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闻北秋阁之所以下了狠心把全身家当赌在了岚石殿上是因为那时的北秋阁主唐彩云对那郡主倾慕不已,至于二人何故能相识有很能无视朝堂和江湖的万丈鸿沟相互依托等等诸般细节,却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是北秋阁人却没有办法出来辟谣,自郡主失踪以后一年,唐彩云也卸下了一身重担游历天下去也,如今四十载过去,也无人知道唐彩云到底得没得到郡主的药方,而一代江湖宗师也就此消失在江湖中,其人傲绝武林的本事一身绝学秘宝淹没于茫茫天下,不存一丝痕迹。自那之后,江南武林就开始偃旗息鼓,而北方江湖却迎来了自己的辉煌时代,公羊北自洛阳出剑,把江湖的风采尽数夺过来,成就了今日中安城的盛况。
“你们中安城那个公羊北现在还在世吗?剑谷自阳汉秋逃回去以后好像就一直没了消息了啊。”
高风笑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默默喝酒,他感受到沉沉困意,迷迷糊糊里听见那人说道:“小子,我看你气血底气虚得厉害,这几个月怕是没有好好休息过吧?你我还算有缘,这安眠的药酒就当是个见面礼了。”
高风笑心中大惊怒,却抵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倒头趴在桌上,毫无知觉,那人不知何时从高风笑怀里摸出那册北秋阁的请帖来,嗤笑一声,便放了回去。他也喝了不少安眠酒,仰头便睡。门外雨声渐歇,层云散去,照下一点柔和的微光,行人又纷纷游荡在街上,四邻店铺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但外表毫这不起眼的小小书斋依旧无人光顾,直到月升月落,在一片寂静里,只听得到这两人接连不断的鼾声。
平音县往东再行十里,翻过一个小山头,便可以看见一座小院静卧在一片竹林身后,高风笑奔下山坡,溪水潺潺正映着南飞的一排排大雁,走近溪流,苟心尘就靠在石桥上望着溪水怔怔发神,不知为何,高风笑觉得今日的苟心尘比起以往要温柔太多。
苟心尘回头看见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高风笑,突然一手拍在背上,高风笑半蹲在地上大口呼吸,这一下直接把他拍岔气了,苟心尘走在前头,笑道:“小风啊,你跑这么着急,就这么想摆脱你太师叔吗?太师叔可还想着把你带到梁都好好调教一番呢。”
后者只是默默跟在后头,苟心尘得不到回应,闷闷走在前方,在那院子门前,她冷冷看着高风笑,说:“过来!把请帖掏出来,跟紧了我,不准到处跑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