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不同于蒋二爷与蒋良的窝火和一肚子气,姑苏庄和宋瑜却是一人淡然一人吊儿郎当地进了府。
宋瑜在几番确认了姑苏庄确实没有因为蒋良的华语生气之后,整个人也就恢复了元(浪)气(荡)满(纨)满(绔)的模样。
宋瑜回府一直跟着姑苏庄原因不过有二。一是要确认姑苏庄不会因蒋良的话自寻短见,其二便是好奇姑苏庄为何能一眼看透他女装。
姑苏庄瞥了宋瑜一眼,属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愚蠢。
“江南女儿多秀婉,便是身量如我这般的女子都是少有,何况你和你的小厮都比一般女儿高太多。”
“况且,江南女子鲜有人无耳洞,常人不会在意,但我却不会放过一丝一毫。”
“你的行为举止,多少有些刻意,过犹不及,而你的随从,却恰恰相反,他步子过于大,声音也多有粗犷,行为也丝毫不避讳,你们如此组合,实在怪异。”
姑苏庄表情仍旧淡然,但是仔细看下不难发现她唇边的弧度。两人话语间脚步未停,继续朝着意姜苑走去。
品茗与红娘跟在两人身后一步远的距离,安分守己。
“最最重要的是。”姑苏庄言语间充满了自信,难得的带了一丝隐秘的骄傲。“女儿家的柔婉都是由内而外散发,似水般让人清爽,而外在行为不过是依托罢了。而宋小公子,恰好本末倒置,以为翘翘兰花指,甩甩帕子就算女儿风情了。”
品茗仍旧恭顺地低着头,心中却早已思量百千。自家姑娘这还是头一次这般耐心地与人解释(除却国公爷以外),而且似乎还意犹未尽?
品茗心中明朗了许多,对宋瑜女装的混不吝行为倒也没那么抗拒了。
宋瑜上齿咬了咬下唇角,娇俏中还带着一丝艳丽。
恰逢姑苏庄侧头看他。姑苏庄心中喟叹一句,不得不承认,这宋瑜确实是人间绝色,也难怪他说在长安十数年女装却从未有人怀疑过——这般容貌,便是女子也绝不如之,但是宋瑜方才一个无意的咬唇动作便已经让她这个自认为冷心冷清的人为之绝倒,若是他有意为之,那那些一心酒肉色谷欠的男人又有几个能抵挡的住。
姑苏庄晃了晃神,醒神来,发觉自己还盯着宋瑜,强自镇定地移开了视线,不过耳根却悄悄爬满了红晕。
“不过宋小公子大可不必担心。我幼时也在长安待过,略略知晓京都风情,倘若你我身处京都,庄定然是认不出宋小公子来的。”
宋瑜还在咬唇思考,乍然听到姑苏庄的话,微微一愣,故意女化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茫然,也亏得姑苏庄目视前方,不然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晕怕是又要惹是生非。
姑苏庄轻咳一声,不再给宋瑜说话的机会,直接开口。“庄有些乏累了。先行告退了。”
说罢也不等宋瑜回应,就直接快行两步拉开与宋瑜之间的距离走了。
宋瑜更加茫然了,不知道自己就思考了一下,姑苏庄怎得就走了。
“红娘,你说她们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还能吃了她们不成?”
宋瑜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开的背影,啧啧称奇,实在不解。
宋瑜摇摇头,刚要往前走,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红娘看着宋瑜又是跳脚又是挠头的,最后还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整个人目瞪口呆。
“红娘,都说女人心思稠腻,你说她不会是以为刚刚我不说话是不赞成她吧?这可真是个大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