和秀安郡主拖着快步往前走,不觉间已经把林瑶也和汲焰甩在了后面。
林瑶也:“....”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汲焰的腿长,三两步便来到了林瑶也身旁和她并肩。
汲焰微微侧身低头,眼神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身边矮他大半个头的姑娘。她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般娇嫩欲滴。
饶是阅女无数的汲焰也不得不承认,德兴帝给他选的太子妃,确实是容貌出众的。
林瑶也等了半天也不见汲焰说句话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氛围,内心不由的开始暗暗诽谤起来。
你未婚妻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你不冷不热的态度就算了,也不知道客气的说一声“路途遥远,辛苦了”,而且前不久她还遭遇了刺杀好不好!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准太子妃,谁会去刺杀她啊?
就知道和个变态一样在旁边打量人,小心把你眼珠子给看没了!
算了算了,不说就不说,只要我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此刻确实万分尴尬的春娘、碧青还有几个东宫宫人:“....”
“林小姐,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就在大家以为他俩会一直这么走下去时,汲焰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林瑶也顿了一下,脑海里飞速的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可是这种问题需要思考吗?
所以她客套的一笑,“谢殿下,臣女不辛苦”
汲焰也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又是一片沉默。
林瑶也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既然上次是他先开口,那这次便她来吧,于是问了句,“殿下,前几日臣女遇到的刺客可抓住了?”
听了这话的春娘忍不住直皱眉头,她虽然知道林瑶也一向大大咧咧、心直口快,可是太子不知道啊!林瑶也这句话问的可谓是毫无水准,有一种莫名的质疑太子办事能力的意思在里面,如果抓住了能不第一时间告诉你吗?这不明摆着让太子打脸吗...
不过汲焰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挑了挑左边的眉毛,“还在调查”
林瑶也不懂这个快抓到了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已经不能再继续问了,因为春娘的手捏的她生疼,她只好呵呵一笑,“殿下果然好效率!”
男人不是都喜欢被阿谀奉承吗?她这么做应该没问题了吧!
可是殊不知这样一来,这句话卡在这里就显得像在讽刺太子办事效率低一样。
果然汲焰微微皱眉,瞥了一眼还在笑呵呵的林瑶也,春娘简直想在地下挖个洞直接钻进去算了,孺子不可教也!
此刻的汲焰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太傻还是太清高自傲、目中无人?
一向只有他讽刺别人的份儿,哪有人敢讽刺过他?难不成仗着自己是未来的太子妃便想对他指手画脚不成?果然女人这种生物,就不能对她们太好,必须要敲打敲打,否则一个个的蹬鼻子上脸。
可脸都快笑僵了的林瑶也,哪里知道仅仅几句话的功夫,她就把旁边的汲焰给惹到了?
于是,她便听见汲焰冷冷的丢下一句,“林小姐慢慢走吧,孤饿了,失陪”然后领着身后的宫人大步往阖乐殿走了去,留给了林瑶也一个潇洒的背影。
林瑶也:“???”
这位男士,如果这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你这样相亲是会被放到网上diss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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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殿
德兴帝听完大小官员的汇报后,便让他们领赏回家了。只留下了孙权友、陈晚嘉和陆景战三人,准备再仔细询问一下林瑶也遇刺一事的细节。
陈晚嘉把当日的情况事无巨细的汇报了一番,听的德兴帝是一愣一愣的,最后他面色不悦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
就在这时,李志带着孔希妤进来了。
德兴帝见孔希妤来,神色忽的缓和了起来,“静娴郡主啊,朕听闻此次是你主动请缨前去安抚林家丫头,真是难为你有这一片真心了,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
被晾在一旁的三个男人:“....”
果然,男人对美女总是格外关照。
孔希妤大大方方的行了礼后才说,“陛下言重了,这本就是臣女份内之事,索性林小姐身体无碍,否则希妤也是内心惶惶不安”
陆景战看她此刻颇为乖巧的样子,不禁笑了,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几个人又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德兴帝便让孙权友先退下了,正当陈晚嘉和陆景战准备带着孔希妤自行告退时,德兴帝说,“你们三个孩子随朕一起去参宴吧”
三人皆是一愣,这不是家宴吗?他们三个外臣子有那个必要去吗?莫不是德兴帝的客套话吧。
德兴帝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看着陆景战和陈晚嘉道,“你俩自小和太子一起长大,太子的喜事自然该跟着一起参与才是,干嘛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然后又看着孔希妤说,“你这丫头刚来京城,自己一个人在昌国公府吃饭也甚是孤单,而且朕听说太后很喜欢你,不如一起跟着热闹一下?”
