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姑苏庄放下了筷子，眉毛微微一皱。
“女儿想嫁给宋瑜！”
“你与他才相处几日就这般不舍了？我瞧着，莫不是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姑苏贺气呼呼地，也把汤勺放下。
“你先前那些未婚夫，一年半载的都有，也没见你这般不舍！不是给你灌了迷魂汤还能是什么？”
“爹爹！”姑苏庄皱眉，不喜欢自己父亲这般说宋瑜。“那是因为他们风流浪荡，绝非良人！”
“我看宋瑜这小子更是浪荡！他比那些人还要混不吝！他都与世俗相悖了！”姑苏贺眉毛一抖。“要我说！还不知道他有没有龙阳之好呢！”
姑苏庄心里愈发不舒服，头一次对姑苏贺有了意见。
“纵使他有龙阳之好，我也要嫁他！”姑苏庄也不吃了，直接站起身来。“就算他好男风，与男人撕扯纠缠，也总好过让我和苏三娘他们一样，日日独守空房，看着自家夫婿一房房小妾抬进府，日日侍候婆母也就罢了，还要防着后院那些女人使坏！”
这是姑苏庄头一次说出来她为什么宁死不嫁先前那些男人的原因。
姑苏贺讷讷，有些无地自容。因为姑苏庄说的那些行为不仅蒋良之流有，他也有。
秦意当时去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后院的那个女人使坏。
虽说查明真相后，姑苏离就以雷霆手段处置了那个女人和庶子，可如今看来，还是给姑苏庄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姑苏贺没说话。
姑苏庄阖了阖眼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里不知道哪儿来的怨气，又重新坐下用膳。
只不过这一顿早膳氛围极其沉重。
姑苏庄喝着粥，想到刚刚的举动，心里涌上来一股莫名的委屈，眼泪啪嗒就掉进碗里了。
姑苏庄当下也吃不下去了。
“我吃饱了。父亲慢用。”
“哎，乖乖，你哭甚么！爹爹答应你就是了！”姑苏贺看见她通红的鼻头和泛着水光的眼珠，一时间也顾不得心里的愧疚不安了，忙追着姑苏庄，抢了她手中的帕子给她胡乱抹了一把。
本来没有鼻涕的姑苏庄硬生生让他给抹出来了鼻涕泡。
姑苏庄又羞又恼，扯过品茗手里的帕子自己擦了一下。恨恨地瞪了姑苏贺一眼就走了。
姑苏贺被瞪了一眼，也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没敢再追。
姑苏贺站在原地，心情很是复杂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也没什么心情吃了。
闷闷地去了自己的书房，看着书房里秦意的画像，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已经十七年了。他居然就已经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十七年了。
姑苏庄的话一字字一句句地敲在他心上。没想到他负了自己的妻，也负了自己的儿。
姑苏贺心里还是不愿意把姑苏庄交给宋瑜那样的世俗另类，可是——
一来，姑苏庄的请求他向来拒绝不了。二来，他也有一点点觉得姑苏庄的话在理。
哪怕是宋瑜与男人厮混，也好过嫁给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