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听闻此言,噤声不语。自己对妖族心存怨恨这件事,九重天众神乃至自己的闺中密友嫦娥也不知道,而苏霁却似乎是了然于心。
大概有两千年了吧,或者是更早,那时她还住在广寒宫上,一次人间发生了一场战乱,到处是血污腥风,山瘴毒雾,加上天无四季,终年炎热,于是百病滋生,瘟疫流行。她奉天庭的命令,去人间降霜时,与一个妖相识,他品貌非凡,有逸群之才,她一见倾心,不曾想他千方百计与她相识却只是为了骗她手上的七弦琴,这段还未生根发芽的感情便此不了了之。之后她便来到了青女峰,这件不大光荣的往事也被她默默藏在了心底。
青女沉默了会,又道,“我不知道仙尊在说什么?”
“仙子应该知道,私纵妖族的后果”,苏霁依旧淡淡道。
难道眼前这位仙尊与妖族公主的关系并不好,抑或是有仇,所以此次来是来兴师问罪的。青女思忖半响,揭开了面纱。
苏霁一怔,“仙子与···妖族有何渊源?”
“不过是些陈年往事罢了”,思及过往,青女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的失望,“但我与汐苍真的不曾相识,也不知我们的容貌为何会这般相像”,青女无奈道,她自己也觉得这着实荒诞。
苏霁出了青女峰,并未回藏机山,而是去了天相宫。念沁九注视着手上的灵犀戒,脸上浮出不安的神色。
年深日久,漫漫仙途,司禄星君唯一的爱好便是听经,如今不见了珍爱的佛经,自是怒形于色,如同沾上火星子的干柴,一点即着。扬言一日未找到佛经,便一日不见客。
但他还是卖了苏霁一个面子,论资历,他也确是后生,总不能因一时之气,而患百年之忧。
苏霁一进天相宫便传了那日当值的两个童子——虚中和虚白,两个童子一五一十地道明了当日的所见所闻。
“司禄星君,你被盗的佛经,可否用幻术变大变小?”,苏霁略微思忖道。
“那本经书是佛祖亲书的,上面全用梵文注释,我又特意请佛祖在上面加固了条咒语做封印,以示尊贵。若非佛祖,他人怕是很难轻易幻化它”,司禄星君恍然大悟,又厉声问两个童子,“那日可有其他人进入天相宫中?”
“除了那两只蜜蜂,便只有九公主进去过”,虚中低声道。
“蜜蜂自是带不去经书的,照你们的意思,是九公主拿了佛经不成,恩?”,司禄星君加重了语气。
虚中正欲辩解,不寻思念沁九走了进来,“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冤枉本公主”。
“小的自然不敢冤枉九公主”,虚白忙道,“只是那佛经确实没得蹊跷”。
“既然苏哥哥也在,那为了本公主的清白,不如搜身吧”,念沁九一脸正气地道。
“这怎么敢”,司禄星君嘴上这样说着。
不过为了不使好人衔恨蒙枉,他很快采取了行动,然后在虚白的房间里找到了那本丢失几日的经书。
最后虚白以偷盗经书,虚中以看管不利为由统统被贬下了凡。
觅泠津津有味地听着南天门看门的将领们八卦着佛经的去向,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