听到这番话,三人才算是放下心来,纷纷点头称是,跟着德兴帝往阖乐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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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此刻在殿里坐着,怀里还抱着芷珞公主刚满六个月的小世子,看着这个又白又胖的小子,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前去相迎的女眷都已经陆陆续续归位了,此刻就等着沟通好感情的汲焰和林瑶也一起进来呢。
“太子到——”随着通报声,在座的宗亲贵族都纷纷准备起身行礼,面无表情的汲焰一个人从殿门口走了进来,“都免礼吧”语气似乎颇为不耐烦,在座的众人又都轻手轻脚的坐下了。
汲焰走到前方对太后行了一礼,“皇祖母”
太后娘娘忙把小世子送回了芷珞公主手上,看了看他,又兴奋的看了看殿门口,然后一脸疑惑道,“我的孙媳妇呢?怎么你自己一个人来了?”
惠贵妃等人也很迷惑,不是特意让他俩独处吗?人呢?
任拂夕本来想到两个人要成双入对的进来,心里颇为不爽,可见到汲焰自己一个人进来,她的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盯着站在那里的汲焰笑的两眼直放光。
乐平长公主在公主席见自己闺女如此把持不住自己,忍不住冲她使眼色。可是任拂夕的眼睛就黏在汲焰身上了,哪里顾得上自己的母亲?
“接着就来了”汲焰似乎不太想细说,用手捏了捏小世子的小肥脸后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林小姐到——”
林瑶也终于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只见她仪态端庄、步幅沉稳,面对众人的视线时不回避不躲闪,可见尽管她年岁尚小,却丝毫没有扭捏作态、怯场惊慌,彷佛她天生就是生来受人瞩目一样的坦然,这仪态气度都让在座的各位非常清晰地感受到,这小姑娘确实是会在未来母仪天下的国母。
可林瑶也却内心慌的一批,她这是身体本来的惯行使然,她自己脑子里都乱糟糟的,搞不懂这些人干嘛都这么看她?
路过任拂夕时,任拂夕的眼神非常不友好地剜了她一眼,嘴里还在振振有词,似乎在说什么“装什么装...”
呵呵...林瑶也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人,直接无视她走掉了。
而在男宾区中间位置的一个华服男人,却很清楚的看到了任拂夕那不善的眼神,并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太后娘娘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此刻见她行礼完毕,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好孩子,快到哀家这里来——”还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
于是,她便在诸位宗亲的注视下走向了太后,那一束束目光中有惊羡、有不屑、有嫉妒、有善意...总之她终归都把这些目光归为了皇帝没来、不能开席的无所事事。
林瑶也路过汲焰时,也不知道是没看到他的目光还是故意忽视了他的目光,总之是一个余光都没给他,笑意盈盈的就走向了太后。
汲焰:“......”
谢谢,有被忽视到。
太后拉着她的手,仔细的端详了她一会儿,然后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慈祥道,“小丫头,这一路...”又想到她不久前才经历了刺杀,眼神里更多了怜爱,“真是苦了你了啊”
林瑶也看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贵气奶奶,心里不禁柔软起来。她自小和奶奶相依为命的长大,自从奶奶去世后,她再也没感受到被无条件关心呵护的感觉。
她笑了笑,握紧了太后的手,“臣女谢太后娘娘关心,臣女真的不觉得苦的”
太后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往后,这儿便是你的家了,有什么心事儿可一定要找哀家,不要自己憋着。哀家和你奶奶自小相识,情同姐妹,当年送她远嫁去江南,哀家心里舍不得,偷偷哭了三日呢...如今见你这孩子,便觉得分外亲切...”,太后说完,还瞥了一眼太子,又缓缓道,“你放心,有哀家在,定不会让任何你欺负了你去”
被瞥到的太子:“....”
