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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根据地内如有人贪污500 元就要被处死刑

抗战时期,中共中央及八路军总部要求干部廉洁自律,决不允许有贪污行为。毛泽东在讲到抗日根据地与国统区的区别时说:“利用抗战发国难财,官吏即商人,贪污成风,廉耻扫地,这是国民党区域的特色之一。艰苦奋斗,以身作则,工作之外,还要生产,奖励廉洁,禁绝贪污,这是中国解放区的特色之一。”廉洁政府是根据地政权的一大突出特色。

抗日根据地政权的工作人员严格实行最低薪金制度。陕甘宁边区抗日根据地的工作人员,上至边区主席,下至乡长,每月津贴只有1 元5 角到5 元。边区政府还严禁贪污,规定贪污500 元以上的,就要被处死刑。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边区政府主席每月生活费只有18 元,各县行政工作人员生活费普遍为10 元左右,一切个人的应酬、膳食、衣服均由自备,许多廉洁的县长还把节约下来的一部分捐给抗日事业和群众团体。一般说来,老百姓比党政工作人员生活要好得多。工作人员还种粮、种菜、打柴、养鸡、羊、织毛衣,以生产收入来减轻公家负担。1941 年4 月的《陕甘宁边区政府工作报告》中说:“有些绅士经过我们县长几次‘说情婉拒’,‘进贿峻拒’之后而感叹起来(如陇东)。有些劳动人民见我们生活太苦,说:‘你们如何不派点款,难道你们最低生活我们都不能负担吗?’(如绥德)有些外来参观者,实地看见了这些情况,才恍然说:‘天下竟有这样的官!’”真正人民公仆的风范在各抗日根据地表现得淋漓尽致。这里讲几个八路军高级将领廉洁的故事。

彭德怀:“我的‘特权’就是带头吃苦。”

彭老总在抗战初期一次党支部生活会上说:“我彭德怀参加共产党,党给我唯一的‘特权’,就是带头吃苦。”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而且身体力行,率先垂范。

1940 年,日寇实行“三光”政策,群众只能以野菜充饥。当时,彭德怀日夜指挥战斗,累得一天天消瘦。大家心疼他了,便在他的野菜糊里加了一小把杂和面儿,就这么一点小小的照顾,却遭到了彭老总的严厉批评。他认为战士们打仗舍生忘死,自己理应和他们一样,不应该受到任何的照顾和优待,即便是优待也应该优待那些出生入死的战士们。

随着抗日战争相持阶段的到来,国民党掀起了第一次反共高潮,1940 年又停止了对八路军的经费供应,使八路军陷入极端困难的境地。

此时总部先后进驻地瘠民贫的武乡县砖壁、王家峪。艰苦的生活考验着每个人,朱老总、彭老总自然也不例外。两位老总日日夜夜关注着敌后战场的发展变化,及时处理军务,超负荷的工作使他们身体日渐消瘦。管理科的干部想把伙食改善一下,彭总知道后说:“朱老总年纪大了,身体不好,需要照顾。我么,大家吃什么我吃什么。”

其实谁都知道,彭总不仅胃不好,还有严重的痔疮。为此,医生建议给彭总炒土豆丝时多放点油。彭总说:“你们要关心大事,别人便血你管他干什么,打仗年代,生死斗争的时候,小病有什么要紧,我知道这病死不了人。”搞得医生毫无办法。

彭德怀副总司令

l940 年4 月,朱老总根据中央决定返回延安,八路军前方总部只留下彭总和左权副参谋长,彭总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夏季的一天,彭总爬山越岭来黄山洞水腰兵工厂视察。总务科干部知道彭总胃不好,不让他吃小米,就做了些面条,还炒了鸡蛋、豆腐、土豆、白菜,凑成四菜。彭总问:“工人吃的和我们一样吗?”程明升厂长说:“差不多。”彭总二话没说,背起手就出门了。他来到工人吃饭的地方一看,是小米饭炒白菜。彭总回来问程厂长:“这是谁让做的?”程厂长说:“你有胃病,为你做面条是经伙食委员会研究决定的。”彭总的表情更加严肃起来:“我有胃病你们知道,难道工人中就没有得胃病的吗?你们知道吗?给我打小米饭来,不吃面条。”程厂长知道犟不过彭总,只好把面条给了病号。

1938 年2 月,党中央派彭雪枫任中共河南省委军事部长,带领一部分红军干部和战士从临汾来到确山竹沟,创办抗日军政教导大队,为党培养抗日军政干部。

彭雪枫的父亲听说阔别10 余年的儿子在竹沟,便从河南镇平跋山涉水来竹沟看望爱子。父子欢聚,百感交集。为安慰老人,雪枫向父亲讲“革命是顾千家万家,不能只顾一家”,“革命是最大的孝道”的道理,并安排老人在群众家里住下来,毫不特殊。

