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看着下面的一群杂兵,宁枫心底很不是滋味。
五年前宁枫从储元城逃亡宁城之时,若说单凭他们一行十六人恐怕五分之一的路程都走不了就得饿死在路上。
一路上宁国的百姓不知道给了宁枫一行多少帮助,宁枫只知道曾经路过一个村子时为了掩护宁枫一行,整个村子向牧戎满编骑兵发起送死的进攻!
那时的宁枫就曾暗自发誓要保护好这群人,把唯一的口粮,活下去的希望给自己一行逃亡的人!
‘本宫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们!是叫你们大宁的子民,还是大宁的将士?’
说了一句宁枫便沉默难言。
杂兵们不知道上面的那年轻人是什么身份,不知道本宫二字代表着什么,但他们知道敢公然殴打几位将军且几位将军躲都不敢躲的人,一定是一位更大的大大大将军!
‘你们应当是在田陌里耕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时逗弄儿孙,教导子女。
然而本宫无能!我大宁军队无能!让你们背井离乡、遭逢此难!’
整个校场内所有带兵,带甲的将士们闻此尽皆跪倒在地
‘殿下息怒!是我等无用!’
熟话说主辱臣死,宁枫站在点将台上大声喊道是自己无能,是大宁的军队无能,这是对他们所有军人最严厉的批评、最重的侮辱!
杂兵们看见所有的正规军下跪大喊无用,一群只知道耕种的杂兵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全部被吓到跪在地上!
上方宁枫好似没有看见这一切,自言自语地陷入自己的回忆
‘本宫那年逃往宁城的途中曾遇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只有一位老大爷,陈二狗前去讨要一些吃食,大爷从门里探出头看见本宫兄弟姊妹四人,那老大爷很是热情请本宫等进屋休息。
老大爷说他一家啊,都在逃亡牧戎人的途中死了,老大爷曾叹气说道;
唉~要是当初我们要能遇见几位这样的将军保护我们这一群苦命人,我那小孙儿就不会连路都还不会走,就去了!
这些话本宫一刻不能忘、一刻也不敢忘啊!
秦丰你还记得吗?老大爷将最后的一点吃食塞到你怀中,老大爷说了些什么吗?’
‘殿下!老大爷说,他活不了多久也不想活了,叫我等多吃一些吃食,好一路上多保护一些苦命的人!’
秦丰单膝跪着留着泪哽咽着回答宁枫的话。
宁枫随即问到另外十一人
‘你们呢?还记得当时你们说过什么吗?’
‘誓死不忘!’
没有理会他们的回答。宁枫接着到;
‘当时本宫就在心底默默发誓了,本宫将倾尽毕生之力让我大宁子民再无兵戈之忧!
若生、当征战四方杀尽敢欺辱我大宁子民之人,若死、当化做执魂护我大宁子民太平安康!
本宫自从来到宁城就未敢懈怠片刻啊!东宫偏殿漏雨未敢修补一砖一瓦,每次发放俸禄本宫总是厚着脸将那两位幼弟的俸禄克扣一半!为了什么?
六率!没有从军部、国库领过一分饷银,但尔等知道两年,区区两年花费在六率的身上多少银两吗?
整整五百万银子!五百万啊!秦丰啊,五百万!你知不知道大宁一年的税收才二千万多一点点!
秦丰啊!三万人每人两年就去了将近二百两银子,战马,兵甲等还未计算在内!
六率就是这么报答本宫的?六率就是这么报答大宁的?’
宁枫在点将台上宛若癫狂地问到。
‘我等百死莫赎!’
来自六率的众将士全部双膝跪倒对着宁枫深深地扣着头!
宁枫‘铮’的一声拔出身上的佩剑指着台下的六率众问道
‘六率可否能战!’
‘战!战!战!’
六率众人的声音回荡在校场之上,慢慢地除却六率的声音之外,左骁卫、杂兵也一起喊了起来。声震九天!
宁枫将剑指向南方下令
‘东宫六率!
出征!战~’