孤真的有被针对到。
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汲焰那冷冰冰的态度摆在那儿,分明是不在意这个未来的太子妃,现在太后娘娘这番话,也不过是在给林瑶也找场子罢了。这也好让众人知道,即便汲焰心思不在她这儿,但是她老人家是绝对重视林瑶也的,叫谁也不能轻视了她去。
林瑶也哪里不知太后的良苦用心?她更加感激,一时间竟有些鼻酸,这种被关怀的感觉实在太久远了,恍惚间,眼前这老人竟和自己的奶奶重叠起来,一样慈爱的对着她笑。
“太后娘娘,臣女...可以抱一下您吗?”林瑶也鼓起勇气,问了这句话
太后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张开了双臂,林瑶也就钻了进去,和她抱在了一起,太后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好孩子”,就像小时候奶奶拍着自己的呓语。
林瑶也的眼眶悄悄红了,久久没有起身。
太后抱着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的好姐妹,薛太师府最出众的五小姐,薛玉茹,当年嫁给江南才子林久功后不久,他便连连中举,最后更是高中状元,深得先帝器重,视之为左膀右臂,位及国相。
世人皆言薛五小姐好命,是个旺夫的好女人。可是,谁知道她独自一人守着多年冷衾是何等的孤独和寂寞,每每团圆看见别人都夫妻团聚、恩爱幸福时,她只能抱着年幼的儿子读着丈夫从京城送来的家书,在夜里独自垂泪思念。
林国相是出了名的敬业,为官四十余载,辅佐两任皇帝,愣是没回过江南一次。父母离世,他不在;儿子娶妻,他不在;妻子病重,他不在;嫡孙出世,他不在;最后...薛玉茹离世,他也不在。
薛玉茹等了林久功一辈子,等他功成名就、告老还乡,和她一起享天伦之乐、儿孙之福,可是,她再也等不到了。
林久功在京城也纳了一房妾室,姓赵,小他八岁,是赵御史的庶女,两个人生了三个孩子,两女一男。
林久功最好的年华和最辉煌的日子都是和这个赵宜良一起走过的,至于外界所言的,他是因为一心为国为民才不曾回过江南老家,太后一直是不信的。
究竟是心不在了、移情别恋,还是身居庙堂、无可奈何,恐怕只有林久功自己清楚。
虽然林久功将赵宜良他们四人写入了林家族谱,但是告老还乡的时候,却未曾将他们一同领回江南,而是好生安置在了京城,当年一别,便是永别。说到底,林久功到底为什么不带他们回去呢?是因为心中有愧,无颜带着其他女人拜祭薛玉茹,还是顾及儿子林远谋,怕他不悦?
林久功到底还是死在了江南,京城留下的赵宜良也没有带着孩子回去送葬,到死都没有再见他们一面。有人说,是林久功不许他们踏入江南;也有人说,是他们自己不愿意去送葬。可这些是是非非谁能说得清呢?
当年,太后她于公,身为国母,对林久功这样的忠臣贤士自然是充满赏识;但是于私,身为薛玉茹的姐妹,他抬赵宜良进门这件事,令她替薛玉茹感到悲哀和难过,导致她看赵家都不怎么顺眼,更别提赵宜良和那三个孩子了。
他抬了赵家女七年后,薛玉茹病逝,弥留之际,安排好了林家大小所有事,哪怕重病,也都将林家这个大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林家上下都很敬重她。她并未有一句遗言留给林久功,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门外,明知道他不可能回来,他在那里又有了家,可是她还是抱有一丝侥幸,最后,他也没来,而她,抱撼而终。
薛玉茹死后,薛家人便渐渐减少了和林家的来往,尤其是薛老太师,每每见了林久功就差破口大骂,总归都是要讽刺几句才好受一些。薛玉茹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托付给林久功后,他竟让她守活寡守了一辈子,所以,薛老太师到死都觉得对不起薛玉茹,不肯让族人再与江南林家有任何来往,并立下规矩,京城薛家,无论男女嫡庶,世世代代不得与江南林家再有姻亲。
太后仍然记得,当年,薛玉茹一袭嫁衣,红衣似火,美艳无双。林久功不远万里来京城亲自相迎。她一直送她到城外,含泪目送着她远去,当时她想,薛玉茹一定可以幸福一生,因为两个人看起来那么般配而又和谐,可是没想到...这一生聚少离多,她的好姐妹,终是没能等到那个“共剪西窗烛,话巴山夜雨”的人,郁郁而终,甚至,连她自己这个娇美可爱的孙女都没见过,她薛玉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个孙女啊。
太后的手更紧了紧,抱紧了孔希妤,也多有替自己的好姐妹拥抱她的意思,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替薛玉茹好好守护她的孙女,哪怕是自己的孙子,也不准负了她!
在坐的晚辈们可能都不懂为什么太后会对林瑶也这个江南女子如此上心、如此亲近,可是略微有点年纪的都会清楚,太后她拥抱的不仅是林瑶也,更是当年那个艳冠燕京的薛玉茹,她此生唯一的姐妹,后宫尔虞我诈中每每忆及她,她便觉得,这世上还是有真心待她的人的,心中倍感温暖,这份情谊陪着她一步步走到现在。
乐平长公主当然懂薛玉茹在母亲心中的分量,见太后终于见到林瑶也,她真心为母亲高兴。可是任拂夕就不一样了,她只觉得这个林瑶也好厉害啊?竟然这么快就把太后娘娘给收买了?比那个孔希妤手段还强,真是个不可小觑的心机女!
