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是传说中的鬼节,在江淮一带流行,尤其以信阳、阜阳、淮南为代表。传说每年农历三月初三,阴阳生死之间的界限更加宽松了。
西都禁城街衢,早已宵禁。一轮缺月被稀疏零乱的枝桠遮住,飘渺薄雾中,寒风刺骨,几只乌雀掠过枝头,留下的,是一声凄悲的鸣叫,凌乱的羽毛,深深地刺进了这浓浓的夜色。
更夫清脆的梆更声从深巷中传来,他摇着提灯喊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几张纸钱扑打在更夫的腿上,看着满地被风吹来的纸钱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
前不久吴侍郎离奇死亡,据街坊邻居们说死时被掏心挖肺,手脚双折断并且还被挖了舌头,屋头屋外全是血,门和房柱印的全是血手印和脚印,附近的人都纷纷求神拜佛保佑全家平安无难甚至花高金购买灵符。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在更夫右肩膀上,背后寒风凛冽,更夫被这一吓得微有些怒意,将那只手从自己的肩膀狠狠的推去,转头,骂骂咧咧道:“你这个人有毛病吧,没什么事拍我干甚?”
更夫见身后的那个人没有说话,提着灯打量了他一番,手持节杖,节杖上挂着一条条白色布带,上面系着一串串铎铃身穿白服却不见面孔,更夫吓的连连后退,嘚嘚缩缩地迸出几个字“你……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人走进,方得看得清脸,行了个单掌礼,笑道:“无事,贫僧见你八字极轻,若无急事,还请早日归家。”
一听这和尚说自己八字轻便彻底怒了,直接骂道:“你没事找事吧,那里来的臭和尚,那里去,你没看见我干活啊!”
和尚见状微微一笑,又行了个礼:“抱歉,贫僧刚才多有冒犯,便不打扰您了。”
更夫摆了摆手“去去去,真是的。”还没往前走几步,不知是脑子反应过来了,马上向左转过身要叫和尚回来,可是和尚早已没了踪影,手中的提灯的灯光早已是荧绿色。
更夫“啊”的一声,把手中的提灯扔了出去,而他一屁股坐地上连连往后缩。
只见街道十字路口的横道使出一辆马车,马车附近全是鬼火,照得附近通亮,使更夫看得格外清晰。
牵着车走的马并不是正常的马而是祭祀私人的纸马,车后是用铁链拴着的棺材,从棺材的细缝中滴着粘稠黑糊糊的液体。
明明这夜晚里无风,马车还行驶的异常缓慢,可马车的窗帘却是飘动的,车内的人并不是人而是有这一张狰狞的无目的童娃,犹如油漆的黑色血液从眼里流出。
那个童娃挥了挥手,尖声尖气地笑着说:“宝贝们,开饭啦!”
只听锁着棺材的铁链发出嘣嘣声,铁链双双从中断裂开来,随着一声巨响棺盖腾空翻起,跳出了一个比正常人大上十几倍,浑身皲裂流着血的食尸鬼。
此刻更夫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一样动弹不得,眼看着食尸鬼向他快速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