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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身先士卒嘉勇侯

福康安(1754—1796年),字瑶林,满洲镶黄旗人。富察氏,大学士傅恒之子,高宗孝贤皇后之侄。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福康安承袭云骑尉,四年后任御前侍卫。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任户部侍郎,旋迁满洲镶黄旗副都统,受命赴四川军中任平叛将领。第二年福康安抵军营后,被阿桂授为领队大臣。不久他以作战勇敢、带兵有方而闻名。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金川平定后,封三等嘉勇男,授户部左侍郎,旋调蒙古镶白旗都统,他同其他直接或间接参与平定金川有功将领的肖像,均被悬挂于紫光阁。

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至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福康安先后出任吉林将军与盛京将军。乾隆四十五年后,他又先后出任以下各省总督:云贵总督、四川总督、陕甘总督、闽浙总督和两广总督。他任两广总督一职任期最久,并由于当时广州外贸繁荣而大发不义之财,当时的记载几乎都对这位封疆大吏颇有怨言。有一次,他托湖北按察使李天培私下里用湖广粮船为他运木材,在广东销售,从中牟利。结果此事被巡漕御史和琳得知,向上参了他一本。乾隆念其平定台湾的功绩,没有革他职爵,只是让他缴回曾受赏的顶戴和龙褂,并罚三年养廉和十年公俸。类似的劣迹不只一二,只是未被乾隆得知罢了。他利用职权谋取进一步升官发财,致使声名狼藉,仅次于和珅。

然而作为将领,福康安无疑被认为是清军中最有才干的统帅之一。在清朝的编年史中,他的军事才能有着突出的记载。

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清廷发兵再次征大小金川,以温福为定边将军,阿桂和丰升额为副将军,福康安则奉命携带大印前往军中,并被授予领队大臣。

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正月,福康安赶至金川,正值阿桂攻当噶尔拉山,令福康安与阿桂共同领兵。但战斗进行得十分艰难,他们分五路进攻,日夜炮击,三个月仅攻克当噶尔拉山梁上许多碉卡中的一座,前进仅二十余里。六月,温福营中小金川降兵勾结大金川士兵,里应外合,偷袭了木果木温福大营,温福战死,损失严重,上命阿桂为定西将军,继续分路进军。福康安随阿桂由资哩出发,先后攻克布朗、廓宗诸寨。十月,重新占据小金川官寨美诺。

以后,福康安一直在最前线作战,冲锋陷阵,躬冒矢石,颇具当年八旗将士的遗风。

大军攻喇穆喇穆时,福康安克其以西各碉,同海兰察一起先取登古高峰,然后乘胜攻击克罗博瓦山。随后从克罗博瓦山下来,克得斯东寨。一天夜里有士兵七八百人乘雪雾登上克罗博瓦山,偷袭副将常禄保军营,福康安听到枪声,急速出兵援助,将其击退。又一个雨夜,敌士兵欲在山坡再立两碉,被福康安发现,他连夜率兵八百冒雨毁垣,杀数贼,立毁碉。不久,他又夺下了喇穆喇穆山口木城后面的两个石卡。

在攻色涮普山时,阿桂令领队额森特趁夜进兵,攻下山南碉卡,并令福康安为应援,当他看见海兰察进到碉卡下时,便“疾驱众越过重壕,冒枪石与贼持,使不得他顾,我兵遂尽破喇穆喇穆碉卡,取日则丫口”。

当大军攻克嘉德古碉后,再攻逊克尔宗西北寨时,有数十士兵偷袭清军后方,福康安将其击退。此后,福康安又多次打败偷袭清军营地的士兵,克达尔扎克山下各碉,取当噶海寨以及桑格斯玛特各木城石卡。

乾隆四十年(1775年)四月,阿桂分兵一千,命福康安和海兰察带领,先取甲索,进攻得楞山下临河贼碉,拔贼卡三个,焚烧萨克萨各大小山寨数百个。渡河取斯年木咱尔、聂斯罗市二寨。五月克荣噶尔博山,逼近大金川官寨勒乌围。