关于太后和薛玉茹的事,汲焰曾听德兴帝提过几次,但是终归是上上辈的恩怨,德兴帝并未多说。可是见自己的皇祖母竟如此当众拥护林瑶也,他便清楚,那国相夫人薛玉茹和太后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
所以,他是绝对不能苛待了林瑶也,否则,太后娘娘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汲焰看着那个被抱在怀里的女孩,微微叹了口气,这还娶了个小祖宗?
他自己本身就是个二世祖,再来一个小祖宗他要伺候着,日子还怎么过?
正当众人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时,德兴帝终于来了。
他带着陆景战、陈晚嘉还有孔希妤,阔步走进了阖乐殿。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林瑶也也赶忙擦了下眼角的泪珠,起身行礼。
德兴帝平和的走到上位,面对下方的各位笑道,“都平身吧,今日家宴,一家人,不必多礼”。
家人们:非要等我们都行完礼了才说不要多礼,呵呵,狗皇帝。
德兴帝今年三十六岁,正是壮年,眉眼间和太后很是相似,都是大气的英挺长相,这种长相一旦长不好,就很油腻。
譬如安王,眉眼间真是像极了德兴帝,可是他的脸过于方正,便将那磅礴的英气消淡了几分,更显的憨厚朴实起来。
太子的眉眼间并不肖似德兴帝,小的时候还多少有些神似,但是渐渐长大,他的眉眼长开后便发现他的眉眼比其他皇子更加清隽精致,应该是和陈皇后的更为相近,正是这精致的眉眼,给了他其他皇子都没有的清贵感,只要他一个眼刀,便没人敢继续硬着头皮往下说。
太子身为皇室贵族的颜值巅峰人物,常常遭到其他人的嫉妒,譬如...惠贵妃。惠贵妃总是时不时的就说“烨儿真是和德兴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越长越像陛下了呢!”然后再阴阳怪气的说“太子殿下可真是越长越标致了,真教人喜欢!”
是的,她就是讽刺他,标致的和个娘们一样,男人那么好看有用吗?
可是这时候汲焰便会一脸嘲讽的说,“惠贵妃娘娘,您这话的意思,是说父皇不够标致吗?否则为什么要形容大哥是越来越像父皇,而我是越来越标致?不就是因为父皇和标致是两个词吗?不沾边?嗯?”
惠贵妃大惊,然后一脸惶恐的看向德兴帝,“臣妾没有那个意思,陛下自然是这世上俊美无双的男儿,臣妾的意思是,烨儿长得像您,而太子殿下长得更像皇后....”
德兴帝头疼极了,他能不知道惠贵妃的意思?德兴帝就是觉得汲焰俊美无双、英俊帅气,自己养大的崽,别说整个京城就没有比他英俊的男子,就算有,那在他德兴帝这,也是太子最英俊!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她别再说了,“朕懂,你不必解释”
就在惠贵妃松口气时,汲焰又幽幽的说,“谁不知道大哥脸方的和那殿外的方砖一般?娘娘说他像父皇,是在拐着弯骂谁啊?”
安王汲烨最讨厌别人说他脸方,事实上,也只有狗太子说他脸方!
“汲焰!你说什么呢!说得好像你很好看一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风一吹便倒的豆芽菜!”汲烨急了,指着他说
汲焰也不恼,挑了挑眉,“孤就是很好看啊,每日照镜子都觉得是种享受,你能恬不知耻的说你比孤好看吗?怎么,长得好看便没有男子气概?那你所谓的男子气概是什么?是你样样不如孤的轻功、气功、刀枪剑戟还是骑射吗?哦,孤懂了,你是丑的只剩下男子气概这一个形容词了吗?啧,孤可不一样,孤总听人说孤颜如冠玉、才比子键、玉树临风、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风流倜傥、剑眉星目、温文尔雅,最重要的是才貌双绝、雅人深致”
汲焰语速极快,听的安王气极了,这世界上怎么有汲焰这么厚颜无耻之徒!别人的阿谀奉承还好意思背下来显摆?还有人说他安王是虎目灼灼、身躯魁伟、豪情万丈、顶天立地、血性男儿呢!他来得瑟了吗?
真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最后,汲烨因为直呼太子大名,这是大大的不敬而被罚关禁闭。
而汲焰却被要求多吃点,因为经过安王这么一说,德兴帝便觉得太子有些瘦了。
惠贵妃和汲烨吐血,偏心可以这么明显的吗?这是人干的事儿?
德兴帝也无语,这惠贵妃和老大怎么回事啊?明明每次都没赢过太子,为什么总是赶着往上找羞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