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了痛,捂着脑袋,哭爹喊娘地骂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竟敢暗算本师爷”,环视一圈未见肇事者,遂又眯着眼细细打量起汐苍。
汐苍拿着帕子挡住嘴角的笑意,泪眼盈盈地道:“我赤手空拳的,如何砸得到你?”言罢偷瞟了眼还在悠然自得啃果子的“罪魁祸首”。
师爷甩了下袖子,冷哼道:“你即说自己没有杀人,又如何证明?”
“师爷只需找个仵作一验,自可证明小女子的清白”,汐苍收起帕子,一本正经地道。
这师爷看起来不大圆活,办事效率倒还挺快,先是差人散了旁观的群众,又差两个不良人从衙府带了仵作来。
仵作先是细细翻看了刘县令的尸身,又拿银针刺了几个要紧的穴位,一番动作倒是行云流水。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才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小声禀道:“小人并未在刘大人身上查到伤痕,也未探到有任何中毒迹象······”。
“可查仔细了?”
“一毫不苟,刘县令周身一切正常,只是没了气息”,仵作顿了顿,又附在师爷耳边轻声道:“依小人之见,刘县令怕是被妖怪吸了精气,要不请个法师······”。
师爷眉头一皱,神色复杂地瞥向汐苍一行人,摸了摸胡须,换了张笑脸道:“适才是我误怪姑娘了,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
“柳家庄”,汐苍面不改色地道。
散影玉阶柳,含翠隐鸣蝉。苏霁嘴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出声道:“不知我们可否回去了?”
“这个自然”,师爷忙应道。他不过是一介慕宾,若不是刘大人有恩于他,他也定会冷眼旁观。只是眼下这事这般棘手,还是交于上头去办的好。
师爷招了招手,示意身侧两个不良人抬走刘大人的尸身。汐苍随即施了个定身法,从觅泠的荷包里摸出个果子幻化成刘县令的模样,顺手收了那两截蝉壳。
“公主既已拿到河图洛书,还要那蝉壳做甚?”洛檀不解道。
“这赤金蝉壳可是难得的药引”,汐苍粲然一笑,况且,有了这两截蝉壳,那蝉精定会回来寻她的。
“你干嘛与他那般作戏,直接施法丢出去不就好了”,觅泠又随手摸出个李子,顺着衣袂擦了擦,啃了一口,方道。
汐苍轻叹了口气,目光幽然。一个凡人自是好对付,只是悠悠众口难堵,不论此事是否是妖族所为,若叫有心人抓住把柄,日后难免会成为人妖两族再起纷争的缘由,更会成为魔族煽动妖族叛变的理由。
栖息在柳树枝上蝉精也很是郁闷,自己游历凡间时搭救的刘县令意外身亡,他阴差阳错被顶替成刘县令,又收到师父的命令要他去魔族手中取得河图洛书交于汐苍。河图洛书取的倒也容易,只是适才感应到人群中有人带了曜灵珠,自己修的冰系法术最是怕这上古火系神器,一时情急想着脱身,无奈将自己的赤金蝉壳留了下来,现如今还得去找汐苍寻回蝉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