雪枫每天再忙也抽空去父亲住处,亲手替父亲整理床铺。

临别时,雪枫只烙了几张饼让老人带着路上吃;自己的一件破皮袄给父亲御寒,另把自己积攒下的一元钱送给父亲做路费。组织上知道后,考虑到从竹沟到镇平要走150 多公里路,一元钱实在不够用,决定再送给彭老大爷20 元钱。彭雪枫坚决拒绝,并告诫同志们:当领导的在任何方面都不能特殊,要严于律己,共产党人的“孝道”

要服从革命的利益。

后经张震再三解释,雪枫才被“说服”,让父亲收下10 元钱上路。

彭雪枫在确山竹沟创办教导队的消息传到家乡镇平后,乡亲们纷纷传说他当上了共产党的“大官”,他的几个叔伯弟兄和亲戚相约来到竹沟,希望能谋个好点的差事干干。

面对亲人希冀的眼光,彭雪枫和蔼地对亲戚们说:“我代表省委,欢迎你们来这里参加新四军打日本鬼子。但必须向你们说明,共产党领导的队伍与国民党的军队不一样,既没有薪水,又没有官饷,现在更没有白面大米吃。能吃苦的可以留下背大枪进学员队;不愿吃苦的可以回乡生产。”一席话说得来人兴致顿消,心灰意冷,觉得修道(雪枫的乳名)哥太不近人情,做了官就六亲不认了。

对于大家的误会,雪枫没有责怪,而是耐心地向弟兄们做思想工作,讲革命的道理。

后来,弟弟彭修强和另一个亲戚留下来参加了革命,其余的人又都回镇平老家去了。

今河北、山东的人民群众,十分怀念抗战时期冀鲁边区特委书记马振华烈士。人们谈论最多的是他不准妻儿吃“派饭”的故事。

在那烽烟四起的战争年代,身为特委书记的马振华,常在家乡奔忙着组织抗战力量,筹集军粮支前,整天飘泊不定。自己家里的事一点无法顾及。他妻子党惠芳,一面照顾双目失明的公爹马宝善,一面还要拉扯四个孩子。荒时年月,家里粮食颗粒没有,党惠芳只得挎上竹筐,拿起柳棍,带着八岁的孩子马金城沿街乞讨。

一天午间,党惠芳领着小金城来到永庄后街,见大槐树下坐着许多人,站在中间讲话的正是马振华。这时,小金城想扑上去喊爸爸,惠芳急忙把孩子的嘴捂住。过了一会儿,马振华讲完了话,人们陆续散去,惠芳才让孩子跑了过去。马振华一见孩子忙问:“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小金城回身一指说:“我和我妈出来讨饭。”马振华见妻子面容憔悴,衣服褴褛,一声不吭地站在对面,心如刀绞。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蹲下身来,一个劲地抚弄着孩子。过了一会,马振华对孩子和妻子说:“现在正是吃饭时,过了就讨不着了。快去吧!”小金城眼泪汪汪,一步一回头地跟着妈妈走了。

马振华的警卫员小窦看见了这情景,便找到村干部增派了两个人的饭,待他回来时,只见马振华一个人坐在地上吸烟,就问:“大嫂和孩子哪去了?”马振华说:“我打发她娘俩走了。”

“啥?大中午的连口饭都没吃就赶走了,你可真忍心!”

“她娘俩不能同我们吃派饭……”这时,村干部来找他们吃饭,小窦进屋拿起自己分的两个菜馍馍,气冲冲地边跑边说:“我给大嫂和孩子送馍馍去。”

15 岁的小窦,家里的人都被日本鬼子杀害了。马振华回家总要带上这个孤苦伶仃的警卫员。他妻子惠芳对小窦更是疼爱,每次都要给他缝洗衣服。小窦自然把她当作最亲的人。

一连几天,同志们都批评马振华这件事做得太过分。马振华却认真地说:“群众生活这样困难,哪里能做到行乞的都供给吃一顿派饭。既然不能,我这个当书记的,也不能特殊。”

半年以后,这位深受民众爱戴的特委书记马振华,在一次掩护老百姓转移战斗中壮烈牺牲了。

今天,党中央已将防腐倡廉提高到有关执政党生死存亡的高度来看待,特别是近些年来,面对贪污腐败现象在一些领域易发多发的态势,党中央一再强调:要按照“为民、务实、清廉”的要求,坚持标本兼治、惩防并举,全面推进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特别强调要狠抓落实领导干部廉洁自律的各项规定,规范从政行动;加大违纪违法案件查办力度,坚决惩处腐败分子;做好专项治理工作,切实加强政风建设;推进体制创新和制度建设,从源头上预防和治理腐败,为维护改革发展稳定大局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提供保证。对此,各级领导干部、实业公司的管理员应当向八路军学习,严格自律,做一个清官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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