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帮助百富贵化解了和孙县令的恩怨后,在山田县转了一圈了解了下风土人情。
夜间,饭后,书房。
“贤侄!这次多亏你仗义相助,老朽敬你一杯!”
“百叔客气了!您请!”
“贤侄前程远大,连那县令都毕恭毕敬,却到现在还在家中待缺,又听到我儿说贤侄是那东山峰山水斋斋主!老朽倒是有桩生意想和贤侄做一做!”
“生意?不知百叔提的是什么生意?”
“生意倒不忙!不知贤侄是要做那手握大权的小官,还是那毫无实权却又身份尊贵的大官?”
“百叔!你这话有什么深意?”
许文实在不懂,他之前是个书呆子,入了道门,知识却是匮乏。
“贤侄虽然中了进士,可没个几年想要弄到实缺却是不容易,毕竟这一地之主大家都抢着要,而且品级也就是个正七品!若是贤侄要做实官,朝廷法令这生意是没法做了!”
许文看到百老爷抿了抿口酒又继续说道。
“要是贤侄若做大官,却是极为容易,朝廷有道官之职!五品大夫四品郎,以贤侄进士出身,直接就可以受封五品正官!那可真是一跃登天,不过却是没有实权,只管一府僧道之士!”
“百叔!什么是道官?”
“道官就是管理道士僧侣等方外之人的官员!既算虚职又算半个实职,大都是由当地德高望重的道士僧侣之类的担任。但朝廷为了优待那些一直得不到官位的进士举人,在他们愿意的情况下,也会大力提拔!进士直接提两品为正五品,举人提一品为正七品,而且晋身更快!不过因为读书人大都硬气想做实官(好官为民、廉官为名、奸官为权、贪官为财),所以读书人做的不多!”
许文郁闷,他一个假道士竟然不知道还有道官一说,他一个修行人是为了什么?做官吗?那可不是,他是为了成仙,这官当然是越虚越好,沾染红尘越少越好。
他之前还想着是不是不受官呢?没想到这柳暗花明又一村,承了富贵又没责任,而且一上来就是五品,比状元都要高一品,可恨没中状元,要不直接就是正四品了。怪不得那些神妖那么尊敬自己,自己只要想就可以成为一府大人物。
“这道官五品是个什么官?”
许文仔细询问。
“这道官和普通官职没有区别,原也没有道官这个名字,只是因为官名按道僧而来,所以有了个俗称,一应俸禄威仪也都一个不少!这官上五品称大夫,下四品称郎!”
百富贵看到对方听得认真,也就继续说道。
“上五品一品太虚大夫,太素大夫;二品清虚大夫,清素大夫;三品紫虚大夫,紫素大夫,四品碧虚大夫,碧素大夫;五品冲虚大夫,冲素大夫。下四品六品太虚郎,太素郎;七品清虚郎,清素郎;八品紫虚郎,紫素郎,九品碧虚郎,碧素郎。正为虚,从为素!大夫又有加号,道称大贤,僧称大德,只有皇榜中人才可称大贤德!”
“我若做道官,就是大贤德冲虚大夫?”
“是,这可是一步登天,就是见了知府,也是以平礼相交!而且因为官府不愿意提拔道僧之辈,多出俸禄,有功名的文人本就少,愿意担任道官的更少。所以这田汶府丰州都还差了好多正官!若是走这条路,贤侄一枝独秀,二品就可以做国师了,对贤侄来说一品都可期啊!”
许文只恨自身是个书呆子,这么多好处的官竟然没听过!!这官对普通人来说是个鸡肋,为民的肯定不选,为名的这官名声肯定不如实官,为权的这官没权,为财的这官除了俸禄没啥别的进项,就连冰敬炭敬这些福利都不可能有!
但对修行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官,不过修行人削尖了脑袋想当估计都当不上。一是身份不好弄,二是这科举可和修道不同,不是你力量大就行,而是凭脑袋!
“要做这官不知需要怎么个流程?”
“这倒容易!和实官比这道官也没有属地之别,贤侄往吏部去一道求职文书。若是吏部没定好贤侄去处,此事直接就成了!吏部巴不得你去当道官呢?不过这道官当了再想转实官可就难了,除了皇帝宰辅任命,这一辈子都只能做道官了。吏部肯定不会让你转实缺,所以贤侄得要想好啊!”
“不用想了,这道官我做了!我一个没背景的文人要想做到五品那得熬多少年,还不一定能成,还不如做这道官逍遥!”
“好!贤侄既然愿意做这道官,那这生意之事我也和你说一说!我们家布匹生意都在周边这几县,年进项也有几千两银子,再想发展一没来头二没背景,若是贤侄愿意挂名,我家铺子愿意给贤侄三成干股!!!若贤侄觉得少了,你随便出个万八两银子!让我对家里有个交代,我这里就给你五成实股,我们对半来!”
“百叔!你这是?”
许文诧异的道,实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贤侄!我们家没背景,想找县令吧,觉得对方小了。找知府吧,我们又差远了!而且官不经商,这风险也大!贤侄要是走道官之路,身份就上去了,而且道官也算虚官挂名经商也是许的!三成干股是我参照府官给的!我们铺子也值个六七万两银子,贤侄若是出钱,就是真正一家人,我们就对半来。”
许文心动又心动,对方这么说了,自己肯定要出钱合伙,这样也多赚些,可是,银子啊!银子!你这个小调皮!怎么总是离我而去!
想着自己一介进士,手里目前还有三千,出门找一找朋友兑个千两还是不成问题的,之前要造酒厂,看样子要延后了!
“百叔,既然是生意,我想问下我们铺子是个什么情况!”
“贤侄不说,我也要和你说的!我们家铺子名字简单,就叫百世布庄!在山田县城有四家铺子,水田县三家,山东县三家,府城没门路我们只敢开了
一家,怕多了引麻烦!拢共十一家!县城里小了点,都值个四五千两银子,进项三四百两、上千两的都有!府城里大了些,有个万八两银子!去年光它进项就有两千多两!若是贤侄愿意做这事,我想在府城先再开一家!那里比县城赚多了!一家可以抵个五六家!”
许文更心动了,听他一算,一年光进项就有八千两银子了,若是再开一家,能有万两,到他手上就有五千,两年就能回本!
“百叔!我出一万两!这事我做了!”
他想着,还是先找找家里吧!倪玉三人虽然没啥大钱,可是老道士留了一些,再加上自己给的,榨干后凑出七千两还是可以的。
在万般憋屈下完成了凑钱大业,许文交了钱,终于拿了股东文书!自己以后是百世布庄的东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