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三军的将哪里好做,极使是老谋深算的老武将掌控也不能说是十拿九稳,更何况是一个虽实力很强却从未上过战场的女子。
赌得住朝堂的嘴,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帅和士兵怎么能服。
人人都准备看她笑话,毕竟战场不是纸上谈兵,她薛千若也可能是个赵拓。
她赢了,担下父兄的担子,她坚强得如铁人,终是在回到家中时面对孤冷的灵堂时再次长跪不起,而此时那默默跟随陪伴的人心中却闪现过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薛将军是真的这样战死沙场了?
太子寝宫中,那素手纤纤为他泡着花茶“殿下,你许久不曾好好休息了”
他冷漠的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寒光,她也无视一般,端上一杯,他却不动。
“薛家”他冷声只说这两字,是试探是审问,直觉告诉他薛家的事没那么简单。
“殿下这是何意?”
“容家唯殿下的命是从,怎会轻举妄动,将军百战死啊,殿下”
他仍是不语,而她却从容
“何况”
“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殿下,兵权才是当下最重要的,薛家对您的帮助和忠心怎比得过容家?若不是她的缘故,那薛家站的就不知是谁了,如今虽说兵权又回薛家,她恐也握不住,与其有一天又与他方相争,不如趁现在早日收回”
“由此看薛将军之死薛家败落没什么不好”
“够了”他的声音透着寒气
可她偏不
“殿下,人心难测,薛千若对您的心真不会变吗?就是她握住了这兵权,您就笃定她帮的一定是您,她不过是个棋子,您心软了?”
“殿下能为您去死的只有容家会一直站在您身边的只我”
饶是她说了如此之多,最后也只换来一句满是杀气的话“你若动她,容家可以没有”
她加重声音,“殿下,容家自在您的掌控之中,可她呢?即使您千千万万的护她,此时有多少势力想她死,您护得过来吗?”
这许多年容家始终在他的后方,为他清理政敌在朝堂替他铺路,从开始的合作到他步步为营渐渐掌控,他的狠绝,他如天才一般的计谋,让容阙为之痴迷,可如今为一个薛千若,他可以毁了容家。
“谁敢动她,我便杀谁”他从不承认他对她的偏执,却用行动证明他的疯狂。
那杯茶他终究没动。
薛千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回父亲曾经的部下,那场战争父亲的军队早已全数被歼灭,可因薛将军的宽厚识才他也提携过不少将帅,她也有一双慧眼,辩识将才,事情也进展得十分顺利,这是她所没料到的,她不知他一直在为她扫除障碍,在这场博弈中参与的是各方势力,每一方都虎视眈眈,却没人意识到一股神秘力量的推波助澜。
她知道没人会服她,于是她吃住在军营中,与士兵同操练,在雨中练习杀敌,在烈日下练习毅力,渐渐身上伤痕累累也未喊过一声,烈过男儿郎,她从前辈那学习战场经验,穿梭在各种地形,治理赏罚分明,果断而雷厉风行,她用心收买人心,渐渐的军中那些质疑声粗鄙的嘲笑声不屑的喊叫渐渐成了支持,渐渐换来忠心追随。
她用自己的青春年华,如花的年纪换了金戈铁甲,用那如画的眉目换了戎马生涯。
薛家的女儿最终在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中,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中成了她父亲和哥哥的模样。
每次她出征他总要送她,他温良的笑着说等她回家。
薛千若的的战场,容家的铺路终于让他无人可与之匹敌,可没人知道他的心变了从追逐权力要掌控一切变成了要他的姑娘好好活着,在她面前他逐渐掌控不了事态,他继续用谎言去骗她。她的傲骨他一向清楚,她父亲和哥哥的死一定与他有关,一旦真相揭露,他不敢想象。
他曾想就这样骗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