勒乌围西南临河,东面靠山,山麓有崖八层,每层高数丈不等,层层立碉。南面有转经楼,与官寨互为犄角,中间碉寨、木栅、石卡鳞次栉比,官寨周围更是战碉林立,有的高达二十多层,地势如此险要,而且大金川各地撤回之兵又都聚集在这里坚守,要想拿下它,绝非易事。

同年七月,清军分两路开始攻打勒乌围。福康安从额森特一路攻巴图木,直登古脑山,拔木城碉寨50座,焚冷角寺,然后沿河向南,断金川士兵水路。勒乌围西南有甲尔日磉桥一座,为勒乌围至噶尔压的通道。福康安和额森特选会泅水的兵丁潜至水底,将巨索系桥柱之上,拉倒桥柱,截断了金川士兵的退路。八月十五日夜半,福康安和大军一起由西北攻入勒乌围,士兵不战而溃,大金川头目索诺木等悄悄逃往噶依拉。

同年九月,清军整队直攻噶依拉。起初,福康安从达思里由正路进攻,被敌人发觉。后来将部队分为七队,分头进攻。福康安领一队先克沙布果碉当噶,又攻下底绰尔丹诸寨。之后与达思里会合,攻克起木栅,断绝了思果本与雅玛朋的通路。继而,福康安又领兵攻达噶木,克坚碉两个,攻奔布鲁木护寨,掷火焚之,士兵无一逃脱者,又克舍勒图祖鲁旁碉一寨二,格什格章寨一,萨尔歪碉寨三,阿结占寨二。此时,金川士兵士气锐减,官军所到之处,士兵闻风溃散。福康安领兵一路顺利追击,克碉寨数百处。十二月,攻科布曲山梁,尽克其寨。然后,又与海兰察一起击溃由布哈尔下来的敌人,悉取诸寨,占据了噶占。乾隆四十一年正月,福康安领兵克舍齐、雍中两寺,然后自拉古尔河围噶拉依,用炮不断轰击石寨,索诺木走投无路,出寨投降。至此,大小金川全部平定。

在攻克勒乌围时,福康安因表现不凡被授予内大臣和嘉勇巴图鲁称号。金川已平,他又因战功卓著,被封为三等嘉勇男爵,乾隆亲赴良乡城南,行郊劳礼,为凯旋将士庆功,赐予福康安御用鞍辔马一匹。之后,又赏他缎12端,银500两,图像紫光阁,在图像的百名功臣中,福康安被排在第50位。御制赞词曰:“代兄以往,继父而奋,矜许勤励,王臣之荩,登碉夺寨,那须蒙甲,嘉勇锡名,世传勋业。”一年之内,他又受到多次恩泽,赏戴双眼花翎,赐紫禁城骑马,官职从户部右侍郎转左侍郎,然后晋升镶白旗满洲都统。

福康安少年富贵,家资万贯,生活豪侈,骄奢成习,但他绝不是一个只会享受的纨绔子弟。在金川战役荣立战功之后,他又在几次大的战役中展示了自己非凡的军事才能。他作战时身先士卒,行军时不避艰苦,乾隆赞其“素性勇往急公,能耐劳苦”。这似乎不合常理,但事实的确如此。

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甘肃伊斯兰教新教派首领田五等为反对清廷承认的旧教而再次起义,福康安奉命任参赞大臣,同将军阿桂前往会剿。同年六月,福康安到军中,这时田五已被击毙,另一首领张文庆率义军踞石峰堡,并不断骚扰附近的通渭、伏羌、静宁等地。福康安指挥军队在石峰堡周围设卡挖壕,将石峰堡团团围住,以防逃窜,然后肃清滋扰各处的乱兵。七月,清军开始进攻石峰堡,在清军的强大攻势下,义军抵挡不住,试图逃窜。这时,海兰察把住隘口,福康安则往来督战,歼其义军数千,活捉了张文庆、杨慎四等,石峰堡遂破,第二次回乱被平息下去。之后,福康安上奏提议,于循化厅设学校,对回民进行文化和礼仪的教育,以“驯其桀骜之气,化其顽梗之风”。乾隆深为赞许,晋封福康安为嘉勇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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