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万古愧疚道:“此事本不该瞒着仙尊的,是我解除禁咒心切……,不过请师尊放心,我定会尽快查明三星石的去处的”。
苏霁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的灵犀戒,淡淡道,“如此,甚好”。
聿万古的神色威严了起来,“溶月,事已至此,你还不速将三星石交还。”
李广白忙俯身下跪,“溶月不可能拿三星石的,万望族长明察”。
“修怀哥哥,族长,难道你们忘了当初你们立下的誓言了吗?溶月不曾拿过三星石,也不会退婚的”。李溶月难得硬气了一回。
“禀族长,属下奉命在李府搜查,找,找到了……三星石”。夏子伏突然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这,这怎么可能”,李广白大惊。
“而且”,夏子伏顿了顿,瞥了一眼李广白,道,“属下是在…在李堂主的书房找到的”。
“李广白,现在你还有何要解释的”,聿万古气得直哆嗦,指着李广白道。
“这不可能的,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的”,李溶月抽噎道,“修怀哥哥,族长,就算你们不信溶月,可爹爹这些年对湳水忠心耿耿,你们不能冤枉了他啊”。
“冤枉”,聿修怀冷哼一声,“难道素禾还会冤枉你们不成”。
“素禾,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冤枉李家”,李溶月一脸不可置信,“这些年父亲母亲可一直将你视如己出,你……”。
倒是李广白没有像之前一样气急败坏,而是长叹口气,“素禾,这些年是为、是舅舅对不住你,可你太糊涂了啊”。
“可是舅舅当初那样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李素禾带着哭腔道。
聿万古听了李素禾的话,突然怒道:“李广白,你就如此见不得我族解除禁咒吗?”
“当初是我鬼迷心窍,为了一个湳水堂主之位,背叛了自己的亲妹妹,你湳水族禁咒便是天谴,是报应……”,李广白的语气中夹杂着愤怒与懊悔。
“你……”,聿万古扶着桌沿起身,大口地喘息着,“来人,把李府所有人连同大祭司都给我押入大牢”。
“那,素禾姑娘呢?”夏子伏难为道。
“父亲,这次能这么快找到三星石,多亏了素禾,请父亲明鉴”,聿修怀立马维护道。
“嗯,既如此,你先将她安排在府里住下吧,眼下解禁咒是第一要事,其余的事都暂且缓缓吧”言罢,聿万古将三星石交与苏霁,“仙尊觉得这样安排可还妥当?”
“这是你湳水的私事,族长自行处理便是,无需过问本尊。既然三星石已经找到,本尊自会履行沉落,明晚便为你族解禁咒。苏霁面不改色道。
“好好,那就有劳仙尊了”,聿万古喜形于色。
回到厢房,觅泠托着腮嘀咕着,“这李府是湳水族唯一的异性堂主,李广白见不得湳水族好倒也说得过去,不过这李广白和聿万古又有何渊源了……”。
“主人,咱们就就不管这事了吗”?
“万事皆有定数”,苏霁宠溺道,“你不是一直想见汐苍吗,嗯?”
“主人是说汐苍要来?!她来也定是为了三星石,她如果知道主人为她找三星石,肯定会欢喜地不得了。那她现在在哪儿?”觅泠禁不住心中狂喜。
苏霁脸上笑意更浓了些,“明天你就可以见到她了,不过你得去办一件事……”。
十五日夜,半轮残月悬空高照。
“公主,月缺未圆,想必仙界的人开始解咒了,”千澈询问道,“若是三星石在仙界的人手上,咱们是强取还是……”。
解咒是湳水族的第一要事,他们肯定早已戒备森严,汐苍可没有苏霁那么好的耐心,“等他们解完禁咒就出手吧”,
湳水祠堂内,湳水族有头有脸的人都齐聚于此,苏霁在中央盘膝而坐,薄唇紧闭。中指上的灵犀戒似有异动,抬眸看了眼门外的一抹碧色,便收回目光,继续施法。
汐苍躲在树下,不知为何,看到那个身影,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安与委屈。她又想起了在藏机山上的日子,那时他们修为尚浅,但只要有他在身边,汐苍便整日无忧无虑。
他竟用修为来解禁咒,这是逆天而行的事。汐苍微愣,正欲出手时,苏霁已出现在她身侧,握住她的手腕,将三星石放到她手上,轻声道,“三星石我拿到了”。他凝视了她许久,她沉默,苦苦撑起的高冷在他面前总是可以轻瞬间崩塌。
为缓解尴尬的气氛,汐苍只好扭头示意千澈停下手上的动作。
这时,觅泠和夏子伏也正好带着李府的人赶来。
“汐苍,觅儿想死你了”,觅泠亲昵的往汐苍身上蹭着,汐苍摸了摸她的头,“我也想你了”。
“修怀哥哥,这,这是怎么回事”,李素禾不解道。
“素禾,这件事情的原委大祭司都亲口告诉我了,是你偷拿了三星石还诬陷李堂主一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聿修怀反问道。
“你,你们”,李素禾怒视着大祭司,明明是他带她去湳水边境,说有高人知道有一名为聚魂铃的宝物,有起死回生之效,可以救她母亲,并承诺她用三星石作交换。
“为什么,想必族长比谁都清楚吧?”李素禾收起了以往柔柔弱弱的样子。
“素禾,都是我的错啊,当年为了让我族早日晋升神籍,也为了得到你的母亲李广月,我不惜出卖了你的父亲,他虽然是妖族,但一直以来炼丹济世,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是我糊涂啊,”聿万古仰天叹息,“最后逼死了你的父母。我还将当年不足满月的你交给了天神,所幸最后未在你身上发现丝毫妖气,你才得以幸免……,上天为了惩罚我当年所造的孽,为我族施下禁咒,我,我是全族的罪人啊”,聿万古忏悔道。
“素禾啊,事已至此,我也有错啊,舅舅不怪你,别再错下去了”,李广白劝慰道。
“我的女儿本就没有错,是她,她李溶月本该承受的一切为何要让我的素禾来受……”,聿木香声泪俱下。
“你,你住嘴”,李广白阻止聿木香继续说下去。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溶月纳闷道。
“罢了,说出了也好”,李广白放缓了语气,“当年,为了让溶月免去一劫,我万般无奈,只好让素禾来顶替溶月。素禾,是爹爹对不住你……”。
“这,这怎么可能,李溶月与李素禾面面相觑,继而绝望大哭。
这一刻,李素禾明白了苏霁说的“着想了”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